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货
进城就意味着有东西吃了，怀秀立即来了精神，说道：“为师不累，咱们这就走吧！”说完就要使内力把林朝歌一把拖起来。
林朝歌伸手阻止了她，自己站了起来，伸手撩过被风吹起的发丝，看着前方说道：“走吧！”
若是被女魔头使了内力拖起来，或许林朝歌“咻”的一声，已经在一丈之外了。
师徒两人花了一个多时辰进了城。
“青城是南方繁华之地，果然与一些小城不一样。”林朝歌摇着折扇说道。
怀秀两眼放光的看着各式各样的小摊，点了点头。
正好赶上早市，小摊贩们围在了街的两边，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当然，还有一些提着刀，穿着干净利落的江湖人。
“爱徒啊，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怀秀扯了扯林朝歌的袖子，亲切地问道。
“现在？”
“好啊好啊！”其实怀秀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早就看准了街口那家店了，见林朝歌答应了，她就迫不及待的扯着他走了过去。
“小二，把你这里好吃好喝的都端上来，都要荤的！”
进了门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怀秀就急切地拍着桌子叫道，俨然一副江湖豪杰的样子。
林朝歌坐在一边摇着纸扇笑而不语。
店小二跑了过来，看了看一身红衣，穿着美艳的怀秀，道：“姑娘真不好意思，现在大清早的哪有人吃这么油的啊，厨子都还没起呢！”
大清早就嚷嚷着要吃肉的，唯女魔头怀秀一人也。
怀秀一听，不高兴了，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什么？现在不能吃肉？你这不是吃饭的么？我不管，你给我赶紧的上菜！”
“姑娘，这……”小二为难的看着怀秀。
“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她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红色的指甲。
红唇，红指甲，红衣，再加上一头黑发，妖艳得让人生出害怕之感。
显然，女魔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虎踞山了。
正在危难之际，小二看到了怀秀身边的林朝歌，见他笑吟吟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又猜了猜两人的关系，然后向林朝歌求助：“公子，这……”
林朝歌当然是好说话的。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块银子，递给了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了。”
店小二看了看那块银子，又想了想，最终答应了下来。“好，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店小二急忙的走了，怀秀不屑地撇了撇嘴：“有钱能使磨推鬼！”
她女魔头的淫威难道没钱好使？
不过，怀秀也更加坚定地决定要傍着自己的爱徒了。
大厅里虽然不是满座，却还是有些人的，他们看着刚刚那一幕，窃窃私语。
女魔头一个眼刀扫了过去，这些百姓立即低下了头。
林朝歌含着笑倒了杯茶，呷了一口然后放下，看向怀秀问道：“美人师父为什么这么爱吃肉呢，大清早吃那么油腻的对身子不好。”
怀秀嫌弃地看了林朝歌一眼，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玩着筷子，说道：“我辛辛苦苦当个人，不是为了吃素的！”
林朝歌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烤鸭、红烧肉、醉鸡、牛肉什么的看的怀秀两眼放光，上菜的小二被吓得畏畏缩缩，上完菜赶紧跑了。
怀秀满足的东一口西一口，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竟然烤烤兔子烤烤山鸡就能满足了。
林朝歌另外让人送来了一碗粥，几个包子。
大厅里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人。
“听说了没？怀秀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竟然把徒弟当男宠来养！”一个拿着剑，身穿蓝袍的年轻男子猥琐的笑道。
与他同来的另外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坐下，红着脸问道：“这、这是真的？”显然这个男子比较清纯。
“这还有假？江湖上现在传的风风火火的……”他朝小二招了招手，“小二，来四个包子，两碗粥！”
“这、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清纯男子一只手握着杯子，红了脸，一脸愤慨。
