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顽疾
林燕涵离开那男子后,便急着返回去找妹妹方韵然,生怕妹妹真如那男子所言与异性有过亲密的举动,后怕妹妹会上什么当。她当年因目睹全家被杀,现场的血腥和惨不忍睹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所以她便对身边人很留意,很谨慎。
本来,林燕涵对妹妹满是担心,但是现在,对自己要求严格的林燕涵对妹妹的担心反而变成了气愤,因为她平生最讨厌那些秦楼楚馆的男人和女人了,就连男人们简单地解除一下寂寞或女人们就单纯地卖艺她也看不惯,更别说在里面干龌龊事情的人了。现在听到自己的妹妹竟与男子在花仙楼幽会,莫提她有多么的伤心和失望了。
在来到到花仙楼前方的街道上后,她举目望着花仙楼,伸手擦拭着额上的汗珠,感到一阵阵的口渴和炎热,但她还得坚持去花仙楼找妹妹,于是便迈步向花仙楼走去,就在一刹那之间,她觉得眼前星光一大片,觉着天旋地转一阵眼晕,头重脚轻之时便一个跟头向后重重倒了过去。
此时,已接近酉时,街道上、花仙楼里满是璀璨的灯光,虽然阳光暗淡了,但灯光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暗淡可言,反而显得更明亮、更闪耀。
“哎哟,这不是隔壁那阿涵姑娘吗?”两个中年妇女正好提着东西路过,俯身瞧着。
“对啊,就是她。”另一个应道。
“这怎么倒在这儿啊?难道……”她挤眉弄眼得把嘴撅向花仙楼。
“也不像啊……唉,咱们还是莫管哪儿来的了,先送回家吧。”就这样,林燕涵被两个妇人拖到了家里,就那样随意地安置在了桌边的凳子上,两人便转头关门出去了。
林燕涵的家显得很寒碜,住在一个较为偏僻的狭道里,周边只有五六家邻居,房子是租的一对夫妻的,但户主常年在外做生意,忙碌得很,便很少回来。因那里民风淳朴,人们多和善亲切,她们就很少锁门。
过后不久,方韵然便步履蹒跚地回来了,脚下不停地颠簸着,还时不时地举着手说“来呀!继续喝!”“不醉不休”“不想回家”之类的胡话,但好不容易跨进家门想要倒头就睡的时候,发现了姐姐正趴在桌上,姿势很随意,在妹妹看来这不是姐姐平常的样子和状态,而且这也太不像姐姐的坐姿或睡姿。
醉酒的方韵然迷迷糊糊地坐在姐姐对面的凳子上,也没打算叫她几声,但就在她耷拉着眼睛也要倒头睡的时候,突然觉得事情很蹊跷,为什么姐姐在家里还佩着剑呢,于是她便靠近姐姐旁边帮她解剑,哪知眼角竟无意间发现姐姐的嘴唇竟然呈淡青色!
“天哪,难道姐姐中毒了?怎么办?!”方韵然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跟姐姐相处好几年都没见她出现过这种情况,于是她立马就醒酒了。她着急地思忖着,她若背姐姐去医馆肯定会耽误时间,并且会加速血液的流动进而延误病情,于是便一路狂奔跑向了附近一家医馆,谁知和刚要出门的张大夫撞了个满怀。
“大夫,你快去救救我姐姐吧,她中毒了!”方韵然一把抓住张大夫的袖子神色慌张地说道。
“噢,她现在何处?且领我前去。”
“就在我家,快,我这就带你去。”方韵然早已在说话间抓起张大夫跑了起来。没一会儿又着急地扔下他,自己远远跑在前面,欲让张大夫见状自己加把劲。张大夫几近耳顺之年,腿脚不便以致行动缓慢,远远落在方韵然后面。
“姑娘,等等我呀!”张大夫气喘吁吁地挥着手喊道。
“大夫,情况紧急……那我来扶着你吧!”方韵然说着便又无奈地跑了回来。
“不是,你说你姐姐中毒了,我没带药啊,意思是让你先——”张大夫愁苦着眼摊着手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取吧,我在这儿等你。”韵然着急道。
“哎,老夫这就去。”张大夫便急忙跑回去了。虽然张大夫健忘,但也算想起得及时,毕竟离医馆尚不算远。
方韵然焦急万分,不停地跺着脚,睁大眼睛张望着。
“姑娘,取好了,快走吧!”张大夫提着药箱边跑边说道。
“麻烦张大夫了,我们走吧!”方韵然便馋着张大夫快步走向家去。
到家后,张大夫一步并两步走到林燕涵身旁,在方韵然的协助下快速并有条不紊地进行把脉、观察口腔、检查眼睛等环节,从他不慌不乱秩序井然的操作中不难看出,他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方姑娘,你恐怕误会了,你姐姐并未中毒,这算好消息,但是……”张大夫面露难色说道。
“怎么了张大夫,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啊?”
“唉,实不相瞒,你姐姐有心脏病!”
“什么?!张大夫,你不要吓我,你是不是年龄大了诊错了?我姐怎么可能有心脏病呢?她从没跟我说过啊!严不严重啊,有没有生命危险啊?”方韵然十分紧张地追问,在她的观念里,心脏病是不可小觑、随时可能致患者失去生命的可怕的疾病。
“方小姐,你冷静一下,听老夫讲,你姐姐她身子骨较硬,可能平时比较注重锻炼,加上你发现得及时,这次并无大碍!”
“太好了大夫,我方韵然代表姐姐林燕涵谢过您啦!”方韵然快要跳起来了,笑着连忙答谢张大夫。
“不过,你一定要叮嘱你姐姐切莫过于心情激动,情绪要稳定在一定范围内,不能有太过激烈的活动,要注重营养搭配,平时多注意吃饮些养生品便更好!”
“好,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告诉姐姐让她多注意的!”
“那好,老夫便告辞了。”张大夫便提着药箱走出了门外,方韵然便急急取了些铜钱小跑出了门外。
“大夫,这是些许用费您先拿着吧,实在是没有更多了。”方韵然将手中握着的铜钱递到张大夫手边。
“方姑娘,你客气了,老夫也没做什么,自然不需要什么用费,还是你们留着用吧。”说着转头就走。
“哎,不行,您必须拿着,否则我和姐姐怎么过意得去。”方韵然又赶紧跑到前面掰开张大夫的手将铜钱放到手里。
“既然盛情难却,那老夫只好接受了……哦,对了,我姓张,你叫我张大夫就好了,你明天来药馆给你姐姐取些护心药吧。”张大夫笑着道。
“好,张大夫慢走。”张大夫便点点头缓缓地走了。
外边早已夜幕落降了,星空衬着明月,微风拂过花草,万籁俱寂,令人睡意朦胧。
此时的方韵然已是又倦又困,听到张大夫说姐姐并无大碍只需调养,便也放松了不少。
她回屋将姐姐扶到床上,为她解衣擦拭了身体,并换过睡衫后自己也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