第44章 歇斯底里

进入歌厅的包厢里，闪烁的灯光在包厢里旋转着，大盘屏幕在播放着浅声低吟的情歌。里面有些阴暗而暧昧，同时充斥着一股烟味和其他不知名的味道。

与在酒店里吃饭不同的是，一进入歌厅，周局长、林副局长，还有两位科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们在这里也不分尊卑贵贱，都挤到点歌台边上抢着点歌，最终因为一位科长身强力壮和保持喝过酒后难得的清醒而抢到了最先点歌的权力，然后夺过了抓在林副局长手里的话筒。

那位科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腰间的赘肉一颤一颤的，啤酒肚因为过分突出而看起来像个大西瓜，他嘶哑着嗓子唱起了林俊杰的《江南》。在低声处还好，到了高声处，他就顶不上来了，然后闭着眼睛，极力想拉扯大自己的喉咙和嗓子，但是却没有效果。

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下面炉灶起火闷在锅里的青蛙，传出里面一蹦一跳的“咚咚”之声，陈程听着这毫无节奏的嗓音，难以忍受地戴上了自己的耳机，幸好包厢里面色彩昏暗，而且那位唱歌的科长又是闭着眼睛，所以她才不怕会被发现。

周局长和林副局长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随着音乐声点头拍手的，看得出体内的酒精还是在冲撞着他们的头颅和理智，让他们处于昏昏然的兴奋之中。

包厢的门开了，几个穿着暴露打扮的妖艳的女孩进入了包厢，她们一进来就挨个坐到了周局长、林副局长、两位科长的是身边，然后抓起他们的手，把这些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腰肢上。

林副局长睁开了双眼，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位穿着丝绸质低胸V领连衣裙的女孩，女孩梳着两根垂到脖子间的麻花辫，白皙的颈项初月般的皎洁，细长的胳膊被林副局长搂着。

那位科长一曲终了，林副局长拿过话筒，和那女孩一起唱起了《小妖精》，女孩唱得非常熟练，只是林副局长跟不上女孩的节奏。但是现在的他只盯着那女孩，时而惹得女孩“咯咯咯”地笑着。

高伟和王雪还有黄飞就坐在沙发上一会唱歌一会和被邀请的客人耳语几句，不时爆发出“哈哈哈”的笑声和烘托气氛的掌声。

周局长拿过话筒站立起来，唱起了一首《别把我的女人带走》，唱得投入而忘情，歇斯底里的吼叫让整个包厢都有震感。周局长的嗓音像是电锯在锯一块金属。

在这乱哄哄的包厢里，陈程有种想吐的冲动。

“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快受不了了。”她在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