“人家是女魔头，什么不能做？现在有多少江湖人正在费心机想要送好看的男人到怀秀身边，顺便找《七式绝尘》。”
吃得好好的怀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本能的竖起了耳朵听着别人说什么，可是越听越气，最后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就要站起来找他们打一架。
嫁不出去？老女人？
对方两名年轻男子穿着相同的衣服，显然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其中一个略为年长，谈到怀秀时笑容有些猥琐，而另外一个男子年轻些，大概十八九岁，粉雕玉琢，白白嫩嫩，脸上还带着红晕，十分清纯。
听到了声响，他俩停了下来，看向怀秀他们这桌。
林朝歌拉着怀秀的袖子，夹了一块鸡到怀秀碗里，轻声说道：“美人师父，这醉鸡可比烤山鸡的味道好多了！”
怀秀看了看醉鸡，又看了看前面。事关她的名声，怎么能忍？
她最终决定……坐了下来，拿筷子夹起了醉鸡，送到了嘴里。
“嗯……的确好吃！”
那两个聊着八卦的人因为刚刚的声音也收敛了一点，放低了声音。
一顿饭，怀秀吃的浑圆而饱满，十分惬意。若是能每顿都这么吃，死而无憾了！
看自家师父吃饱了，林朝歌问起了正事：“美人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怀秀懒懒的靠在了椅背上，歪头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下了山，那么就在山下玩玩！”
想留在山下吃东西是真。有了好吃的东西，女魔头有些乐不思“虎”了。
林朝歌点了点头，又拿着折扇摇了摇，说道：“美人师父一直嫌弃我功夫不到家，本想好好练练，可如今……”
怀秀腹诽：我嫌弃你的全部，除了你的钱！可是，她嘴上却说道：“谁说在山下就不能教了？你师父我武功盖世，在哪不能教？”说完，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功盖世，怀秀朝着身边一张空的椅子隔空拍了一掌。
可是……
“呵呵……”怀秀直起身子摸了摸手，讪讪一笑，“功夫不知道怎么又失灵了，这不是我不想教你啊，你也看到了。”
“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呢？”怀秀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美人师父，听说江湖上有一位神医，在明州郊外的明山上，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他看看。”林朝歌摇着扇子。
怀秀转着眼珠子。
若真有这么个神医能看好自己武功失灵的问题也好，可是，在郊外啊！想到这里，怀秀有些摇摆不定。
林朝歌看着怀秀笑道：“明州可比青城繁华的多，乃南方经济枢纽，网罗天下美食，而明山上也有许多平时吃不到的山珍……”
“行！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林朝歌放下折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明日吧，今天现在这里住下来，明州离这边，若是马车的话，十来天就到了。”
怀秀看着他喝茶的样子，不理解的撇了撇嘴说道：“这茶苦苦的有什么好喝的！”
林朝歌也不理她，朝小二招了招手。“小二，两间上房！各准备桶热水，再给我的房间送一壶好茶来。”
“给我送一壶肉汤！”怀秀急忙补充。
“……”
“公子……这……”小二看向林朝歌。
林朝歌看了眼说话理直气壮的女魔头，朝小二笑道：“小二哥，麻烦了。就把肉汤装在茶壶里吧。”
“最好汤里面再放一些肉！”女魔头支着下颌弯着唇说道。眉目如画，骨子里带着妖娆之气，红色的指甲衬得脸颊更加白皙。
小二愣神。
“美人师父没吃饱么？”林朝歌看着她问道。
怀秀满足地说道：“吃饱了，只是有些渴。”
“这肉放进茶壶里还不堵住？”林朝歌抬眼问道。
怀秀听了，一只手仍然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敲击着桌面，想了想说道：“那么算了吧！小二哥，还是肉汤好了！”她看向小二。
小二这才回过身来，点了点头道：“好嘞！”然后跟见了鬼似的跑掉了。
各自回了房间以后，怀秀看着房间里热气腾腾的水，觉得这爱徒甚是贴心。在密道里折腾了这么久，浑身不舒服，吃饱喝足后，洗个澡才是最妙的。
她缓缓地脱了衣服，坐进木桶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在石室里看到的那朵花，于是她扭头看向自己的腰后。
由于角度不好，她能看清腰上纹身大概的样子，线条非常奇怪，的确与石室墙上的非常相似，却又似乎精致很多。至于细节……她努力扭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折叠过来，直到脖子酸痛，还是没有办法看到，她只好放弃，瘫坐在水里。
木桶里冒出来的水汽氤氲，蒸红了她的脸。
