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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女性化

七步成诗,能在塘上行上走完七步的魔据姜芽所知,自己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伞锥的锥长,软魔条条因,再没有出现第三个。

不是魔界没有魔才,而是没有机会能到塘上行来施展才华。

得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够尝试,才有可能让自己成为一首诗,但更多的是一个不完整的句子,一个字,一个词,或者字词句的一个情绪。

三十八号正在面临这一机会。

进门之后,感觉自己被带走和吸引了。死亡愿力的其中一个原理是同化原理,因为塘上行这个地方特别得大,衬托得自己微不足道的渺小。

当小面对巨大,缓慢相对于快速,静止身处在运动之中,或者贫穷对富裕,思想深邃和直白,约条和个别行为,夸张和谨守,高和低,污秽和圣洁,过去相比较于未来,力量洪荒和无缚鸡之力,其中不利的一方就会站不住脚,先是被吸附后来就是消失和死亡。如果本来没有根本,这时候就更没有根本了,没有了立足之地。

只是快走了几步就定住了脚跟,三十八号并没有扑到在地。

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长案,姜芽稳坐如山,眼皮都不眨一下。距离他很远的前方,是传令魔,也是刑魔,魔们叫得顺口的是塘主。他言简意赅:一,察查你私逃之罪,二,何以身怀心币,从实招来。

从塘主到自己面前大约有上千米,他的声音稳稳地送过来,像面对面说话一样。这中间就是一方大大的池子,水是绿色的,冒着绿烟。正中间搭着一条独木桥,是完好的独木,这么好的木料只有西方才有,那里长着高大的抱子树,这只是其中之一,还不是最高的那一棵。

距离太远了,七步不是真的七步,是其中的七个诡异境界。

最早是老魔王广林先生设置的,在后来姜芽做了不少改动,把自己的一些试验成果用在了这上面。他很得意,改动了之后,来受刑的魔们没有走出四步的,从来没有例外。

怎么,打算要走几步?

三十八号一言不发。在知道自己的这身打扮出了问题之后,他不能再有什么变化,那样的话连跨界的事情都会引发出来,身处魔宫怕是难逃毒手,所以他不能解释。契约币的事情更是不能吐露出来,否则不但自己,说不定卜一般卜二般都会有危险。

那就上路吧。

塘主很有自信,冷冷地看着三十八号,他希望他多走几步,因为走不了几步什么秘密都述说出来的魔太多了,没有意思。自从执掌这里以来,他见过的那些高昂不屈拒不认罪、和恃才傲物故意惹个事来见识一下塘上行的魔太多了,没有一个撑到最后的,最后都痛恨自己走了几步,后悔得肝肠寸断。

这就是命运。

在三十八号的心目中没有和任何人、任何事情一较短长的心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理由,谁的也说服不了谁的,或者说谁的也战胜不了谁的,谁的也拿不走谁的,气急败坏之下才采取了最粗暴的方式,要你的命。

命是存在理由的最后根基,那些生命表现出现的现象因为命之不存,大楼就轰然倒塌了。但是理由还是理由,无论别人怎么说也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那是生命的依仗。没有心思来研究那些理由,也没有时间。

节假日、周日,双休日,是为这一目的存在的。

而可怕的是感性依然多于理性,陷入了劳作、享受,拥有和挥霍这一浅薄的圈子。谁也不容置喙,说这是天经地义。

当心界不足以匹配所谓,才有了压抑和郁闷。

在魔界自己孑然一身,形影相吊但却推倒塘上行上来。那就只能下水,否则到不了彼岸。这时候他不逞强好胜也只能争强斗胜了,手挥舞了一下,深含一口气,往桥上走去。

张晓宇看到三十八号两手乱舞,就逮住了他的手,这可怜见的,不知道又遭遇了什么。反正房间无人,就悄悄把他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脸上滚烫,但三十八号安静了下来。

池子里的绿水绿烟也将反映出塘上行的一些内容来,内容不会一样,因为每个魔的心境也不会一样,只是不为当事人所见罢了。

巴比盐城出现,这是一座腐朽的大城,大得它有六个附城和一个垃圾城。

大城的出现不管有什么借口,贪婪绝对是第一位的,破坏也是第一位的。也就是占领和用强,在城市渐渐成熟后,魔们忘记了创业的艰辛,把破坏之道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全城运动也全城秀美是最早的两个时尚,现在也余势不衰。一是回忆征战的过往,一是对存在的精雕细刻,这是我雕,为我雕的,我看着雕的,要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各种体育运动和竞技比赛每每上演,完美的身体有黄金的比列,崇尚力量的雕像站在车站、码头、集市和读书的地方,“放开我们的身体!”让它绽放出最高级的神性!我们需要有演讲台,有那些臭脾气的哲魔,有研究控制术的贵魔,也自然有最得体的身体外壳和承载身体的完美风度。

为了互相映衬还需要华丽,锦缎和鲜花,小巧的女子和操着如簧巧舌的伶人。歌剧和街头的表演,精致的铜花和极度怂恿出来的婉转承欢的男神殿、女神殿。

地下转入地上,医学医药附之,有不加节制和病入膏肓的扔进巴比盐河。

控制往往是危险的边缘,节制才是美德,有一部分留在自己的身上、心上、灵上。

我们这是一座辉煌和开放的城市,它要存到永远。

辉煌可以容身,而开放这是一个有争议的词汇,依着后世的解释有旅游开放、经济开放、宗教开放、文化开放、自由开放、魔权开放、民族开放的区别。就拿魔权开放来说,是参政议政的开放,民主和集中的开放,也是魔本身的开放。

