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翟穆华手脚不干净
世上不存在鬼神,这句话是正确的;世上存在着鬼神,这句话也是正确的。原因在于我们所处的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的不同。
神人、神技、神灵、神交、神似、操神,神乎其技、鬼斧神工、心旷神怡、炯炯有神、心醉神迷、鬼哭神号,神的词汇和成语太多了,可以说张口就来。
在人们的使用中,神这个字词有多重含义。时间和空间结合,在它们呈现饱和状态时物质是最好的体现,时间和空间只要运行就有通道,只要存在就有影子,来衬托和支持物质的就是意识。
时间和空间、物质和意识都针对于人,这是它们的意义。一是存在,这是一个避免不了的环境和烘托。二是运动,唯有运动、运行才会触及到人,这时候个体就是全部。三是落脚,这造成了人与人的不同。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代表了你对个人存在的态度和对周围的认识。这是你独特的体验,是你自己的,你学习到的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顺应的,留下的脚印不属于别人。有时候人们会说“其情可悯”这样的话,脚印是你自己的,但走路却走得无奈和艰难。
怜悯的意思是你可以不这样,不一定非要这样。但是路,我们都知道,路只有一条,就是你正在行走的路,它是多种路途综合下来的必然。这时候真的是别无选择,物质的高墙和意识的篱笆,还有记忆和情感只规定了这样一条路。
如果想要改变,不是只有适应一途。就算说到适应,这也表明了还有活动的空间。
时空物意不仅有开始,还有一个底子,想要表现出它们来就要背靠一道大墙一棵高树,有一个云天,什么都有凭据。当我们看着夕阳或者欢快的海浪的时候,我们想得到的凭据也正如倦鸟归林和前进或者后退着的海浪一样,给我们深深的震撼。
有什么是我们足以依侍的。
整天拖着一个身体走,这是所有圆圈的中心。身体是什么,它会分成三部分,魂魄体,体的意思类似身体的身,魄的意思就是身体的心,魂的意思宛若身体的灵。身体是对我们有益的,也是必须有益的,但它们也有不怀好意的时候,逐渐地釜底抽薪驱赶我们进入末路和死路。
然后是我在想什么,在想的支配下又做了什么,这是一个据点。情意中,这是这里的加工厂。一步一景,说的是意,也就是一岁年纪一岁心,只要在学习在看在做,积少累多或者量变质变,我的意识就总在增多和改变,记忆提供了这种可能。
意就像一个仓库一样,这个仓库如果压缩就是一个小球,而不加控制它就是世界。是小球的时候存在在我的脑海,还可以更小。大也不要多大,它充满了我的全身,也允许有一点泄露。人对人的认识不但有看,这是外在,也有感觉,感觉的就是这个心意的遗漏。
当面对一件事情,一个人,一个物品,我的意就会围绕它们,筛沙子一样筛出我的态度来,我要怎么做。这个关注就是情,人事物使我产生了情或者因为情我拿出了我的态度,而后转化为言行。
也许会成为习惯,也许我是长新长活的,情是我心里的一条线,拿它去标定和投入我的情感。情不足以依靠,因为我是有限的,一方面向外面学习,一方面进入内里探索。周围会影响我,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标准一点也不一样,但我会提防自己,不要使自己变成一个无情的人,一旦无情,真的无情,不是我不存在了就是世界不存在了,冷冷相对冰天雪地,这就是活死人,行尸走肉,所以说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人的本身来说,三哀依次为,灵死,心死,身死。
心死就是这里一片荒凉,寸草不生,再也没有春风,这时候还不如人浑浑噩噩或疯疯癫癫地活着,至少在标签上,有时候还是你自己,还有那么一份被糟蹋得所剩无几的情。
情也代表自己的个性,天地之间独一无二。
朝向里面辨析,心就是一个通道,也叫腔子里,也叫中,守中用中的中。传统上来说有三个地方可以开荒种田,下田中田上田,联系着人的三宝精气神。真正说起来的三才天地人,也是指的这里,往外那是大三才。
其实不只是三田还有更多,三魂七魄都在此盘踞,要走的路不止一条,但统摄它们的,那个一直被推着的一心要到山前的小车,就是心。
开荒耕耘,安家立户,建造宫殿,挖山疏水,都由着性子来。
本乡是他乡,他乡不堪留,叶落他乡老,客行悲故乡。镇日常寂,慢慢地就有了他乡之叹,故乡之念。非常憋闷,这颗心慢慢又不安分起来,牵牛驯猿牧马都无济于事。不是潦倒白首于此,而是要找到本处和来处。
这就是要说的神灵、神明之乡。
前提是,任何时候神灵都不会抛弃物质和意识而单独存在,它是物质但不在物质里,是意识也不在意识里。不是走在大白天,一个电影电视上的金甲神人正腾云驾雾而来。黑夜里也不会有,身后老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跟着自己,这是自己吓唬自己。
只会存在在意识里,但是由我们所知道的物质勾勒出来,而且它的本源我们的身体也是物质。无法做到它无形无相,真的不可说不可说。
神都是人创造出来的,这句话是正确的。人是神创造出来的,这句话也是正确的。小而约之,因为情感因为意动因为巧合,父母琴瑟和谐或春风一度之后一个幼小的生命诞生。
如果先不跳出心这个圈子,在情意中的基础上再挖掘下来,就有了照底空的心灵之分。如果心是一段光柱,它就有光源,如果內视是因为眼睛有光,这个光起于何处。心是身体的依靠,心也要有依靠,否则就显不出这个心来,没有依据它就不会存在。身体是承托,心是镜子,灵就是发现。
正想到这里,阎罗真君阴恻恻地问,“还是那个‘什么’?”