这朵花，若真是和石室里的一样，那么或者真的和江湖上人人想要的《七式绝尘》有些关联。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怀秀趴在木桶边缘叹气。
想了半天，直到水都要冷了，怀秀还是没有想出点什么，最后决定就由这朵花去了，当作不知道。
洗了澡睡了一觉，一直到了中午。
一觉睡醒的怀秀又有些饿了，于是走出了房门想找自家爱徒，可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之前聊她八卦的那个有些清纯的少年进了她左边的一间房间。
怀秀停下了向右转的身子，看向左边。
有仇不报非魔头！更非吃货！
那少年白白嫩嫩，容易脸红，又是很正直……怀秀弯起红唇，一下子有了打算。
“美人师父？”右边，林朝歌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一袭雨过天晴衫。
“来得正好，我们出去逛逛吧！正好我也饿了。”说完，一身如火红衣的怀秀晃晃悠悠的走下了楼。
林朝歌笑了笑，从腰间掏出折扇，打开，然后跟了出去。
青城虽不是大城，却也热闹的紧。将近午时，各家酒楼都挤满了人。
怀秀也不着急吃饭，带着林朝歌在街上晃悠着，偶尔经过一些小摊，随手就拿起肉丸子什么的往嘴里送，林朝歌乖乖的在后面付钱，给女魔头收拾烂摊子。
“美人师父在找什么？”又付给小贩一些钱以后，林朝歌跟了上来问道。
终于找到了！怀秀看着街角一家大门紧闭的楼弯了弯红唇。上面俨然写着三个大字“醉红楼”。
怀秀留了个心眼，转身，嫌弃地看了林朝歌一眼说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随即她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过呢……我的确在找这里哪里有卖书的地方，闲来无聊，想买几本闲书看看。”一路上吃了那么多小吃，怀秀也不是很饿。
林朝歌刷的一下合起了扇子，随意的用扇骨轻敲着自己的额头，说道：“这里的闲书想来也不会有书房里的书好。”举止间写尽风流二字，引得许多路人侧目。
“收起你那风骚的样子！”怀秀撇了撇嘴，“还有，我买两本闲书你也管？”
“不敢。”看着女魔头张牙舞爪的样子，林朝歌笑着服软。
终于，师徒二人在隔壁一条街上找到了一个书局——小众书局。快午时了大多数人都在吃饭，所以书局里有些清冷。
怀秀走了进去，忽然转身看向林朝歌：“你给我在外面，我买完书很快出来！”
“美……”
“别问为什么！还有，给我些钱！”怀秀气势汹汹的打断了林朝歌的话，从他那里拿来银子，自己走了进去，然后以吓煞书店老板的凶狠姿态买了三本书回来。
怀秀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吃饭去！”
看见林朝歌的视线落在了包的严严实实的书上，怀秀一脸淡定的补充了一句：“这里的老板真好，买几本书还给包的那么好！”
林朝歌点了点头，说道：“美人师父饿了，吃饭去吧。”
怀秀挑了一家看上去很贵菜很好吃的酒楼，吃了一顿全荤宴，心满意足的和林朝歌一起回了客栈。
回了房间，怀秀一边喝着肉汤，一边等待着晚上，等待着所有娱乐场所都开门做生意的时候。
终于，让怀秀等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她来到了林朝歌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风吹起两人的发丝。“美人师父，饿了么？”
“是有点。”怀秀点了点头，“我想吃今天中午那家酒楼的红烧肘子，油焖蹄髈，还有烧鸡！不过我有些累，你去帮我买回来呗！”
之后嘛……
怀秀在自己房间门口徘徊着，注意着左边房间。到了吃饭的时候，这少年总该出来吃饭的。
终于，左边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少年走了出来。
怀秀心里冷笑了两下，然后面带凄惨，踉跄地走过了去，最后撞上了那个少年。
“啊……”怀秀故意坐倒在地。
“啊，姑娘，对、对不起！”蓝衣少年显然被吓了一跳，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有些自责的看着摔倒在地的红衣女子，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一直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姑、姑娘，没事吧？”
怀秀故作虚弱的坐在地上，掩着半张脸抬起了头。
蓝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红衣，美目中带着忧愁，咬着红唇的女子，脸更加红了。
见这个少年半天没有把她扶起来的意思，怀秀心中叹了口气，自己故作艰难的爬了起来，说道：“方才失神冲撞了少侠，真是对不住！我……我这就离开……”捂着脸泫然欲泣。
正直的少年往往是容易上钩的。
“姑、姑娘留步。看姑娘心事重重，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我乃璇玑派掌门坐下六弟子玄音，若有需要在下帮助的，还请姑娘说。”
