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又遇两个对手
寇准进京之后,真宗对王钦若的信任大不如从前,找了个理由将其贬走,四天之后就让寇准取而代之。同一天,丁谓也升为参知政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走了一个王钦若,却多了两个更有力的对手:丁谓和曹利用。一文一武,正好可以唱一台好戏。
与寇准狭路相逢,丁谓和曹利用暗自得意。都受过寇准的气,早就磨刀霍霍,如今终于可以让寇准尝尝老拳了!因为这个共同目标,俩人迅速结盟。假如寇准够老练,他应该对自己面临的严峻形势有所提防,总结一下得失,适当改变工作方法,多团结手下人争取人心方为上策。寇准不但没有在谨小慎微上下功夫,反而又大张旗鼓地得罪人,而且这次得罪的是个大大的重量级人物:刘皇后。
宋真宗得了风湿病后,大权旁落到了刘皇后手中。这个女人欣赏丁谓,大臣们普遍为这样的政治局面将对国家造成的后果担忧。寇准对刘皇后更是没有好印象,曾经激烈反对立她为后。如今刘皇后干政,刘氏兄弟们仗势胡为。每有刘氏案宗,真宗就下诏赦免,每次寇准都坚决主张按国法处置。可那时皇帝就是法,法就是皇帝,哪有什么标准可言?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看着刘氏一伙作得没边儿,寇准坐不住了。他雷厉风行地处死了刘皇后兄弟,为百姓除了大害。又趁热打铁,和王旦、向敏中等重臣上奏皇帝建议选择正直大臣辅佐太子监国,暗示不应让刘后干政、丁谓专权。真宗虽卧床,但从不敢专心养病。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遂批准了寇准等人的上奏。寇准立即联络参知政事李迪、翰林学士杨亿、签书枢密院事曹玮、史馆修撰盛度、驸马都尉李遵勉等人共商太子监国的具体计划。最后决定由杨亿起草诏书,只等吉日一到便可行事。
任何重大变革前都要慎之又慎,参与者的品性尤其要绝对可靠,甚至不能有不良爱好。否则不仅功亏一篑,身败名裂,甚至脑袋搬家,累及一片。杨亿的妻弟张演嗜酒如命,贪杯后吹牛,一不小心把这天字号机密给捅了出来。刘皇后惊闻消息马上先下手为强,跑到真宗面前告状,寇准再次被贬,降为太子太傅。刚被贬就有人生事:和丁谓有私怨的太监周怀政联络同党企图斩杀丁谓,让寇准复相,尊真宗为太上皇,再废刘皇后,扶皇太子即位。这是不折不扣的篡位之举。谁知他们也犯了用人失察这个毛病,这出好戏被客省使杨崇勋出卖。丁谓和曹利用一商量,连夜派兵包围了周怀政住处,周被俘自杀。丁谓一不做二不休,想趁机把寇准搞死,于是诬告寇准参与密谋。寇准虽免死罪,但被逐出京城。最初降职为太常卿,知相州,过了几天又徙知安州。紧接着,因为伙同周怀政伪造“天书”的朱能狗急跳墙,率众造反,寇准又被牵连,再贬。
皇室外天昏地暗,惊心动魄。病床上的真宗并不知情,清醒时还问:“怎么寇准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