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孩的成长

杀害秦老师的凶手是谁这个问题，伴随姚叶从小长到大。

2008年，姚叶五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因为某件琐事争吵，妈妈留下姚叶负气出走。

2010年，爸爸找了两年，依然没有消息。姚叶已经七岁了，周围有人开始谣传，某地出现了一具无名女尸，就是姚叶的妈妈的。但是姚叶的爸爸去看了，确认不是，但他从那时候就开始收集无名女尸的资料，秦老师的资料就在当中。

七岁的姚叶对死亡还没有太多概念，只是隐约感觉可能关于再也见不到了，或者好像电视上演戏一样，死了又能活过来等。不过，当她隐约看到那些无名女尸资料的时候，却感觉异常恐惧，是那种直达心头的颤栗，整晚的睡不着觉，喘不过气，甚至满身是汗。

不过，就好像越是胆小的人越喜欢看恐怖片一样，姚叶越是对这件事害怕，就越总是去想这件事，她也就越去看这种事，这种事如同辣椒一样，越辣越过瘾，甚至成为了她的童年爱好。

某一天，她听到爸爸和一个兄弟谈论秦老师的事，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抓到凶手，真是让人神共愤。

听说了秦老师的事以后，姚叶迫切的想要看到现场照片，她本以为现场的照片会和所有看过的照片一样很恐怖，但当看到了秦老师的现场照片后，她发现，秦老师看起来像姐姐一样，非但一点也不恐怖，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与亲切。

所以，姚叶对秦老师的事，就是对待自己的事一样，有一种强烈的探究感，急切的想知道她被后的凶手。

从2013年开始，十岁的姚叶时常坐着公交车来到秦老师被害的那块地，呆呆的看着这块地，想着与秦老师交流，玩笑，嬉戏。久而久之，她甚至感觉自己和秦老师根本就认识，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

她见到这块地从一块臭水沟变成了平地，盖上了大楼，又从一块大楼变成了废墟，又变成了臭水沟，如今又被填上，准备再变成一片大楼。几番模样改变，犹如沧海变成桑田，把人们的意念逐渐消磨，人们似乎都已经将秦老师的事忘记了。但姚叶对秦老师的感觉，却越来越强。

2017年，姚叶考上了蓝夕八中。

她走了校园里的很多的地方寻找秦老师的痕迹，但是因为八中彻头彻尾的已经变了样，也就没有任何的线索。她有点气馁了，她甚至一个人把着啤酒独自坐在校园的角落，怀疑自己。扪心自问，觉得别人用那么长时间，用那么好的技术都找不到，自己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找到。

她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凶手。

但当偶然的一天，她一个人坐在原来的音乐教室改建成的更衣室时，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有一种意念轰然而起，那意念在告诉自己，凶手就在学校里。

在那个地方待的时间越长，这种意念就更强烈。

她有时候也怀疑，这意念到底准不准，是不是自己因为惦记这件事太久了产生了幻觉。她尝试着让自己放松，多玩游戏，多做作业，试图让自己忘掉那股让自己越来越强烈的意念。但是那意念却如同病毒一样依附在她的脑海中，如影随形。

而且，开始还只是一个意念，逐渐的，意念在脑海中映出来一个模糊的背影，形状是一个男人。

对于这种情况，一种恐惧又从姚叶的心中诞生起来，她仿佛回到了七岁的时候，晚上睡觉又睡不着，背后不断的流冷汗。但是恐惧就好像是吸血的蚊子，它贪婪的追着你，让你躲不开，并且还擅长变本加厉。

姚叶意念中的那个男人背影，越来越清晰。不再单单的只是一个影子，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动态，甚至他身上的味道。

直到2020年的3月份的一天夜里，姚叶好不容易在凌晨两点睡着了，但在梦中，又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背影慢慢的朝着她靠近，越来越大。她的身体动不了，感觉那个男人的背影忽的到了她的身前，一转身。

是政教处主任王孟林。

姚叶一下惊醒，感觉身上已经彻彻底底的湿透了。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高挂着的孤独明月，听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让自己仍旧突突跳着的心平稳下来。

她分析，秦老师被害的那年，王孟林是学校的老师，是有嫌疑。但是当时为什么没有被发现？现在王孟林五十多岁了，妻子在十年前已经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外国，现在只剩下他和父亲王会堂一起住，应该去他的家探查一下情况？

姚叶很疑惑，这种告诉自己真凶的意念，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来源于哪里？难不成是秦老师残留下来的？

姚叶觉得既兴奋又有一点害怕，只能暂时不去多想。但现在光凭意识是无法确认王孟林的，姚叶就铤而走险，装作无意的和同学打听了王孟林家的地址。趁着周六的傍晚去了王孟林的家。

他的家在蓝夕靠西的瑞光小区五栋，一栋十二层的商品楼的顶层。

姚叶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电梯门一打开的瞬间，她见楼道里面黑漆漆的，空气中流动着凉凉的气息，隐约可见四周墙壁很脏。她轻轻的一拍手，楼道里的声控灯并没有亮。她一时有点透不过气，刚要转头去按电梯下去，忽然一个弯着腰，眯着眼睛的老太太出现在了她面前。

姚叶吓了一跳，对着老太太愣在了原地。见老太太的脸上一半照着微弱的光，一半阴气沉沉。

“你干什么？”老太太问。

姚叶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没来得及想出理由撒谎，就脱口而出：“我是来找王老师的。”

老太太一看姚叶穿着小背心小短裤，露着两条细长的腿，就哼了一声，怒道：“小小的年纪就干这个？”

姚叶听老太太话里有话。至于老太太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姚叶倒是想起来，爸爸和刘叔叔曾经说话现在有些高中女生出卖自己给老师赚钱的事。

姚叶没想到让自己竟然让老太太想到这些，连忙把话圆回来说：“我来找王老师，是因为一个男生总是欺负我。那个男生狡猾阴险外带蔫损坏，不但欺负我，还打了我爸爸。我家里只有我和爸爸，爸爸还是一个残疾。王老师是我们的主任，我让他开除了那个男生。老奶奶，你是王老师的亲戚吧，和我一去找王老师吧。”

老太太已经活了差不多一生的时间，对人说话的真假有强力的分辨能力，见姚叶说的很实在，眼睛和嘴丝毫没有遮掩感，当时就相信了。心疼的告诉姚叶，自己只是王孟林的邻居。王孟林和他父亲王会堂一家现在住在在西边的老房子那呢。自己腿脚不利索，实在是帮不了姚叶。

姚叶感谢了老太太，转身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长吁一口气。

乘坐公交车，

当姚叶想到门处往里看的时候，却发现出现了几个老头，坐在那里下象棋，很是诡异。好几次，姚叶都见到这几个老头，不能再深入一步。

怎么办？如何才能更近一步，为秦老师报仇？

姚叶怀着这个疑问今夜又来到了秦老师被害的地方，站了一会，没想到有遇到了无处不在的严峰，这个王八蛋。只能回到刘叔叔这里。刘叔叔现在已经不在社会上混了，而是成为一个小承包商，手里头有几十个工人和十几辆渣土车，正好负责这一片的垫土工程。

“天已经晚了。”姚叶一口把水喝光，把纸杯扔在垃圾桶，站起来说：“我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