上钩了少年！
“这……”怀秀欲说还休。
“姑娘不必担心，我解决不了，还有我三师兄约莫过一些时候就回来了。”玄音一脸正气。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怀秀心中笑道。
“其实，其实奴家与夫君来青城是求医的，奴家身子不好，可是……”红色的长袖捂脸，“可是奴家的夫君抛下了我竟迷上了这里醉红楼的姑娘。”
“醉红楼？你的夫君就是早上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子？”玄音重复着，显然不知道醉红楼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早上怀秀的吃相和胃口。
怀秀故意喘了喘气，继续缓缓说道：“醉红楼是青城的一家妓院，奴家色衰，不指望夫君回心转意，只求夫君能在奴家生病时，在奴家身边。”
“妓、妓院？”玄音的脸更红了。他偷偷瞄了瞄眼前这个美艳的姑娘，怎么也无法将她同“色衰”二字等同。
“奴家身为女子，又病气缠身，根本去不了醉红楼，不知少侠可否去那醉红楼将奴家夫君寻回来？”
“这……”
这一声少侠叫得初入江湖的玄音好不舒服！可是去妓院这也让他为难了。
“若、若是少侠为难就罢了。奴家身体不适，自己回房休息，等着夫君白天回来再说！”说完，怀秀病恹恹的转身。
玄音看着这个踉跄转身的女子，心中不忍，最后咬了咬牙开口道：“姑娘且慢！”
“少侠还有何事？”怀秀慢慢转过身，喘着气，整个人娇弱的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看姑娘病重，我还是走一趟让你夫君回来吧！姑娘你好好休息。”从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有些纠结的表情可以看出玄音此刻心情是多么复杂。
“真的？”怀秀弯腰行礼，“那么，奴家便在此谢过玄音少侠了。”
“姑娘不必多礼。”玄音想上前扶起面前的红衣女子，可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便尴尬的收回手，作罢。
待玄音下楼怀秀才恢复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趴在栏杆上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玄音步履艰难地出了客栈。
“真容易相信人！若是林朝歌也这么好糊弄就好了！”怀秀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拿出了今天买的三本书，然后来到玄音的门前，看了看周围无人，便试着推他的房门。
开了！
怀秀看了看左右，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关上了门，慢悠悠地在房间了晃了一圈。
这家客栈每个房间的布局都是一样的，而这个叫玄音的少年的房间特别干净整齐。床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桌上的杯子和茶壶也整齐得跟没动过一样。
后来怀秀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包袱并毫不客气地打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件衣服，两个药瓶，一包软软的看上去像是吃的，最上面还有一点碎银子。
怀秀拿起那包书，拆了开。只见厚厚的纸下包的竟然是三本封面香艳，看着让人脸红的春宫图！她瞄了一眼封面随后立即红着脸挪开眼，一边在心中把玄音这个少年骂了千万遍，一边将三本书放在了最下面，然后整整齐齐的把所有东西放回了原处。
最后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弄乱东西，顺手拿了那包吃的，怀秀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怀秀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个纸包。果然！里面是一个鸡腿！吃货对于食物总是十分敏感的。
过了没多久，房门被敲响，来人是为女魔头跑腿买吃的的林朝歌。
“哎呦！爱徒，我等你等的可久了！”
有肉吃的时候叫“爱徒”，没有的时候就是“林朝歌你这个混蛋”。
显然，林朝歌已经习惯了女魔头看吃的认人的性子，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事。
师徒两人坐在一桌，林朝歌一顿饭吃的让人看着惬意，举止优雅不俗，一旁的怀秀对着一桌子的荤腥大快朵颐，但是吃相也不算难看，更有带动同桌人食欲的功效。
这一顿，林朝歌吃的也不少。
待林朝歌走后，怀秀趴在门上听到了右边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才转过身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鸡腿，打开门，靠在门边一边啃，一边看着楼下。
