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类的饲养员
威廉·卡西斯继续说道：“是的，我们绑架……不，是‘选中’萨利姆·贝茨为启灵者候选人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为他逝去的父亲上坟。”
“后来，他很轻松地就选择了自己要研究的这个脑电波技术项目，不像那些人已经来了好久了还不知道自己要选什么。”
“以后你也会见到贝茨，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选择郊外是因为你们好动手吧？”余子峰撇撇嘴说。
余子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看的那些《UFO》未解之谜里，大多数被UFO绑架的案例都是发生在城市之外的郊区荒凉地带，什么欧洲的牧场，米国的农场，华夏的山村……皆是如此。
卡西斯倒是没有否认，点点头承认说道：“那时候确实是因为郊区地广人稀好动手一些，不容易暴露。”
“在那个连电灯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发光的东西，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不过现在正好反过来，城市的灯光璀璨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更适合我们动手。”
“即便有时候不小心暴露在空中，人们也会误以为那是飞机、无人机、热气球，甚至以为是在淘宝买的会发光的风筝。”
“即便是他们看出了有所不同，也会有人解释我城市里的灯光照射在了云彩上形成的光影而已。”
“总会有人给出十分科学的解释，即便是UFO爱好者也只会借机炒个热度什么的而已，放在短视频网站上，求个一键三连是他们最大的目的。”
“他们自己也不会真的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飞碟。”
“不然，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份缘分，不是吗？”
余子峰看着卡西斯正在冲着自己挑动眉毛的神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他将那副无线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拿着那个玻璃手机，问道：“这上面的所有APP都可以用？”
“是的，放心用，这里都运用了虚拟ID技术，不会有人检测到你在月球。”
“你的网络地址永远在你来时的城市里晃悠。”
“不过，如果使用地球上的软件，只能单向接收信息，不能向外输送任何信息。”
“也就是说，你不能给自己喜欢的明星评论区去喊‘奥利给’；不能去朋友圈发表图片说‘嗨，大家好，我现在正在月球背面’；也不能和任何地球上的朋友和亲人聊天；就先打游戏即便你死一百次，你一句抱怨的话都别想说。”
“因为技术已经做了屏蔽，说不出来。”
余子峰点点头表示明白也表示理解。
当卡西斯告诉他不能和自己任何朋友和亲人联系的时候，余子峰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的人生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人生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手指在玻璃片儿手机点开一个音乐软件，播放起来了他喜欢的一首叫《日落大道》的歌曲。
耳机中果然响起了他熟悉的鼓点前奏，而且音质好的出奇，余子峰感觉就坐在了乐队的旁边一样。
图特之城虽然众多建筑物动不动就是几十层的样子，但这个城市里的人其实并不多，车已经不急不缓地往市里开了一会儿，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依然不是很多，反倒是各式各样的机器人比较多一些。
整个宽广的马路上显得很是空旷。
卡西斯用他的响指将车速提快了一些，风开始吹动两个人的头发肆意狂舞。
虽然，随着风狂舞的还有卡西斯身上浓重的烟味儿，但这并不影响余子峰享受这种坐着敞篷跑车兜风的感觉。
余子峰推了推自己戴着的墨镜，他感觉自己听的这首歌的歌词，和现在心情很相符。
总是梦见云层之上飞过子午线，
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
带着装不下的期待匆匆的赶来，
……
我们寻找着在这条路的中间，
我们迷失着在这条路的两端。
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
你看那金黄多耀眼。
我们奔跑着在这条路的中间，
我们哭泣着在这条路的两端。
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
我看到夜的黑暗。
晚风吹过金色沙滩海边的晚宴，
那种味道现在还不习惯。
……
随着车往城市里面开，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起来。
有像他们这样坐着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的，也有在路边压马路的。
男男女女各种肤色，各种发色，各种瞳色的人都有，他们绝大多数都很年轻，甚至很少有中年人。
想必他们都是和自己一样，是在地球上被绑架来的“启灵者候选人”。
除了这些人，也会出现飞碟里那种“小矮人”，他们三五成群，总是列队或者并排行走，动作基本一致，像是巡逻的士兵。
他们依然是都穿着宇航服，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
不过这里的“小矮人”他们穿的宇航服和飞碟上“小矮人”颜色和样式完全不同。
这里的宇航服更像是一层黑色的机甲，外壳看起来很是坚硬挺拔，和城市黑色的建筑群交相辉映，有种说不出的庄严感，虽然他们一样都很矮。
而飞碟上“小矮人”的宇航服就和地球上的宇航服有几分类似，是银色的，一看就柔和很多。
余子峰估计这就是“军用”和“民用”区别吧。
“他们是军队吗？”余子峰摘下一个耳机问道。
卡西斯点点头：“倒是可以这么说，不过他们除了负责维护这里的治安之外，一个个都是这里的全能导师。”
“他们每个人都代表着来自他们文明的智慧，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询问他们，不过他们说的你能不能听得懂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余子峰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发现有一些路人会和他们聊天，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只是那些“小矮人”都戴着头盔，余子峰并看不到它们到底长什么样子，有着怎样的神态，但通过他们冷漠僵硬的动作，还有那些人类谦卑的态度上，还是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们在面对地球人类的时候那种高傲的。
卡西斯摘下自己的墨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说道：“你也许很难接受有更高等文明是地球人的‘饲养员’这件事。”
“但其实很多古人早已经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卡西斯又将墨镜重新戴在了自己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