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次出差

从C市去章易县大概几个小时车程，只要在24日白天赶回来，就不会耽误与金项链见面。

8月23日天还未亮，张维明起床梳洗，煮了碗面条填饱肚子，一路来到汽车南站登上开往Z市的大巴车。

在高速上奔波了将近3个小时，终于到达了Z市。在车站内询问了工作人员，张维明坐上了一趟去章易县城的中巴车。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可偌大的一个县有20多万人口，要找到与罗志贤有关的线索如同大海捞针。

依照规定，治安监控视频最多保留三个月，罗志贤是4月初来到此地，当时的视频肯定被抹除了，所以老方法行不通。

张维明在县城汽车站附近转了一圈，拿着罗志贤的照片到处询问，这里的人员流动太频繁，根本没有人记得几个月前的事情。

不过，来此之前，张维明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找到罗志贤有关的线索只能靠运气。

他不辞辛劳跑来章易县，完全是另有目的。

在玉华区刑侦大队偷看罗志贤案件信息的那天，他亲口答应帮助徐珞丹调查她闺蜜林百荷的真正死因。

徐珞丹和林百荷的老家雷云镇，恰好就在章易县境内。

他专程来此正是为了调查林百荷跳楼自杀一案。

至于罗志贤的案子只是顺便一查，毕竟过了4个多月，很难再找到什么线索。

花了三块钱，与10几个当地人挤在一台破烂的面包车里，一路颠簸后来到了雷云镇外。

透过蒙着灰尘的车窗，看见距离小镇不远处建了一座工厂。

下车之后，按照徐珞丹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林百荷的家。

开门的是林百荷的母亲刘沛情，她独自在家，听到张维明来的目的，没有拒绝让他进屋。

刘沛情泡了一大杯绿茶，放在张维明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女儿已经去世四个多月，从她眼角未擦干净的泪痕来看，似乎还没能走出失去至亲的痛苦。

“刘阿姨，你们之前有发现女儿哪里不对劲吗？”张维明首先打破了沉默，调查案情难免会触及刘沛情的痛点，但他还是要问，或许有机会发现她女儿的真正死因，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坏事。

刘沛情摇了摇头说：“没有，那天她很开心，还说要见一个朋友。没想到……”眼泪又止不住从她眼眶中滑落。

这番话可以佐证徐珞丹之前所说没错，林百荷死亡当天确实同她宏信视频，并约好了去C市见面。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林百荷会自杀。

“那她的宏信朋友圈有没有异常？”张维明继续询问，其实在徐珞丹提供的资料里就有记载，保安局调查过林百荷的宏信朋友圈，微博等等社交软件，均未发现丝毫异常，但他还是想问一下刘沛情，或者她会知道一些不同的消息。

可惜刘沛情摇了摇头：“她那天心情挺好，说要赚钱把他爸那台电动车换成小轿车。”

“孩子她爸知道女儿一个月薪水刚够养活自己，不过听到那话也很感动，晚饭时还喝了点小酒。”

“晚饭后，女儿说出去和朋友散散步，我和他爸在家看电视。”

“想不到女儿一夜未归，开始以为在朋友家，直到第二天保安员上门，我们才知道……呜……”刘沛情情绪又失控，哭得很伤心。

“我真不明白，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我们从来没有逼过她什么，就算她没有找男朋友我们也没说过半句多话。”

“哎！”

这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很快，一名面容憔悴的男子走进屋里。

他叫林振强，林百荷的父亲。梳着七分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镶嵌着厚厚的镜片，上身穿着烫得平整的白衬衫，下身着一条笔挺的青色西裤。

“这位是？”林振强见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陌生人显得有些意外。

刘沛情赶紧转过头抹干净眼角的泪水，起身说道：“这位是C市刑侦大队的张顾问。”

“他来干什么？”林振强似乎有些不友好，瞧见妻子眼圈发红，立马明白了一切。

“你们刑侦队还来做什么？我老婆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一些，你们又来揭她的伤疤。你给我出去，滚！”林振强怒气冲冲地拉着张维明的胳膊往门口拽。

刘沛情赶紧拦住老公劝说道：“老林不要这样，人家说什么也是客人。”

林振强一把推开刘沛情：“你也真是的，刚刚才出院也不注意身体，你让他进来干什么？”

没想到这一推刘沛情没站稳，重重的摔在地上。林振强顿时楞住了，还是张维明反应快，赶紧扶起刘沛情坐到沙发上。

林振强回过神来才想起询问老婆有没有摔伤，好在没事，他松了口气。

“对不起，刚刚我有点激动了。”林振强向老婆道歉。

刘沛情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老夫老妻了还道什么歉。”

看得出来夫妻俩感情很好，张维明也不想瞒着他们，便将此行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你说我女儿不是自杀？”林振强和刘沛情惊讶得异口同声道。

“暂时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证据。”张维明说。

这一次来雷云镇只有一天多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内完全不可能调查出林百荷是自杀还是他杀。

张维明告诉他们，来这里不过是想具体了解一下情况，这样有利于调查。

“其实我最开始也坚持认为女儿不会跳楼自杀，她的性格很开朗，一没有抑郁症，二父母没有逼婚，怎么可能会自杀呢？”林振强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那天她还很开心地说要和朋友去玩，完全不像会自杀的样子。”刘沛情补充道。

听完夫妻俩的话，张维明更加确定林百荷跳楼自杀的可能性非常低。

“这些日子我们两口子每天都在思考，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我们的女儿想不通要跳楼自杀。”说到这里刘沛情又哭了起来。

林振强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叔叔阿姨请放心，我会尽力调查，不论最后是什么结果，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明白的交代。”张维明说这些话时语气非常诚恳认真。

刘沛情依然在哭泣，林振强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其实他心里明白，Z市刑侦队调查后依然认定女儿是自杀，恐怕张维明再怎么调查，结果也不会改变。

他之所以没有将这些说出来，是看在徐珞丹的面子上，毕竟她是女儿的好朋友，请人再来调查女儿的事情也是出于对女儿的感情，总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到了中午的饭点，林氏夫妇挽留张维明在家里吃饭，张维明不想麻烦他们，道别之后便独自来到小区外面的小餐馆吃饭。

等待上菜的时候闲得无聊，张维明拿出罗志贤的照片依次给餐馆里吃饭的食客们看。

其中一名男子见到照片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这个人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