回想着林朝歌离开时满脸的笑意，怀秀有些不放心。
待怀秀啃完了鸡腿，两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人进了客栈，朝二楼走来。
终于回来了！怀秀扔掉了手中的鸡腿，在楼上瞧着。
“六师弟，本以为青楼这种地方你是不会来的，所以我去也没带上你，可谁知……下次三师兄我一定会叫上你的！”
“三师兄……我、我……”玄音脸红的都能滴出水了，话也说不清楚。
“没事儿，你还小！男人谁没个需要解决的时候呢！”
玄音红着脸握紧了拳头，红着脸开口解释：“不、不是这样的——”
“行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
师兄弟二人一边谈着一边上了楼。怀秀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行了，回去休息休息吧……你三师兄我也累了！”
想要解释却没机会解释出口，最后玄音只好叹了口气，憋屈的回答：“哦……”
怀秀在房间里乐得打滚。
第二日，师徒二人收拾了东西，退了房。路过玄音的房门的时候，怀秀得意的弯了弯红唇。
事情还没完呢！
“美人师父似乎今天很高兴。”师徒二人来了一家店吃早饭，怀秀依旧点了几个荤。
“不告诉你！”怀秀心情颇好。
林朝歌笑了笑，没有说话，清晨的阳光都没他的笑来的柔和。
吃完了饭，怀秀买了些路上吃的零食，打包了两只烧鸡一只烤鸭，师徒二人租了辆马车，这才踏上前往明州的路。
师徒两人都懒懒的坐在马车车厢里，这一路还算平坦，马车轻微的颠簸倒是让人更加惬意，透过帘子射进来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
怀秀心情颇好，眯着眼哼着小曲儿：“女魔头下山当吃货，老魔头有交待，山下的美食多又多，没吃够千万别回来……”
这唱的是什么……看来女魔头暂时不想回去了。
“美人师父，何事让你今天那么高兴？”经受着怀秀魔音洗脑的林朝歌依旧面带微笑，这一身青衫似乎带走了青城所有的颜色。
怀秀倚在一边，睁开了眼看了看他，然后笑了：“就是上次说我有伤风化的那个少年，我给了他一点教训！”她面若桃花，眼中含笑，放在脸颊边的手上的红色指甲衬得她更加娇艳。
其实怀秀觉得林朝歌肯定猜出了些什么，再加上她这张扬的性子，做了好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便说了出来。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朝歌倚在另一边，拿着合拢的折扇晃了晃，说道：“看来是很成功了。”
怀秀点头。“那是那是！”
“若是我……”林朝歌仰着头把玩着折扇继续，“用迷药把他迷晕了丢到青楼里，那些年老没有客人又寂寞难耐的，看到这么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定然不会放过他……”
怀秀惊讶地直起了身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招太狠了！不愧是我怀秀的徒弟，跟了我几天就这么坏了，真有当魔头的潜质！”
“美人师父过奖了。”林朝歌笑了笑。
怀秀教坏林朝歌？到底是谁教坏谁呢？
怀秀又懒洋洋的倚了回去，继续唱着她的吃货之歌。
后来唱累了，怀秀停下来喝了点水，吃了些零食，然后倚着休息。
她看了看闭目养神，一脸惬意的林朝歌，觉得无聊，便开始找话题。
“喂！林朝歌！”
“嗯？”林朝歌依旧闭着眼。
怀秀坐了起来，撑着下巴，看着他：“江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有人要成为大侠，想扬名立万，有人想练就绝世武功，那么你的目标呢？”她看不出林朝歌追求什么，又很好奇他为什么来拜师。
林朝歌睁开了眼睛，一双永远淬着笑意的眼睛看向了她，说道：“那么美人师父的愿望呢？”
“嗯……”怀秀嘟着嘴，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也没什么大目标，吃遍天下美食，永远当个可以吃到好东西的幸福吃货就可以了！”
林朝歌直起了身子，把玩着折扇看着她笑道：“美人师父的目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怀秀得意的扭头，随即又看向他说道：“那么你的呢？”
林朝歌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学着怀秀的样子想了想，然后含着笑吐出四个字：“统一武林。”
“哈哈……好大的志向！你身为我女魔头怀秀的嫡传弟子，就该有这么大的气魄！”怀秀豪气的拍了拍林朝歌的肩。
“多谢美人师父鼓励。”
“好说好说！统一了武林别忘了拿美食孝敬我！”
林朝歌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好。”
此时的两人都以为对方说的是玩笑话，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双方说的竟然都是真话。
