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空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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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牛皮糖

小容成了魏剑和刘顰在一起时决口不能提的名字,但并不妨碍魏剑要天天见她。放了寒假,应酒吧要求增加了演出时间,但是小容消极怠工,天天借口这个痛那个痛躺在休息区沙发上装睡觉。阿里歌歌就小容会贝司,没有后备选手可以替她,其他人都不精通,上不了台面。

小容的用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只能任由她去,总不能绑着她去医院做检查吧?她是在挑战魏剑的忍耐力,她要魏剑知道自己也是很重要不能替代的。她一度认为,她越来越接近魏剑了,她很快就可以走进魏剑的心里了,她不断地一步一步地试探,而魏剑仿似也没抗拒的意思。想不到伊人嘟起一张嘴滴两滴眼水,他就把自己抛在一边乖乖地认错去了,那么,自己算得了什么?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委屈过,她那么忍让为了什么?换来这样的屈辱!

魏剑苦恼,阿里歌歌其他人也苦恼,老树老板更苦恼,客人投诉酒吧乐队纪律松散,没有敬业精神,一段时间了总是拖拖拉拉敷衍了事。

自己结的果子自己吃,阿里歌歌受批。大家对小容的以公报私很不满意,叫魏剑和她谈谈,实在不行只能换人。换人魏剑觉得是不可能的,大家一起操作那么久,彼此知根知底,换了人又要重新熟悉各自的风格,而且现在的合作团队就是最好的了。

魏剑只好找小容谈,不料引出一场战争。魏剑希望自己能对小容晓之以理,大家为了共同的理想走在一起,就不该为了私人的原因破坏大家对追求的团结,叫小容好好想想,懂事一点为大家着想。

小容一边听一边冷哼,一双眼睛散发着金属的光芒锐利地看着魏剑,她爱的人正在亲手撕裂她的心。那么,得不到,就摧毁它。

“我懂不懂事是我个人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来对我指手画脚!你的颦懂事,你可以叫那个婊子帮你啊!还有,那只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小容口不择言。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乱说什么啊?疯了吗?”魏剑惊讶地说,这还是那个温文大方的小容吗?

“我疯了都是你把我逼疯的!是嫉妒把我逼疯的!为什么是她不是我?为什么?我有什么比不上她?”小容释放她的委屈,是啊,何须遮遮掩掩的?本来就谁都看透了,何不趁机彻底说个明白求个解脱?

“你明知道这是不能比较的。没遇见你之前,她就在我心里占了重要的位置。对不起,小容。”

“对不起?狗屎!对不起!我也不陪你玩了!什么理想的见鬼去吧!我从不稀罕!”魏剑才是小容的理想,梦已醒,心已碎,仿佛是离开的时候了。小容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她现在就要离开这里。爱已荒路,心已镂空,不如归去。

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在错的时间爱上错的人,没有神话,只有悲剧。

刘顰没想到,自己刚回到家,就接到魏剑的电话说小容拆台走人了。本来刘顰怕自己走了小容会插脚进来威胁自己的正级地位,恨不得日夜守着魏剑共谱爱之恋曲,但一年没回家了,拖着拖着终于在春运前回去,春运人多车票贵,坐车像打仗似的。

听了这个消息,刘顰眉头紧锁。怎么劝都不对,刘顰恨不得飞回到魏剑的身边,自己帮不上什么实质的忙,但静静地陪着他也好啊。

临走前凌苑那妞拍胸口说会帮刘顰看好魏剑,保证姐夫不损一根毛发,如果发现离姐夫一米以内的可疑生物即秒杀之什么的,想不到刘顰的最大情敌自动隐退了。

凌苑说不回去就真的不回去,若不是还得靠老爹老娘救济生活,恐怕要正气凛然潇洒地来个大义灭亲。凌苑打电话回去报告寒假行踪时老太太气得嘤嘤而哭,想骂又骂不出,到底是自己不对在先,没什么说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如可艰辛一把屎一把尿把凌苑养大,说话走路都被别人早那么一点,多么聪明可爱,谁见了都想抱抱,去到哪里都被人夸什么的,从小叨叨絮絮地说到大。

凌苑不耐烦地听着,听到最后眼睛也红了,不停汲着鼻子,想不到老太太把自己小时候的一件小事都记得那么清楚,凌苑冲动差点就喊出我马上就回去什么的,但一想到回去在老娘家得面对后父,老爹家得面对后母,立即吞了苍蝇般难受。凌苑最后还是决绝地不回,老娘悲伤地嚎啕大哭,两人在电话两头各自滴滴答答地哭了好久。

说好跟刘顰去玩的临刘顰走的时候凌苑退缩了,回家只需面对两个陌生人,去刘顰家就得面对一大家陌生人了。放假了终于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可习惯了逃课睡觉,现在自由自在地睡没人管了反而觉得睡觉没意思了。学校放假断网,无聊之中凌苑跟许文立泡老树酒吧,并以看好魏剑之名在休息区任吃夹带,日子过得好不得意。

小容开走让阿里歌歌一度消沉,本来呢对凌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朋友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敌人下白旗投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可看魏剑许文立他们像被阉了的公鸡似的,她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她鄙视地说:“你们都会吉他,再学个贝司有多难啊?平时装深沉装得挺欢的,一点打击就焉了,你们也就这点本事,还想什么走向市内省内国内全世界,这个酒吧你们都未必走得出!”

凌苑一副我看透了样子,让大家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她暴打一顿,大老爷们让个妞儿指着鼻子骂,专业人士受非专业人士指手画脚,叫哥们几个情何以堪?如此几番,凌苑居然成了阿里歌歌的最高领导人,她叫魏剑去寻找合适的人,魏剑去了;其他人全部叫去练习贝司,乖乖地都去练习贝司。

其实没凌苑叫,阿里歌歌他们自己也有脑子想到该怎么做。被凌苑这么一叫,好像变成了凌苑的功劳。凌苑打电话向刘顰邀功,啧啧称赞自己非常有领导才能,不日将成为南希第二。刘顰感激地说首长辛苦了,回去请吃饭。凌苑开始装为人民服务不计回报,然后又八拐九弯问去哪里吃——没原则的孩子!

正当大家都在瞎忙乎的时候,小容扭扭捏捏地回来了。

凌苑首先大跌眼镜,又不是冲大便,去也冲冲来也冲冲的,真把大家的感情不当感情。要走就不要回来嘛,怎么可以出尔反尔的呢?而且想同时拥有友情和爱情是违反公平交易规则这么有创造性的事是不可能实现的,过去未曾得到的东西,以后也未必得得到。

对小容的回归,大伙脸色变幻不定,拿不住是一笑而过热烈欢迎还是怒叱小女子的三心两意,搞得阿里歌歌内分泌失调不说,大家也跟着便秘。

不过,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稍大一点还知道一句:“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大家各怀鬼胎接纳了小容。

跟小容没有利益关系的凌苑就不爽了,她还以为这块牛皮糖终于滚出她的视线了,谁知道牛皮糖呼之不来挥之不去,离开一阵子只为了更强势的弹入,不仅是牛皮糖还是橡皮筋。凌苑气呼呼地告诉刘顰,一怨妇似的仿佛她才是魏剑的正主儿。

刘顰倒是没放在心上,还替魏剑高兴,小容是个不错的拍档。如果经过这件事他们还能走在一起,那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