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达成协议
整个晚上张维明一直在想着侵入视频后的遭遇，想了很多很多。
再联系实际情况，他越想越不对劲。
当湖边抛尸案发生时，他就产生过疑问。
抛尸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尸体弄到湖边，为何他不把尸体沉入湖中呢，那样的话就很难被人发现了。
尤其是沉尸真的很简单，固定好重物往湖里一扔就了事。虽说那抛尸者没有船，只能从岸边将尸体抛入湖中，但总比大摇大摆的放在岸边强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尸体偏偏摆在显眼的湖边上。或许夜晚没有人经过，但一到白天总会有游客去湖边散步，百分之百会被发现。
不论从任何角度任何方面来讲，这都不符合逻辑。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只是张维明还未想到。
他忽然想起了一部电影，主角无意中穿越到过去某个时间的家里，不小心打碎一只鱼缸，返回现实之后惊奇地发现家里原本好好的鱼缸不见了。
莫非那抛尸者原本打算将尸体抛入湖中，由于自己侵入视频阻止了他，所以才导致现实发生了改变。
张维明询问系统，马上就得到了答复。
利用侵入卷轴进入视频之后，可以寻找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也可以改变里面的任何事物。一旦离开视频后，除了自己会受到伤害之外，现实里的其他事情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结论很明显，抛尸者原本就打算将尸体扔在湖边。
可是这完全不符合犯罪逻辑啊。
杀人之后，第一想法自然是毁尸灭迹，消除嫌疑。
可那抛尸者偏偏反其道而行，用那么显眼的蓝色塑料布打包尸体丢在湖边，更容易勾起路人的好奇心去翻看。
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变态心理，故意将尸体暴露以此挑战保安局权威，自大到以为没有人能抓住他。
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只是放在湖边抛尸案里来看，显然在逻辑上说不通。
凶手完全没必要大老远带着尸体来到远离市区星雅湖，可以选择在闹市区抛尸，这样一来更容易被人发现，二来也能造成比现在大得多的影响。
如此一来更能满足他的那种变态心理。
经过一番思维斗争，张维明得出一个很大胆的结论，令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越想越感觉发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太可怕了。”
张维明躺在床上，背心的汗液浸湿了床单，久久无法入睡。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与那抛尸者搏斗时被匕首刺伤肚子，内脏受伤血流不止。
抛尸者拿出一块蓝色塑料布，张维明使劲挣扎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抛尸者将自己包裹在蓝色塑料布中。
他渐渐呼吸困难，直到窒息的感觉袭来。
张维明惊醒时天已经大亮。
身上的伤口还很痛，他空腹吃了几片药，出门来到小区附近早餐店吃了碗肉丝粉。
由于受伤的缘故他不想挤进如沙丁鱼罐头般的公交车，招手拦住一辆路过的蓝色的士。
站在玉华区刑侦大队门口，张维明看了一眼挂在门口的蓝色单位门牌，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
刘铁军昨天出差办案未归，端住接待员递过来的茶水，张维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刘铁军回到大队，一眼瞧见了张维明，将他带到自己办公室。
锁好门后，刘铁军小声问道：“有尤龙伟的消息了？”
张维明摇摇头。
“那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刘铁军坐进办公桌后的转椅中，端起桌上早已泡好的茶啜了几口。
“刘队，我想跟您定个协议。”张维明没有拐弯抹角。
刘铁军眉头一皱，放下茶杯说：“什么意思？”
张维明没有回答，而是递出一张名片。
刘铁军接过低头一看：“大侦探事务所张维明？”
然后他抬头看着办公桌对面的客人：“小伙子，你以为印了名片就是侦探？工商执照都没有吧？就算你申请注册，工商局也不可能批。侦探在Z国可是不合法的，尤其涉及民间事务和商务调查。你这么乱来，到时候犯事被抓我可不会保你。”
他说完便起身送客。
张维明屁股没有挪动半分，开口说道：“我有湖边抛尸案的线索。”
“你怎么知道湖边抛尸案？”刘铁军身子一顿，眨眼间就明白了，“上次在我办公室外面偷听的吧。偷听刑侦队的机密是犯法的！”
“刘队，你那个同事那么大声说话，我不想听也都听到了。”张维明说。
刘铁军这才想起来，那天副队长龚鹏飞也没敲门就冲进办公室，他那急性子还没进门就在说案子的事情。
这也不能怪张维明。
刘铁军又看了一眼张维明的名片，然后说道：“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张维明微微一笑说：“只要咱俩达成协议，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刘铁军说：“什么协议？事先说明，如果违背了国家法律法规，违背保安员的职责，那我自然不会答应。”
张维明轻轻摆头：“那当然不会。只要刘队答应我，不管我告诉你什么，你都不能探究我是如何知道的，也不能泄露给第三人，包括你的上级领导也不行。破案之后，更不许提到我，所有功劳我都不要，包括奖金。”
刘铁军眯了眯眼睛说：“就这些？”
张维明想了想，补充道：“您也知道我现在没有送外卖，改行当侦探，若以后案情需要，我希望刘队能稍微帮帮忙。”
“帮你忙可以，但还是之前那些原则。你答应就行，不答应，线索我自会去查。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说到最后一句，刘铁军面露威严。
张维明伸出手：“成交！”
刘铁军笑了笑，同张维明握手。
“我相信刘队堂堂刑侦大队队长，是不会骗我一个热心的良好市民。”张维明笑着说。
刘铁军说：“少废话，说说什么线索。”
张维明拿出手机：“咱们加个宏信，线索发给你。”
加完好友，张维明将那抛尸者的正脸照片发给了刘铁军。
刘铁军打开图片仔细观看，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嘶了口气说：“这人怎么越看越面熟啊。”
张维明眉毛稍稍一抬说：“刘队你也觉得面熟？”
“你也是？”刘铁军反问道。
张维明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我以前并不相识，却都觉得此人面熟。莫非他是个公众人物？”
刘铁军看了一眼张维明，心想这小子思维缜密，是个干刑侦的料。可惜只是个送外卖的，偏偏还喜欢侦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野路子。要是用心读书考上省保安学院，将来定是个可塑之才。
此时，虽说刘铁军对张维明有些刮目相看，但他打心底是瞧不起人家的。
毕竟刘铁军是专业出身，又干了多年的刑侦工作，他认为张维明就算掌握到案件相关线索，也只可能是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你该不会找了张明星照片忽悠我吧？”刘铁军见照片上那人确实有些明星相。
张维明说：“这人正是湖边抛尸案的嫌疑人。”
“你怎么知道？”刘铁军问道。
“刘队，这么快就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吗？”张维明说。
刘铁军无话可说，咳嗽一下才说：“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刑侦队是不可能随便动用人力物力去调查。”
张维明舔了舔嘴唇，然后将自己早就想好的一番话说出来：“直接证据我肯定没有，但是我会告诉您关于抛尸案中更令人吃惊的一件事。”
此番话果然引起了刘铁军的好奇，他没有多想开口问道：“什么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