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么综艺？
肖子清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虽然做好了要一起吃午饭的准备，可突然看到他，她的心跳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起来，就连耳朵都开始发烫，声音也本能低了几分：“你不是说在教学楼下等的吗？”
顾南澈点头没否认，之前的确说好了。
只是……
他看了她一眼：“教学楼有五个出口，你没说从哪边出来。”
他摇了摇手机：“发你微信，你没回。”
抬脚往楼下走，他边走边道：“我怕你跑了。”
“……”肖子清被他几句话弄得没忍住笑出了声，“答应你了，怎么可能会跑啊？”
她边走边把手机掏出来，果然看到顾南澈连发了好几条微信。
当时她正在被环境化学疯狂洗脑，感觉老师说的每个中文字她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却变成了天书一样，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还有那些化学符号，每一个都好像在跳舞。
她浑浑噩噩，却又不得不听，两堂课的时间连一秒钟的手机都没摸一下。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好好学习，脑子却有自己的思想，听一会儿就瞌睡，听一会儿就瞌睡，简直要了命。
随手点开，顾南澈的微信名非常一本正经，就是本名。
头像是他上一部电影的剧照。
帅得有点过分。
消息一共发过来五条。
——是十一点四十下课吗？教学楼有五个出口。
——你从哪个出口出来？
——看见回复。
——我上来等你吧。
——我在教室门口。
肖子清挠了一下脑袋，抬头刚好看见顾南澈的视线也正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她嘿嘿笑了笑：“上课太认真了，没看见。”
顾南澈的目光缓缓上移，对上她的双眸，挺认同地点点头：“是该认真点。”
不得不说，影帝大人的确是终结话题的高手。
饶是肖子清这么个能说会道的人到了他跟前，也有点不知所措。
看看这回答，简短、真诚、一本正经，让她压根不知道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突然而至的安静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尴尬，肖子清实在受不了这个，面上虽然不显，脑子里却翻江倒海，不停地思考该说点什么……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明明周围人来人往，可她却觉得空气凝固，连呼吸都困难！
心里着急，肖子清脑中忽然灵光闪现。
顾南澈刚一见她时问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会儿倒是可以好好讨论一下。
“那个，”她偏了头问，“中午吃什么啊？”
顾南澈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清，连下了两层楼都没吭声。
空气又开始凝固。
就在肖子清几乎忍不住开始抓狂的时候，他有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是刚刚我问你的。”
“……”
肖子清听了想打人。
好在他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不是非要辨出一个是非。
一句话之后就提出了建议：“去食堂吗？你们张老师说一食堂二楼小炒口味还不错。”
顾南澈虽然也是华大出身，但自从进了娱乐圈，真正在校的时间很少，一年到头也未必能进食堂一次，学校窗口又经常换，他只能从别人口中获得消息。
只是他不知道，其实肖子清也不太吃食堂。
尤其是午饭和晚饭。
她在校外有个房子，如果时间足够，大多会回家自己做饭。
偶尔也会和许静怡陆奕泽一块儿出去打打牙祭。
华大后门有一条挺出名的商业街，里面商铺林立，小吃火锅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品牌连锁，贵的好的，平价的普通的，总有一家适合你。
所以顾南澈说的这家小炒，她还真没吃过。
但既然他提了，也不是不可以去试试。
肖子清把手机放回口袋，先应了，又有点担心：“你之前去食堂吃过饭吗？就……除了今天早上。”
“那是上午，”顾南澈纠正了一下，他难得没带他那个保温杯，两手空空往前走，“没去过，怎么了？”
“我怕引起骚动啊，”她左右看了看，“你没发现好多人在看你吗？”
“没有。”他说着，忽然道，“稍微等一下，我拿一下水杯。”
他的车停在教学楼下，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奥迪，走近拿了保温杯，他锁上车门，才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骚动吧。”
“应该？”肖子清不太确定地看他。
他“嗯”了一声：“一般人不太敢靠近我的。”
顾南澈的自我认知倒是足够很清晰，还知道他气场强大，冷气充足，却压根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了……
一路走到食堂门口，虽然收获了无数目光，却因为活体冰山的冷漠劲儿，华大师生连聚集看热闹都没敢。
有那么一两位拿起手机想拍照，被顾南澈冷冷地看了一眼，又默默收回了手机。
等肖子清莫名其妙跟着进了食堂，爬上二楼点完小炒，想象中的骚动都没来。
不仅没来，明明正是用餐高峰期，他俩的座位前后左右还愣是空出了一排。
两个人，点了四个小炒一份汤。
青椒肉丝、菠萝咕咾肉、番茄炒蛋、手撕包菜、冬瓜汤。
肖子清百无聊赖地坐着等喊号，前面还有三桌。
顾南澈坐在她对面，一脸高贵清冷，身量笔直，整个人显得优雅而安静，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肖子清忽然有点好奇：“张老师怎么会让你来代课的啊？”
她说完，又觉得表达不够准确：“就是，你……应该挺忙的吧……”
食堂里开了空调，人也多，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
他原先穿了一件厚款羽绒服，这会儿难得把拉链拉开了一些，整个人立时添了几分随性：“还好，不是很忙。”
“影帝不忙吗？”肖子清说着就想往桌上趴，被顾南澈微微拧眉抬手就托住了下巴：“都是油。”
“哦。”她下意识跟着摸了一下自己。
他的手暖烘烘的，被碰到的地方也不受控制烫了起来。
顾南澈这才道：“我只拍戏，行程不多。”
“原来影帝也不忙，”肖子清嘿嘿笑，“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小透明才很闲呢，不过，过两天我得去参加一个综艺录制。”
“综艺？”他有点好奇地抬头看她，“什么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