帝释天长舒了一口气,他不怀疑有假,而是眯缝着眼看着魔王第七把刀,“为什么你每次出现‘什么’就会出现,说说,你和它什么关系。”
七把刀从怀里摸出“什么”放在桌子上,“这不是为了解开你们的疑问吗?”
望帝故作轻松,看着“什么”:“它能解疑?”
看起来“什么”是一块巴掌大小不规则的石头,全身黑黝黝地泛着黑光,但它灵性着呢。你们知道约墙约树约虹是灵界的重中之重,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比这三约更重要的东西?也对,魔界的广林先生不会告诉你们的事情,姜芽先生也不会告诉你们。
衣素衣嗔怒地说:“不要胡说。”她想这小子怕是在挑拨离间,别说他们不知道了,自己也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在史家庄,魔界的老魔王广林先生拿出了“什么”、“二奇石”、“不一样”等宝物作为聘礼,定下了姜芽和衣素衣的婚事,没过三个月就洞房花烛天作之合了。衣素衣把“什么”留给了衣青衣,后来衣素衣也问过姜芽“什么”有什么可宝贝的,但姜芽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衣青衣在天梯岛参悟和苦熬得头发都星星点点的白了,也没有得出其中的要领。
自然另有渠道。各位知道灵界吧?
废话,在场的人,包括接山的人没有不知道灵界的,七把刀这是多此一问。能找到自己的灵,看到自己的灵,可以操控自己的灵的人,基本上都算作灵人了,但不一定去过灵界。灵界离不开心界,是意识之行但又脱离了意识的境界。
那里至今凶险异常,毫无道理可言,存在就是道德。
相当于人有了元神,灵魂成为一个“人”,可以摆脱身体,以意识为主体的有灵智的活动,这个“人”被放出去的地方就是灵界。灵界是一个偏斜的世界,都是人看不见的地方,它只会被灵眼看见,看见的人都是灵。
必须放心,灵对人无法作用,中间隔着一道膜。但由于物质或者记忆的惯性,你看到了人间的谁谁谁,这是有可能的,一是他不是他,是你假想的他,一是他就是他,原先当面不识,现在才陌路相逢。
对灵界次而等之的投影是心界,人大量的意识集中在这里。这时候可以对人有些作用,但依然有限制,如不能直接接触身体,只能以意识对待意识,在这里视线依然没有作用,也就是没有看见这一说,有的只是感觉,这个感觉是稳定的。
可以说心界是灵界的荒郊野外。
灵界的意识是不稳定,相等的意识在心界还没怎么着呢,到了灵界就变形和夸张得可怕,而且意识可以被改变。因为如此,去灵界的人都是单独行路的,就算是夫妻、兄弟,好没来由地就会反目成仇,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生。这还得是有路,而兄弟、夫妻都是灵人的情况下。
不用悲哀,找路容易行路难。灵界是偏斜的,头大尾巴小,这个小尾巴通向阳间阳世,通向人的记忆深处,也通向外宇宙。以帝释天、望帝、阎罗真君、衣素衣这样的好手,也仅是去去就回,不敢多呆,更遑论自己和接山众人了。
魔王第七把刀把灵界提出来,目的就是唤醒大家的心,五家的确是一体的,不用倒戈相向。人类虽然最弱,但天阴魔冥四家不过是人类意识的某些固定而已,虽然可以通向灵界,但安住的地方却是心界。
人间如果心学衰微,他们也蹦跶不起来,求福求祭祀是常有事,类似于他们有人心的支持,在遇到强大灵力的时候还有逃跑的希望。只能衰微不能断绝,因为必定有相应的意识窜到人间来来鼓动这些意识,只是有的适合人类的自身,有的违背了人的善良罢了。
天界魔界冥界阴界的头头脑脑不能确知,是不是灵界也和人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根子是不是也在人间,所以一只模糊着,宁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七把刀成功地把人们的思绪带到了灵界,又说,“‘什么’也是产自灵界,这不用怀疑,但不是那后来成型的灵界而是最早的灵界。”
望帝横了七把刀一眼,“小子,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七把刀狡狯地一笑,说,有,有,这区别大了。现在的灵界广袤无边,时空恢弘,但在当初它只是一个小台子,是远古的神人休憩和商量事情的地方。但时空不能凭空出现,即使是意识也有落脚之地,意识生发的地方。在这个平台的下方就点缀着一块小石头,也就是什么。说它是灵界之根也不为过,我的意思是它有记忆,后来的记忆也不会忘记吧,就是三约的事情,问问它就知道了。
阎罗真君来了兴致,身体快要趴在桌子上了,“怎么问?”
帝释天却冷冷地说:“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七把刀一愣,问我有什么用,我们都说了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们不答应,可是你们不听啊。还是问问什么吧。说着就准备把“什么”抓在手中,但已经晚了,变生肘腋,帝释天已经抢先一步把什么抓在手中,没在了他的袖子中。
七把刀:你这是明抢啊。
帝释天:如果你真是魔王第七把刀,你的胡闹还有点分量,但问问你自己,你还是你吗,都退步一万八千丈了。一个人的功力不可能退得这么快和这么多,那只有一个原因,你不是七把刀,你是冒充的。
这不可能,衣素衣也蒙了,她怎么就没看出真假来呢?着急着说,七把刀,你说说你是不是你自己,你是不是你自己?
七把刀只有一声长叹,身体刹那就被虚无吞吃,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贵雷妆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怎么就突然睡着了呢?
翟慕华看看自己的手表,没事,没事,就五分钟而已。你说你要知道意识之学的某些学问?
这正是贵雷妆拜访翟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