开放不是简单的放开,但首先要求的就是魔体的放开和有目共睹的权利。

一旦开放并不是想扎就能扎得住的,它有一个长期演化的过程,只要把心里的猛虎放出来,它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其实在修行学上来说,开放不是放开,而是基于对身后绝对的放心和身前的探索心情的放松。

放心,我一直在这里;放心,我一直在你的周围。也就是时间意义上的从过去而来,也从未来而来。

女性化的趋势和一些为此建言献策的论调出现了,三十八号出现街头。

争奇斗艳的表演和一些臭不可闻、达到人之极限的邪法统统出现了,这都不忍说也说不出来,你只要能想到的,这里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有。

身体被无休止地献到了祭台上。

其实这种献祭是被动的,是与己无关的献祭,但他们不知道这把火怎么点燃。已经悄悄都被别魔偷了。

死亡愿力中的血腥原理在这里无处不在,对敌对者的血腥这是要鼓励的,但对自己的血腥又算什么呢,如剖腹和自残,这不能有一点敬意。对痛苦的崇拜和对痛苦的纾解,就是那些吟唱和戏剧。

三十八号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他在这里不敢稍有松懈,现在这里是一座地狱城市。每天从其他国家携带着财富有很多的人到来,有些居于这里的人正在无奈死去,巴比盐河浮尸堵塞了河道。

有一条倒是事实,来了的魔就没有愿意走的,死也要死在这里。

男魔想要变成女魔,这很严重。女魔想要变成男魔,这只是海里的几朵浪花成不了气候。同化原理的情结是想要回到过去,血腥原理是后来才有的,但在之前也已经有了启示,被看在眼里,从对待动物到对待魔,就是破坏,血腥只是一些佐料。而女性化原理是不自觉的挽回心理,因为迷途漫漫,已经看不到真诚和真相,就不能不带上了放逐的心情。

也可以称之为抛弃心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远去,我是我认真的玩物。

一是得益于没有钱,只要你出门没有钱,只要看看叮当作响的口袋,就不会起什么花花心思。只要你在示好或秋波的人群或者魔群里大喊一声,我是穷魔,我没有钱,放心,不用你绕道走,她们自己就走得远远地。

误入男魔有钱就变坏,女魔变坏就有钱这条道上的魔纷纷倒下,这里的钱是心币,契约币,和灵魂有关的币,而不是浮土尘华的罪孽之币。

二是侮辱。在侮辱你的身体之前先要侮辱你的思想,她可以自荐枕席但你不能随随便便,从根本上说起来这是污秽你的密码。严重地说,自己的一生完了,子孙后代也完了,降落得更快和更惨。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个说法,其实想一想也是把明天给毁了。

回到三种力量上来,这就是不做的力量。必做和必不做,是完人,这个完是身体的完。如果再加上补救之力,能一锨土一掀土掩埋自己心里的沟壑,这就是完心人,最后是完灵人。

大恶对大善,小恶对小善,奇恶对奇善也就是这个道理,成为法场,也就是练功场。

三是对意识的精进,不论对意识怎么看顾,它其中一条的诱惑就是色欲,好像这也是七宗罪之一。已经有罪在身了,这个意思也就是说魔的身上有这个种子,怎么可以使它不正当地发芽呢。

如果时日长久,色欲也是毁灭人类的凶手之一,毁掉的有壮志也有身体,可怕的是病毒。多么干净的地方,只要魔死了魔伤了,苍蝇就来了,魔蝇是从哪里来的呢?等水和空气都靠不住,魔们怎么存活?

魔界在消灭男魔。一是魔体中有病毒,生育不出子孙来,一是生育成功也是不健康的魔。土地已经污秽,空气也成了污秽的“土壤”。

坐在高高的山顶,三十八号把修罗刀横在自己的膝上。

异类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女神殿上的贝叶显示,除了一些实在是还不中用、不能用的幼童幼女,成魔中只有一个魔未被染指,他没有把他的能力给我们,而这是病毒变异的一环。说不定算上他一个,数目就满了,你又何惜此身。

杀鸡取卵也要取。

引诱没用那就硬磕,空中飞满了飞魔,正常的不多,魔本来是异化的,这些女人更加异化。如有的长腿足足有四丈,有的胸脯可以当成刺杀和摆动的武器,有的臀部如山一样,或者眼睛磨盘大,或者嘴小得没有嘴,还有笑声、长发、鬓影,脸庞、细腰,肤色。

只要魔们喜欢的每一个特点这里都有了,更重要的是不成比列。偏偏其她地方很正常,只有突出的特点特别突出,是真正的奇形怪状。

长刀抡开,没有怜花惜玉这一说。

但三十八号始终是坐着的,并不主动杀魔。你惹我我才惹你,你进入我的刀圈之中算是你们倒霉。

三天三夜之后又回到了城里,打听到了女神殿的确切位置后扛着长刀而去。

进了巨大的神殿的大门,就看到了上百人的不堪入目。

他不管,进门、退出,再进,再出,到第四次,忽然发觉又行在了独木桥上。

不发一言,继续前行。

女性化是男性化的消失。当你嫌弃一个农魔身上的气味,故意扇鼻子让他不知错所。当我看到某些魔破衣烂衫,但真诚地捡着地上的垃圾,而我长袍马褂的匆匆而过。当他教育子嗣变成文弱书生,当她为一文钱讨价还价,魔们无动于衷。这也是女性化。

有但是放弃了思考的权利,不敢呐喊,反而学会了欺瞒和遮掩,欺骗成为一种职业和正当职业,或者逢魔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也是女性化的点点滴滴。

男人的血液已经冷却,需要这种热血,风姿和力量。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果真是俊杰吗,那真的是俊杰吗?

塘主没有说话。

三十八号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