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元宵灯会

淮远城中的元宵灯会是可着满江南都难寻的热闹场景，佟清月早早就带点墨出了门，东街上看看杂耍，西街上瞧瞧彩灯，新奇的一些小玩意儿只挑她看得上的买，没一会儿点墨两手就拿不下了。

佟清月远远就闻见了街口那家卖桂花圆子的小铺飘出的蜜糖味，拽着点墨从人群中穿过，人多嘈杂，点墨拉住她的手臂贴在她耳边劝她莫吃街边这些不赶紧的东西。

“你呀，都被府里的规矩管的束手束脚的，人人都吃，怎么我就吃不得？”佟清月回过头嗔怪地瞪了点墨一眼，“你再这样絮絮叨叨，下次我可就不带你出来了。”

“格格当心！”

佟清月听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回过头，却已经是来不及反应便撞进前面的人怀中了。

佟清月慌张退了一步，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带着恼意抬起头，凌允惟负手看着她因撞疼了而微愠像只小狮子似的样子弯了弯嘴角，“你这是要袭击本帅？”

见是他佟清月心头那一点火登时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微微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清月可不敢，少帅要是这么说那清月日后可要与少帅划定楚河汉界了，免得哪日少帅受了伤要赖到我头上。少帅也有如此兴致来观灯？”

凌允惟不置可否地扭头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若不是猜测她今夜会在城中观灯，只怕是拿枪顶着他他也不会来这样吵闹的地方走这一趟的。

佟清月见他眸色中那一闪而过的躲避就知道他应该是不喜欢这样拥挤吵闹的地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不如你我一起？那家的桂花圆子香软甜糯，清月请少帅尝尝少帅是否赏脸呀？”

还没出正月，佟清月不像平常穿的那样素静，一身娇俏的红色在长街这样喜庆的氛围中是一点也不突兀的，绾了一半发髻还在两侧缀了一些小金饰，整个人掩在赤色绣花披风下偏着头望着他笑，倒令她身边那些彩灯失了颜色。

四人一起进了油纸棚下的小摊要了四碗桂花圆子，凌允惟搅匀了浇在糯米圆子上的桂花蜜吃下一个，桂花的香味丝毫没有被甜味盖住，与糯米的淡淡米香更是相得益彰，说来是不错，只是他行军打仗习惯了粗茶淡饭，这样的甜食他倒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不过佟清月是爱极了这类的甜食，吃到后更是将满足都写在了脸上，虽然府里厨子也会做，但换了时间地点，到底就不是一个味道了。

“从前你逛灯会都做些什么？”凌允惟实在不知那满大街的人头攒动能有什么可玩的。

佟清月偏着头想着，嘴里塞着汤圆鼓鼓囊囊的随着她咀嚼的动作上下地动着，“那也多了，看杂耍，看焰火，还有去城外放花灯！”

她这样实在是可爱的紧，少女初现的风情中更有稚童的纯真，凌允惟笑意更甚，吃下碗中最后一个汤圆道：“你那日送了我只灯笼，我就还你一只花灯，快些吃，吃完带你去放花灯。”

“三少肯来陪我，我就很开心了。”一男一女说着话走进小摊，四人闻声抬起头竟发现都是熟人。

凌允恪把身边女人朝身后拉了拉，若无事般同凌允惟和佟清月打招呼，佟清月回了礼，却看凌允惟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地径直走过两人，一时间那些话本子里兄弟争一女的情节都在她脑子里打转儿，佟清月朝凌允恪点点头示意后就快步追出去了。

佟清月出了铺子就见凌允惟拿着两只花灯走到她面前，眉眼间虽然还蕴着不悦但声音却努力放柔了下来说要她带路去放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