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簿有一手好画技
朱红的门扉。
穿一身极美极贵气的海棠红宫裳的女子。
鬓发上,凤凰衔珠的金步摇光芒闪烁。
她静静站在那里,比那一身由几百个绣娘精心绣制的宫裳更美,更贵不可言。
她寒星一般的眸子,比鬓发上那能工巧匠制作出的金步摇,更光芒四射。
当她看向这边时,与她四目相对的慕容元洌忽然有一种心神皆被震荡的感觉。
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直视她的容颜,是对她无礼的冒犯。
他压下涌上喉间的腥甜鲜血,垂眸避开她的视线,若无其事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帕子按在唇边。
在他再次抬头时,阿簿已经来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唇边的帕子,“又吐血了?能撑到进宫吗?”
慕容元洌说,“没吐,只是方才喉间有点痒……”
阿簿看他两秒,了然的颔首,“我懂,哪怕是病入膏肓的男子,一样抵抗不了女子的美色。”
“……”
慕容元洌沉默。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说他没有那么饥不择食,不至于见到个美人就心痒痒喉头痒痒,还是该说她对她自己的美色太过自信了一点?
一直到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慕容元洌都不想跟阿簿说话。
可不说话是不行的。
他抬眸看着挺直背脊端坐在对面的阿簿,“我已经让人去追查那黑衣人是受谁指使,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提供?”
阿簿本可以直接告诉他,那是三王爷的人。
可她没有任何证据。
她说,“我能画出他的容貌。”
还是画出画像,让他自己去查吧。
阿簿会作画,让慕容元洌有些惊讶。
他侧眸示意安公公拿纸笔。
安公公去去角落放茶盘的小桌子那里,拉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摞纸和便于携带的炭笔。
阿簿接过炭笔,身子微微前倾,垂眸细细描画起那黑衣人的容貌。
慕容元洌静静看着她。
他不知为何,这女子总给他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用尺子比划过那般规范,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要贵不可言。
就像此刻。
很多人伏身作画时,双肩都会不自觉的塌陷,背脊也会微微弯曲,可她不。
她依旧挺直背脊,她双肩依旧那样挺拔。
他目光落在她手上。
明明是一样的纸笔,可她那双手却像是有魔力,只区区几笔,就将一个人的脸部轮廓描画出来,毫不生硬呆板。
等她落下最后一笔,纸上画的人已经栩栩如生,仿佛要活了一般。
慕容元洌心内微叹。
这样一个杀手,哪里值得如此一双巧手描绘他?
他示意安公公将画收起来。
有了这张栩栩如生的画像,他能保证在三日之内找到黑衣人的下落。
安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阿簿,“燕姑娘,那,老奴就收起来了?”
阿簿颔首,“好。”
得到阿簿的允许,安公公才去收画。
看到在皇宫连名家字画都珍藏了不少的安公公此刻屏息凝神十分小心的将那画像折叠起来揣入怀里,像对待易碎的宝贝一样,慕容元洌不由好笑。
虽然,安公公那种心情他理解。
他正要请教阿簿师从何人,就听到车夫在外面低声禀告——
“王爷,太后娘娘宫里的张嬷嬷在外面,她说太后娘娘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