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让他知道
“败家娘们儿！”
“等过了门，看老子不揍你个傻娘们儿一天三顿！”
“这次要是能活着回来，老子立马把驾照给你撕了，开个铲铲！”
“我的爸妈喔，你们可真是我亲爹娘啊，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瓜女子，才第一天就给我惹出这么大个事！”
卫来坐在救护车里，这辆神秘的救护车已经行驶了十来分钟。车窗外早就不再是城北干线，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手机在他上车的那一刻开始，就被锁定了页面。
卫来已经见过两次的支付页面。
【请支付：2人】
【支付提示：不要让他知道你可以看见】
再下面，却没有之前的【确认支付】，卫来明白，当他选择上车，甚至当他按下急救的那一刻，就相当于已经确认支付。
没有退路可言！
倒计时依然存在，只是……
23小时50分30秒。
23小时50分29秒。
这一次的时间竟然这么充裕？
要知道，前面两次，倒计时都只有10分钟。
卫来皱紧了眉头，这个倒计时没那么简单，这必定不是留给他的支付时限。
此时，车厢里只有卫来一个人。
刚才上车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两个下车抬伤者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还有一个人，那个伤者。
他就躺在卫来面前的担架上面，这人穿着普通的衬衣西裤黑皮鞋，脖子上还挂着一只口罩，被血染得绯红。
脸上全是血，看不清长相，大概能看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让卫来看得有些瘆得慌的是，伤者的两只眼睛上，竟然插着两根细针，针尾连接着软管，一直延伸到车厢顶部。
那里有一个透明的圆球，拳头大小，不断有蓝色的液体滴进这颗球里，再顺着软管往下，终点就是那个伤者的眼睛。
一滴，一滴……
嘀嗒，嘀嗒……
等等！
卫来的脸色骤变，难道……
他立刻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依然在不停跳动，一秒一秒不断减少。
一滴，嘀嗒，一秒！
不是支付时限，这次的倒计时，其实是这个伤者的……
生命倒计时！
这个人，从卫来上车开始，就只剩下24小时的生命。
换句话说，那个神秘的医院，只会维持这个人一天不死，那么……
卫来只有一天时间！
他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任务，跟前面两次不同，这一次的任务，那个医院竟然给卫来设置了时间限制。
而且，不难猜到，如果届时他没能完成任务……
将会死去的，绝不会只有那个伤者！
“败家娘们儿，老子回来就娶你过门，每天啪啪啪打三……不……打十顿！”
卫来赶紧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支付提示：不要让他知道你可以看见】
这个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让人知道自己能够看见，能看见什么？
卫来丝毫理不出头绪，这一次似乎比前面两次任务要难得多，而且他丝毫没有准备，上次好歹还仔细研究了糖尿病人饮食禁忌。
救护车继续向前，不知道将要驶往何方。
就在卫来一筹莫展的时候，车厢里，突然响起一段广播。
“本台消息，持续作案长达一年之久的雨夜盲人变态杀手，日前已被警方抓获。此案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极大，一度引起全市恐慌。”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死者均为年轻男性，且都是双目失明的盲人。尸体检查发现，死者均被利器刺穿心脏致死，并且，死前都受到过侵犯。”
“警方分析，选择在暴雨深夜作案，正是凶手的狡猾之处，有利于为其犯罪行为提供掩护，并消除逃亡痕迹。”
“据办案民警小王透露，凶手系一名……”
广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彻底听不见。
而卫来……
他开始疯狂的踹门，救护车的后门，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我要下车！”
“放老子下车！”
“老子要去自首，老子宁愿把牢底坐穿！”
“快放老子下车！”
“来人啊，我撞死人啦，快来抓我啊！”
“救命啊~”
卫来简直快要疯了。
这都尼玛什么神仙剧本！
一个变态狂，就盯着年轻男人，专挑瞎子下手，不仅拿刀捅人家心窝子，那个死变态还拿……捅……
死前都受到过侵犯……
这句话对卫来的杀伤力太强了。
毋宁死！
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个支付提示什么意思了。
不要让他知道你可以看见。
这不就是在说，卫来将成为一个瞎子吗？
年轻，男性，瞎子……
“我要下车！”
“我想回家……”
然而……
黑暗，眩晕。
当卫来再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晃来晃去的白炽灯泡。
灯泡上满是灰尘，被一根电线掉在屋顶上，电线上面挂满了蜘蛛网。屋顶上凌乱分布着水渍，颜色发黄，有些地方漆面剥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房间。
此时，卫来仰面躺着，眼睛里的恐惧几乎化作实质。
他猛地坐起来。
这是在一张床上，床单被罩上都有破洞了，可洗得很干净。
卫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四处搜索，希望能找到什么能防身的家伙，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随时都可能蹿出个变态杀人狂来，还特么跟陶诗人一个爱好，采菊……
入眼是一个破旧的房间，除了这张床，还有墙边的一排矮柜子，房间里几乎没有其他家具摆设。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家。
当然了，这看着也很像电影里演的那种……
凶杀现场！
不会就是那个死变态的老窝吧？
自己不会已经落在他手里了吧？
这是要落地成盒啊！
卫来都忍不住开始哆嗦了，这破屋子里没有一样东西能称得上兵器。换句话说，他现在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这一刻，卫来无比怀念那间便利店，怀念那个可爱的纹身社会男。
现在要是能有把枪，你爸爸就还是你爸爸！
然而……
卫来继续寻找着，下一刻，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纸袋子，就在矮柜上。
袋子上面，似乎印着什么医院的名字。
医院……
卫来现在对这两个字极其敏感，他赶紧下床，朝矮柜那边扑过去。
嘭！
怎么会这么虚弱？
卫来全身无力，就像好几天都没吃饭了似的。
这可更完蛋了，就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即使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他也不可能是那个变态的对手。
只能闭上眼睛享受了吗？
呸！
我选择去死！
卫来挣扎着，终于拿到了那个纸袋。
这是一个医院的资料袋。
他赶紧打开，袋子里只有一张检查报告。
略过不重要的内容，卫来看向最后的一段文字。
“一年前因车祸导致眼部受伤，视神经坏死，双目失明……”
看到这里，他立刻抬起手，摸向自己的眼睛。
伤痕。
此时卫来的眼睛上，布满了伤痕，只是摸起来都令人心悸。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人！
谁？
卫来一惊，赶紧将报告装回去，把纸袋放回原处，用尽全部力气，爬回床上躺下。
最后，他将手机塞进裤子里，最里面那一层，紧贴着肉。
卫来臀大肌外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