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考车牌
一年一度的高考,因为刘顰的弟弟刘畅参加,刘顰寝室也对这个话题表现相当的有兴趣。大家都说,她们这一代就是在欺骗中长大的。
小时候老师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取得好成绩,长大以后赚大钱,以后给爸爸妈妈买大大的房子,现在才知道毕业N年以内连一个放马桶的位置都未必买得起。小时候写作文,动不动就说要为四个现代化奉献终身力量,我们要做国家栋梁为社会发光发热,而需要发光发热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我们连一只5瓦的灯泡一只暖水袋都不如。
想起以前填个志愿,好像很严肃,千军万马的过独木桥,过了那条桥才发现,在哪个学校都是一样的逃课睡觉打游戏逛街谈恋爱,985211如何?本科专科如何?一样的生活,都是你复制我我粘贴你,找到工作一样的待遇,和中专生竞争一个职位,还未必争得过人家,辛辛苦苦把班上,一年下来还存不了几个钱,回家连个像样点的礼物都拿不出。
混完了大学吧,才发现青春渐渐远去,大学时总有牛人跳级什么的比自己小几岁的,出来工作了,工作几年的同事还是比自己小几岁。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年龄二十工作经验三十的时候的确存在的。我们开始怀念小时候浮夸的年代,怪只怪我们从小被聚光灯一般的视线包围,越长大越发现原来大家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而且自己不懂的依然不懂,别人懂的自己永远还没开始去学,在惊讶中渐渐被淹没。
自卑了吧?绝望了吧?去哪里寻找自己的一点特色希翼着从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找到一点点骄傲的资本?当自己的思想和性格都跟别人没有性价比的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跟别人竞争?父母可以永远把我们当作小孩子,但我们真的这样不知羞耻地可以吗?从没有觉得自己和成熟挂钩,然后就在不成熟的情况下我们就慢慢老去了,至少心老了。
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也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也是分配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租都交不起了;当我们没找工作的时候,小学生也能当领导,当我们找工作的时候,大学生也只能洗厕所的…….我们这一代到底招谁惹谁了?
凌苑对目前这种状况特别愤慨,她并不是生来喜欢装专家的,她好像什么都得得地,但又好像样样都差点点,一旦遇到真正的行家,她便毫无招架之力,只有看着别人表演的份,闷声发自己脾气,所以凌苑有时候真的特别鄙视自己,为什么就是没一样拔尖的?
像刘顰和佳佳,一心把书读,佳佳赚的奖学金比学费还多,几乎是免费读的大学还小存一笔将来职业起步资金。黄怡虽然学习不怎样,但人家政治天分高,大大小小的官职揽了一身,听说都总校学生会副主席了!这对将来找工作是多大的资本啊?
凌苑恨为什么在自己身边的人都那么拼命,搞得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在浪费生命。她在自己身上挑挑拣拣,挑挑拣拣,还真找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一个悲观就把自己的缺点无限地放大,难道到时面试时跟人家说自己的爱好是睡觉特长是吃饭?
每个人都对自己有或多或少的受迫害情结,严重的寻死不活——看今朝,多少痴男怨女,自由落体了。
苦恼,大三即将来临,毕业还会远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为何我们总是生不逢时?是谁在绑架我的理想?啊!未来!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凌苑有空没空就拉人衣角抒发感情。
“瞎操心!”佳佳言简意赅总结凌苑的病态无端担忧。
“然也!你还是可以安度到下下个夏天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然鸿鹄焉知燕雀之胸怀?我的追求,你们不懂的!”
“切!那你还坚持纯文凭毕业吗?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考考证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俺是不会作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的!”
“你有什么原则?”
“说话算话!”
“切!”
“其实我还是可以发挥点光合作用的,例如蹲招聘市场上给失业大学生立个典型——我来过,我无悔!天空不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拉过一堆鸟粪!”
“你这鸟人!”
戏演的好的人总有一股俯视芸芸众生的自豪感,其实在别人眼中就一纯傻B。
无聊份子凌苑苦苦思索考些什么对找工作实用和对生活也实用的证,其实对找工作实用就是对生活实用。
在听闻了全国各地各种70迈飙车撞死人事件后,这厮决定考车牌,并曰:“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太疯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只有撞死人和被人撞死两种选择,我选择前者。我不需要长命百岁,但我想生命结束前能跟爱人说声再会,只要我的爱人不心碎,我就不会崩溃,这样算不算死心绝对?”
“学人家说唱啊你?”
“不是,逢场作戏,爱人等得好悲戚,想起往日的亲昵,如今剩下自己,唱着独角戏,泪水浸湿胸衣,说好的诺言为何只有我实施?”
“中毒了?小心换你主机!”
“呵呵,显示屏不换就行!你说我考车牌好不好?”
“好啊!从此世上又多了一个马路女杀手,这个杀手有点骚!”
“切,你就尽情地嫉妒我吧!Ivan也赞成我学车,现在开车就像骑单车那么普通,你要不要一起学?Ivan说有朋友驾校的,可以五折学哦!一起吧好不?”
“五折啊?我跟我爸妈商量先一下吧!”
“商什么量?有点性格行不?”
“晕!空手套白狼啊?不商量哪来的学费?你帮我付么?”
“鄙视你!跟我哭穷?你的奖学金呢?给小白脸了?我告诉剑哥哥去!”
“……你还有没有更新鲜一点的说法啊?你不如我去嫖了?”
“那可不行,你是被嫖的那个性别,我得尊重客观事实,而且这么有创造性的事说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
“去你的!”
“停!注意形象啊!对淑女来说这三字相当于‘他妈的’,对异性的杀伤力和三聚氰胺是一样的!”
“真的?没办法,跟着您老人家久了,我虽冰清玉洁,总难免沾染一点恶气。你说我以后怎样表达对你滔滔江水般的敬仰好呢?”
“我吐!你冰清玉洁?你去打听打听,本小姐的外号叫什么!”
“知道啊,人称风华绝代胜潘金莲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小骚妇说的就是你!其实我是很关心时事的,呵呵。”
“什么?真是侮辱!绝对是侮辱!其实我是辣手摧花半径一公里内寸草不生动物绝迹的人称鹤顶红小公主,杀人无数于无影,比三聚氰胺更有效的居家旅行必备良药,问你怕不怕?”
“怕!你整一个高级精神病患者!一会淑女一会骚女,身份迷失啊你?”
“嘿嘿,说笑说笑,没说哪得笑啊?就这样哈!这点小事我帮你做主了,我帮你报名了!”
“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