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足浴店风波
五月花足浴店门前的广场上鳞次栉比的停泊着各式轿车,瘦高个的保安大叔眼瞅着严冰恒的白色轿车在他面前嘎然停止,然后身材挺拔的青年车主风风火火的下来,兴冲冲的走向迎宾员站岗的巍峨门廊。
“请问贵宾一个人吗?”门口身着唐装的美女亲切有礼的问道。
“哦,我找人!”严冰恒望也不望她一眼,近乎蛮横的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迎宾员不得不紧紧的跟随着他,一边耐心的询问道:“您要找哪个房间的客人呢?有电话预约吗?”
严冰恒面色阴郁的瞥她一眼道:“我们刚才联系过,我知道哪个房间。你忙去吧!没你的事。”
摆脱了美女服务员的纠缠,严冰恒在人来人往狭窄悠长的二楼过道里寻找着妻子所在的房间号。
迎面缓慢沉稳的走来一个端着足浴盆的足疗技师,他向人家打听了具体方位,然后拐过洁净的公用卫生间,推门走进一个灯光幽暗的足浴双人房。
不大的包间里共有四个人,其中两名身穿工作服的女技师正埋头干活。门口的足疗凳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强壮的中年男人,正陶醉享受着技师专业卖力的按摩服务。秦芳在靠窗的第二张足疗床上。
一眼望见丈夫异样的脸色,秦芳紧张不安的欠身介绍道:“哦,这是远程公司的赵总,我向你提过的。我们出来谈谈广告片的事,你先坐会儿吧!”
此时赵刚恰好睁开眼睛,客气有礼的向他伸出手来:“您好!要不要换个大点的房间?给您也安排一个技师吧!”
严冰恒没搭理他的话,惊讶愤怒的问道:“您就是赵总?!”没有回应对方的友好握手,却抬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场的四个人顿时被严冰恒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懵逼,受惊的两个技师面面相觑,明哲保身的预备退出房间去。
秦芳止不住惊叫制止道:“你干什么!你发疯了吗?”
严冰恒毫不理睬她,义正言辞的直指赵刚道:“你人事不干,我叫你勾引我老婆!”说着又恶狠狠的一脚踹向他宽厚的脊背,猝不及防的赵刚轰然跌倒在地上,四仰八叉,脚下的足浴盆也随之倾倒,顿时热水泼洒了一地。
为他服务的足疗技师见状,出于职业素养的慌忙去搀扶他。
赵刚有些艰难的爬起身来,自知模样十分狼狈,却仍不失风度的对严冰恒说道:“今天看秦总的面上,这里又是公共场合,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记着,小子,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严冰恒憎恨轻蔑的转身到墙壁挂钩上去取妻子的背包,洒脱的一把将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不由分说的俯身搂抱着秦芳,一边毫不示弱的回应他说:“好,我等着你!”
不敢公然违拗丈夫的心意,柔顺的秦芳在他臂弯里对赵刚抱愧道:“对不起!赵总,他太冲动了,改天我向您赔礼道歉!……”
赵刚整理着自己湿淋淋的衣服和头发,佯作不介意的勉强对她挥了挥手,让他们夫妻双双走出房间去。
过道里不知何时围满了听见动静来瞧热闹的人们,一身职业西装的大堂经理站立其间,左右为难的欲言又止。
为秦芳服务的足疗技师追随他们出来,细心周到的递上一双高跟鞋说:“对不起,先生,您太太的鞋还没穿呢!”
伸手接过鞋来轻声道谢,秦芳无比尴尬的紫涨着脸孔,在众目睽睽下紧紧的搂住严冰恒的脖颈,温顺的任由他拦腰抱着一步步的下楼来。
这是他们婚后在公众场合第一次秀恩爱,正享受足疗的秦芳光着脚丫子就被怒气冲冲的严冰恒抱下楼。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的汽车里,严冰恒才和她理论道:“以你的身体现状,你觉得你适合来这种地方吗?”
“这里是专业正规的洗脚店,刚才你也看到了,技师非常体贴周到,不会胡乱按摩的。再说我和赵总——我们只是谈生意,包房里有那两个技师在,我们什么也干不了,你干嘛要那样呢?!”
严冰恒负气的别转脸不说话。
秦芳瞅了瞅他激动的神色,继而灰心丧气的嘀咕道:“你把赵总打了,我们和他公司的合作还怎么进行下去呢?你要我怎么转圜这件事呢?”
“不合作就是了,这种人渣,干嘛要挣他的钱!”严冰恒双手牢牢的把握住汽车的方向盘,预备将车倒退出停车场去。
秦芳蹙眉思忖着,注视着汽车缓慢的离开足浴店门口的广场,良久才叹息道:“其实赵总对我并没有很明显的恶意,他和之前的那个汉庭公司的张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是吗?”严冰恒冷淡轻蔑的笑道,“在我看来,他比那个张总更可恶!明知道你有丈夫,还要跟你勾勾搭搭,这是一个正人君子的行为吗?别看他长的一副人模狗样!”
秦芳不禁失笑道:“今晚包厢的光线不好,还能让你看清了他的嘴脸,你真是好视力呀!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到了这种场合,竟会情绪失控呢?不可思议。”
“我就见不得你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灯光朦胧,气氛暧昧,久而久之,没事都能生出点事来!我可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再和他独处,特别是晚上。”
“知道啦!”秦芳乖觉的应道。
这次风波过后,秦芳憋着一周没和赵刚联系,期间远程公司也不曾及时派人来洽谈广告片的合作事宜。
如果她还是单身,赵刚对她暧昧缠绵的态度并不会影响她在生意上的决策,但是现在的情况迥然不同了。她不得不顾忌严冰恒,不得不考虑到家庭的幸福;世界上的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但她的丈夫和家庭只有一个。
一个相对悠闲的艳阳高照的午后,严冰恒在门诊部生殖科找到侯主任说:
“我们的DNA检测结果早就应该出来了吧!”
侯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狭长脸面的医生,闻言有点错愕慌乱的在他办公桌上下一通翻腾,最后喃喃道:“我记得早就出来了,但好像有人来领取了,那天恰好我生病休假,当班的医生告诉过我。”
“既然如此,您也没必要找了。”严冰恒失望沮丧的撇了撇嘴说,“它早就不在您这里。”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当然要找一找,万一我老糊涂记错了呢?”候主任仍然机械的四处翻找着,“对你们来说,那是多么重要的科学依据呀!”
严冰恒宽容善意的轻轻一笑,又迷惑的眯缝起眼睛说:“当时是谁取走了报告,您还记得吗?是我爱人吗?”
“当班医生只说是个女的,我想应该就是你爱人吧!不过做检测的当事者,不是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吗?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候主任愧疚的勉强笑了笑说。
“那么,”严冰恒紧张焦虑的咬了咬嘴唇道,“检测结果怎样呢?存在血缘之亲吗?”
候主任坚定滞缓的摇了摇头说:“很遗憾!”他埋首整理着办公桌上的物品,不预备继续谈话下去。
遭到意外的沉重打击,严冰恒俊朗的面孔未免苍白。他谦逊有礼的告辞走出生殖科的医生办公区域,顺着人来人往的门诊部走廊,一直来到楼下阳光明媚的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