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华昶疯了
这的确是除掉华昶的良机，傅炜大是高兴，道：“还是爹深谋远虑。”
傅瀚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道：“华昶死后，华家人也不能留，要全部处理掉。”
这是继傅瀚要弄死程敏政全家之后的又一灭门案，傅炜有点想不明白，道：“爹，这没必要吧？华昶已死，不必杀华昶全家，这可是灭门案，会朝野震动。”
傅瀚瞪了傅炜一眼，斥道：“你懂甚？少在那里妇人之仁。华昶利欲熏心，收了我的好处，这才构陷程敏政，要是他的口风不严，把这事告诉华家人，这岂不是后患无穷？”
也是这理，不过傅炜心存侥幸，道：“爹，要是华昶并没有告诉华家人，我们灭华家人，岂不是要掀起又一场风雨，为朝廷关注？”
傅瀚不以为意，道：“或许华昶并没有告知华家人，但这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我可不敢赌。弄死华昶后，再灭了他全家，这才是万全之道。至于朝野震动，朝廷关注，不是还有李公公么？断不会有事。”
或许华昶告诉了华家人，或许没有，但是这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傅瀚肯定不敢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华家人全部变成死人，一了百了，他就高枕无忧了。
傅炜明白过来，佩服无已：“还是爹思虑周全，孩儿佩服，佩服。孩儿这就去刑部大牢走一遭，除掉华昶，永绝后患。”
傅瀚要傅炜等会，他从书房后面一个暗柜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道：“这是我从齐大师那里重金求购的‘弹指断魂散’，你带上，见到华昶时，只需要拔开盖子，在他鼻翼下晃晃，华昶就活不过一刻钟。”
傅炜眼前一亮，很是兴奋，道：“齐大师可是个奇人啊，一手人痘术端的了得，那个康海被制成人痘，传给程堂，可惜最终没能传遍程府，要不然哪来这么多事。”
傅瀚一脸惋惜，道：“是啊。此事我已经思虑周全，这才花重金请齐大师出手，可惜我千算万算，漏算了一样，那就是程堂的性子，他醉心于工匠之道，两耳不闻他事，关在屋里做他的奇巧之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与人接触。等到他毒发，郎中已经不让程敏政等人接近他了。”
傅炜接过瓷瓶，很是遗憾：“早知辛镝无用，用此药，程敏政早已死去。”
傅瀚很是不爽，脸色难看，道：“辛镝是猪，太无用了。”
傅炜准备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了，赶去刑部，满心期待毒死华昶，却给狱卒拦住了，不让进。
“几位大人，我是傅炜，我爹是礼部左侍郎傅瀚。”傅炜满脸笑容，亲切得紧，狂拍几个守门狱卒的马屁。
狱卒一脸警惕，道：“你此来何事？”
傅炜脸上的笑容更多几分，道：“我爹和华大人同殿为臣，华大人身陷囹圄，我爹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命我来看望华大人，送点吃喝。”
狱卒道：“洪大人说了，华昶事关鬻题案，极为重要，不能出事，要是出了事，我们都得给他陪葬，你请回吧，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傅炜暗骂洪钟老奸巨猾，嘴上却道：“洪大人太过份了，华昶出不出事，与你们何干？”
狱卒瞥了傅炜一眼，道：“谁说与我们无关，干系可大了。洪大人说了，要是华昶出了事，不仅要整死我们，还要整死我们家人，我们可不敢冒这风险。”
傅炜蒙圈了，问道：“这与你们家人何干？”
狱卒解释，道：“洪大人说了，为了防止得了不治之症，或者走投无路之人心存侥幸，用自己一条贱命换家人一世富贵。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洪大人就会让他白费心思，你不就是想要让家人过得好么？我整死你全家，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洪钟这一手够狠够毒，却是效果极好，没人敢心存侥幸心理，狱卒不敢不尽力。
傅炜把洪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他此来身负使命，必须要整死华昶，道：“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吃肉喝酒，要是我在酒菜里下毒，我自是不敢吃的，这样你们总放心了吧？”
狱卒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也不是不可商量。”
傅炜大喜，我又没打算在酒菜里下毒，而是准备见着华昶之后再下手，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狱卒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凉拔凉拔的，只听狱卒道：“还要搜身，要是从傅公子身上搜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傅公子也要当着我们的面试试。”
傅炜怀揣剧毒之物，要是给搜出来了，他敢试吗？他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呢，可不想送命。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傅炜脸一板，断喝一声，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区区狱卒，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瞧我不打死你。”右手一挥，朝一个狱卒脸上打去。
然而，这个狱卒头一低，灵巧的闪过，冷哼道：“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里是刑部，是洪大人打理的地方，不是你区区礼部左侍郎能撒野的地方。滚！”
狱卒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不说，还反过来嘲笑傅瀚，傅炜心中那个气啊，真想抽死狱卒。但是，几个狱卒手按刀柄，脸色不善，杀气腾腾，围将上来：“拿下他，搜他身，看他有没有携带违禁之物。”
剧毒在身，岂能没有违禁之物？要是给狱卒抓住，那就是贼脏俱获，后果极为严重，傅炜怕了，拎着食盒，飞奔而去。
……
华昶双手死死抓着铁笼上的铁条，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咬着嘴唇，太过用力，嘴唇已经咬破了，鲜血渗出来，他兀自不知道疼。
程堂施施然而来，华昶一见程堂的面，如见杀父仇人似的，牙齿咬得格格响，咆哮道：“程堂，你好狠毒的心呐，竟敢烧我府第，我与你不死不休。”
程堂笑嘻嘻的，道：“呵呵，华大人，你怎么疯了？说出如此疯话。”
华昶认定是程堂下的手，道：“就是你，就是你。”
当然是程堂要刘辰禹去做的，但是，程堂绝对不会承认，叫起了撞天屈，道：“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贵府走水这事，肯定不是我做的，说不定是哪个侠肝义胆的江湖豪侠，看不惯你构陷我爹，仗义行侠。”
是刘辰禹做的，不是我做的，我又没说谎。
就算说谎，我也心安理得，这是合理反击。
华昶脸色变了，仗义行侠这种可能性有没有？不仅有，还很高。谁叫程敏政望重天下，朝野支持他的人很多呢？为程敏政求个公道，报复华昶家人，大有人在。
华府被烧成灰烬这事，对华昶的刺激太大了，愣了一阵，吼道：“就是傅瀚指使我构陷程敏政的，我不承认，无凭无据，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就是要让程敏政蒙羞，清白受辱，你能奈我何？”
程堂双手轻击，笑道：“好好好，你的家人离死不远了，我乐见其成。”
华昶发狠，道：“程堂，你要是敢对我家人不利，哪怕一指加身，我也不会饶过你们。”
程堂脸上笑容不减，满脸戏谑，道：“你全家死光光，哪需要我动手，傅瀚自会做。”
华昶不信：“我捏着傅瀚的把柄，他不敢乱来。”
程堂摇头，以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华昶，冷笑道：“傅炜带着美酒佳肴来探望你，结果却是狼狈离开，你猜猜看，这是为何？”
华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