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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安全感

严冰恒生气的大声抗议道:“我们哪里差不多?你告诉我。”

秦芳倔强的沉默不语。

“无论在世人看来,我们表面多么相似,但我们对你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能见一个爱一个,而我只对你专心!”

秦芳无动于衷的冷笑道:“是吗?我以为你们对我的感情一模一样呢!”

“你好糊涂啊!”严冰恒心痛的蹙眉说。“他只是喜欢你,你并未走进他的心里。”

秦芳意乱神迷的凝视着他的眉眼,疑惑说:“我走进了你的心里吗?”

“你说呢?——芳芳,我觉得以你的聪慧和灵性,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你只是不愿意明白,不愿意信任我。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难过得无法呼吸!”严冰恒忍耐地眉头紧蹙道。

“你不用对我抱怨,更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我要这样?”秦芳语气冷酷地望着他说。

严冰恒忍不住爆发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怀疑我,折磨我!认识你以后,我和别的女人乱来了吗?相爱至今,我劈腿被你抓现行了吗?……”

秦芳蓦然起身道:“今晚你过于激动了,这样的谈话没有任何意义!你走吧!我也该就寝了。”

严冰恒顿时愧悔的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双腿说:“我错了!芳芳,你别生气!……”

秦芳含泪道:“你可知我心里的痛苦?你让我怎么相信?我也想爱一个人,就对他全身心的托付,但你是那个人吗?”

“你怎知我不是?”

“我怎知你就是?”秦芳尖锐的反问道,“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也许都不过是复制,但我的心就像一张白纸,只能容下你一个人!这对我公平吗?”

“对不起!芳芳,我……”严冰恒愧疚的嗫嚅着,忽然横下一条心来说:“我们结婚吧!我带你去美国见我父母,他们都很想见你。”

愣怔的注视着神情恳切的他良久,秦芳讥讽地破涕为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表明对我的真心吗?”

“你还要怎样呢?”严冰恒觉得自己平生的耐心就要被她耗尽用完了。

秦芳冷笑着一边在地毯上踱步,一边慢条斯理的说:“我从不在乎婚姻这种形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可笑的!你以为夫妻就一定相爱吗?你以为两个人结婚了,就一定彼此忠诚吗?不!”

“一定是你父母破碎的婚姻,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吧!但你不能以偏概全,思想偏激,要知道绝大多数的婚姻家庭都是美好的。”

“我不愿意尝试婚姻,准确的说是,我畏惧它…或许也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爱情吧!”

“你到底要怎样呢?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需要!”秦芳冷淡地说。“就这样维持现状也挺好的,彼此没有义务和约束,哪天不高兴了,随时可以分开。”

“可是我们都没有安全感,不是吗?”

秦芳惊异地瞥了他一眼说:“你需要安全感吗?”

“为什么不需要?”

“有了安全感,可能就没有自由了吧!“秦芳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觉得安全感和自由,是意义完全相对的两个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严冰恒负气的别转脸道,“但我肯定不像你这么玩世不恭。”

秦芳端起茶几上的牛奶来喝了一口,冷淡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实在不能明白也没关系。”

“芳芳,你为什么不要我给你安全感呢?”

“安全感是自己内心的东西,别人给不了。我也不需要它。”

“恰恰相反,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它。”

“这是你的误解吧!“秦芳讥笑,”我发现很多人都像你一样自以为是。”

“如果你不需要安全感,为什么要到那个伪娘的面前寻求?”严冰恒忽然话锋一转道。

秦芳面若严霜道:“我没有刻意的寻求,只是他那里刚好有。”

“他有的我都有,而且我能给你更多!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呢?”

“对不起,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秦芳几近冷酷的说,”你和薛老师也没有可比性,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可是我爱你!”严冰恒深情地冲口而出道。

秦芳愣了愣,冷淡地微笑道:“在这个世界上,你爱过的人太多了,你的爱情也是有期限的,我知道。也许我该庆幸,此时此刻,你对我说爱我,大约是真心实意的吧!我不想深究,但仍然感激!”

“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感情,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我直觉你是个浪荡公子,和你被证实是个浪荡公子时,我心里的感受多么迥然不同啊!”秦芳忽然感慨万千地说,“那种悲伤和失落,那种爱错了的痛苦心情,你能体会吗?”

“可是你并没有爱错!”

“天知道罢了。要不是那晚父亲提醒我——”

严冰恒惊愕道:“你说伯父吗?”

秦芳郑重严肃道:“是啊,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不忍见我痛苦迷惘,所以在那个月夜现身佛堂,……”

严冰恒惊心动魄的凝望着她,倾听着她陷入梦境般地絮絮而语,不禁呆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最后他怜悯疼惜的紧紧搂住秦芳说:“以后我会经常过来陪着你,你一个人在家经历这种灵异事件,真是可怜也可怕呀!”

将头脸深埋在他宽阔温厚的胸怀里,秦芳悲喜交加的滴下泪来。

“或许有人宠爱着也是好的吧!”良久她梦呓般的柔声说,“或许女人也是需要爱情滋润的吧!很多次在公司我看见葛葛那个女孩子,快乐得就像一只百灵鸟,还真莫名的有点羡慕她。”

“她和于波正在筹备婚礼吧!”严冰恒揣度道,“他们骨科一向忙碌,我有阵子没和于波碰面了。”

“好像是吧!”秦芳含情脉脉道。“有次我听她和水牧儿在办公室里讨论,床单被罩选用哪个品牌的好,煞是操心劳神呢!”

严冰恒淡淡地微笑说:“无论如何,女人也终归是女人,感情上需要归宿,身心需要依托。“

秦芳笑而不答。

如此的琴瑟和鸣心灵相通,令严冰恒的身体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耳鬓厮磨的缠绵着,他低下头来开始热烈的亲吻她光洁如玉的脖颈。

秦芳敏感脆弱的挣扎推搡他说:“你别闹,家里供奉着神灵呢!”

严冰恒猛然惊醒的停止了动作,遗憾的叹息道:“是啊!我险些忘了,伯父的亡灵还没过周年呢!”

他怏怏不乐的告辞离去后,秦芳重新走进卫生间去洗涑预备就寝。

对镜抚摸着适才被严冰恒放肆亲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温存的气息,秦芳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拿毛巾反复的搽拭着……

那晚回到佳园的住所后,严冰恒很久都没能安恬的入睡。半夜辗转反侧的他不得不从床头挣扎坐起,在枕边摸出那本手工编纂的族谱,逐字逐页的研读翻阅着。

关于他祖父严怀锦的同胞亲妹严怀凤的一段记录,吸引了他关注的目光。

夏天的那场盛大的升学宴过后,出于对家族往事的某些疑虑,他也曾几次致电询问族谱作者——他尊敬的二伯。但是对解放前后严怀凤彼人的去向,他却始终模棱两可,理不出清晰的头绪来。

严怀凤就是他要寻找的那位神秘表妹的祖母,严怀锦弥留之际神奇的见到她们祖孙俩,直觉胞妹已先他而去,因此托梦给他……

临终前,严怀锦老泪纵横的再三叮嘱病榻前的孙儿,定要找到梦里那素昧平生的小女孩,相互照料扶持一生,以慰他们兄妹的在天之灵。

但是她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