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血瞳

“我在哪里？”孱弱的灰色身影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有没有人？”孤独，寂寥的感觉萦绕心尖，他抬起右手想要抚摸一下心口。

然而，让他惊恐的是，他居然触碰不到他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有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惊慌失措的他开始不停的奔跑。

良久后，也许是他的呼喊起到了作用，眼前缓缓出现一队与他相似的身影，呆滞的缓步行走。

“你好！”他伸手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直接穿越而过，同样的不可触碰。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阴间？”恐惧瞬间侵袭全身。

“你好，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们这是在干嘛？”他再次焦急的问道。

那人转过头，直视着他，而后摇了摇头，又转过了头。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的感情。

他跑向前方，问出同样的问题。结果就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安静，最后他放弃了。

他放弃了！他跟着队伍无声无息的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年？十年？百年。他终于找到了这片空间的色彩所在....

身材佝偻的老婆婆，身批彩色披风，头戴尖顶圆帽，右手持壶，左手拿杯。每一名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会喝上一杯老婆婆倒的不明彩色液体。

他发现，每一名喝过液体的人，身体都会变得异常凝实，而有的身体还会散发一种让人着迷的乳白色光晕。

他向往期待，因为很快就要轮到他了。

“给！”老婆婆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他。酒杯中的液体散发着让人迷醉的酒。他并未接取，而是问出了心中疑虑。“老婆婆，这是哪里？”

老婆婆抬起头，是一张干枯挂满皱纹的脸，“你居然能够说话？”老婆婆脸上漏出一丝微笑，和蔼而又可亲。

“是的，”他点点头，“我很想知道这是哪里。”

“你只要喝了它，你就会知道的！”老婆婆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道血红色的巨门。

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过了酒杯。然而就在他想要一饮而尽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乌鸦的鸣叫。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一群乌鸦似乎受了惊吓。

“不好！”老婆婆面色一变。

轰！！！头顶的空间毫无征兆的裂开一道漆黑的裂缝，一道漆黑的光，似流星一般直接坠落。

当他抬头时，头顶黑光闪现，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颗黑色的石球出现在他的右眼前。而后便一闪而过直接刺入了他的右眼。

阿！他痛苦的嘶喊，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几乎在同时，他的身影一闪过后便消失不见。而老婆婆原本站立的地方则出现了一堆焚烧后的灰烬。

“哼！”一声冷哼在这片空间响起，一双血红色的瞳眼突然出现在苍穹。轰隆，地面颤抖.....

这是一个灰色的世界，苍穹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一颗黑色的石球犹如流星坠落一般，拖着黑色光尾向着大地极速落下。

他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的降落，耳边可以听到呼啸的风声。突然！他感觉有一股心悸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抬头看去，那是一双怎样的血色瞳眼，冷酷无情，又似在嘲笑。好在裂缝缓缓的闭合，那双红色瞳眼也消失不见了。

正在他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时，黑色的苍穹犹如倾盆大雨激打的水面，出现无数的涟漪。涟漪震荡，无数大小不一的黑洞接连出现，一股惊人的吸力自黑洞中发出，身体降落的速度在放缓，似要把他吸进那黑色的孔洞之中，他知道不能回去，那血瞳在等着他。好在那股吸力并未影响他坠落的方向。

嗷！嗷！！尖叫声回荡在这个世界。就见原本平静无波的世界突然升起数不尽的扭曲烟雾，极速的上升，伴随着哀嚎与尖叫。

他还在降落，就在第一层烟雾与他相遇时，他才清楚的看到，那根本就不是烟雾。是一张又一张，扭曲的灵魂，一幅又一幅生前的画面在其中转换。

有的灵魂异常纯净，变换的是生前最美好的画面，在这些还算纯净的灵魂内，可以看到世间许多幸福美满的回忆。

而有的灵魂则充满了世间的罪恶，阴冷，弑杀，自卑，嘲笑，在这些不纯净的灵魂内，可以看到世间一切的阴暗。

灵魂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抬头看去，那些纯净的灵魂直接被吸入了孔洞中，而那些不纯净的灵魂则融入了那无尽的黑暗苍穹。

他能够感觉到那些孔洞非常的危险，似有吞噬灵魂的恶魔在等待着，可为什么灵魂会被吸入其中？而那无尽的黑暗苍穹又怎么解释？

灵魂自灰色的大地不断地升起，不断的被恶魔居住的孔洞与黑暗的苍穹吸入。而他的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我落地后，如果找不到一具躯体，我就会粉身碎骨，”恐惧的答案。

等等，那是什么？在遥远不知何方的一座巨成之中，有一颗彩色的光团是那样的明亮。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归处，但他无法到达那里。

“我要死了吗？”他自嘲的一笑，“也许！我早就死了。”

身体在快速的下坠，他穿越了无数漂浮在空中的巨石与陆地。他看到了一片无尽的山脉。

“我要活着！”呐喊是那样的无助。

越来越近，就在他落向一处被山脉围绕的凹地中时，他似乎能看到在一处山洞之中有许多衣衫褴褛的矿工在挥舞着手中的矿稿。他的身体毫无阻碍地融入了山脉。

一名挥舞着矿稿的少年身体突然瘫软在地，随后那驳杂的灵魂便缓缓升空。而那具身体则是在散发着糅合的光晕，似在召唤他....

呼！呼！！纪元起身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身体，还是完好无损的。

“是梦吗？”纪元摸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还未等他有过多的想法，就听外面突然间响起惊恐的嘈杂声。

“天啊！那是什么？”

“苍神在上！”

“父亲我害怕！那是什么？”

“苍神保佑！苍神保佑！“

惊恐的叫声传入耳中，纪元急忙起身打开木门走出了石屋。清晨正要前往矿洞的矿奴们惊恐的看着天空，小孩的啼哭声与大人惊恐的祷告响彻周边。

纪元抬头望向天空，不知多高的苍穹就似梦中的场景一般，似那被暴雨侵袭的幽静湖面，涟漪荡漾。

那是！！就在此时，苍穹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