经过了几日，他们终于踏进了明州城。
明州不愧是南方经济枢纽，一条主道的两边林立着许多店铺，两边还有许多小摊，卖的东西也是稀奇古怪。胡姬酒肆、丁姬佾舞、各种杂耍到处都是。街上行走的人们衣着光鲜亮，时不时还能看见几个不似中原人打扮的人。
金色的夕阳给整座城市镀上了一层光辉。
路上偶尔飘来胡人烤肉的香味，带着他们特殊的香料，十分诱人。
“好香……”
“这胡人的香料确实好闻，若是想吃我们便去买一些，然后找一家酒楼吃个饭？”林朝歌笑着看向身边两眼开始放光的怀秀。
“好！”怀秀第一次觉得林朝歌的建议甚得她心。
怀秀挑了一家看上去菜比较好吃的酒楼带着林朝歌走了进去，多日赶路，可把她憋坏了。“小二哥……把你这里好吃的都上上来！要肉多多的！”
“好的姑娘！二位先喝点水！”
林朝歌拿着本菜单看着，怀秀凑了过去一起看着。
“啧啧……看名字，这些都挺好吃的嘛！”怀秀弯着唇看着菜单。
林朝歌视线落在了把头凑过来的怀秀身上，笑了笑道：“若是想吃，美人师父只管点就是。”
怀秀点了点头，眼睛没离开过菜单。“好的好的，我不会客气的！”她觉得今天的林朝歌特别可爱。
随意的又瞄了瞄菜的价格，怀秀抬起头看向林朝歌。
“美人师父，怎么了？”
这些菜真的不便宜啊，可是林朝歌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让她随便吃。
“林朝歌，看来你家很有钱？”怀秀忍不住问道。
林朝歌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答道：“算是吧。”
“真好奇你的身份。”怀秀视线转向菜单，嘴里说道。
“只不过是有几个钱，和江湖有些生意来往的商人罢了，能有什么身份。”
真的？怀秀皱了皱眉。
“二位客官，菜来了！”
怀秀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桌子的菜给吸引了过去再也顾不上其他。
林朝歌慢慢吞吞地拿起了筷子，基本上每种菜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盛了碗汤，一边欣赏着吃货吃东西的样子，一边喝汤。
和吃货在一起吃饭，食欲真的会变好。
“美人师父，多吃些。”林朝歌时不时地说道。
怀秀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他。“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了？”
“觉得你今天太可爱了……”怀秀想了想说道。
“那么平时呢？”林朝歌好笑地问道。
怀秀毫不犹豫的回答：“很贱！”
“……”
“美人师父多吃一些，接下来一段日子可能没这个机会了。”林朝歌拿着汤匙，在碗里舀了一勺汤，又倒下。
“什、什么？”怀秀说话都有些不顺溜了。
林朝歌尝了一口汤，眯了眯眼，继续说道：“忘了跟美人师父说了，这个神医脾气很怪，只吃素，而且看不得别人吃荤，去找他求医说明最近都要吃素了。”
怀秀听了，手抖了一下，一只筷子掉到了桌上。
“吃、吃素？”她不确定地问道。
林朝歌点了点头。
“你大爷的！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一点都不可爱！”
他哪里是忘记说？而是故意不说然后把她骗过来的。
“美人师父息怒。”林朝歌拿出扇子，给怒火中烧的怀秀降降火，“美人师父要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啊，若是我提前说了，美人师父一定不过来了，那么功夫怎么办？美人师父不恢复内力怎么和长生殿的人对抗？又怎么教我武功？”
“可是，你大爷的不该骗我！”其是怀秀真的有些不想去了。她觉得，在城里当个平民百姓也不错。
“我也是为了美人师父好。”
“其实吧，我觉得现在过得挺不错的，大不了我以后隐姓埋名，跟你回家，你家那么有钱，不在乎再养我一个是吧？我武功偶尔还有恢复的时候，到时候一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女魔头真的已经乐不思“虎”，要跟徒弟回家了。
林朝歌“唰”的一下收起了扇子，在手上敲了敲，然后问道：“美人师父，是不是谁给你东西吃你都能跟人家回家？”
怀秀一个眼刀扫来。“我是这么没节操的人么！”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的。
随后怀秀继续吃菜，而林朝歌在一旁静静地喝茶，也没有再提上明山的事情了。
第二天，怀秀起床下楼便看见了林朝歌已经坐在了那里吃早饭，而大厅里早已经没什么吃早饭的人了。
师徒二人在虎踞山养成的习惯了晚起的习惯。
“美人师父起了。”林朝歌依旧和以前一样笑吟吟的同她打招呼。
“嗯……”怀秀坐了下来。
桌上虽然有比较清淡的粥，却也有怀秀喜欢的肉。
怀秀看了看，心中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到底，林朝歌对她这么好只是为了学艺罢了，但是身为女魔头的她现在居然在耍赖。
“怎么了美人师父，没胃口？”
“啊？”怀秀回过神，拿起了筷子，觉得自己刚刚那个念头太可怕了。
既然是女魔头就不该心软啊！一个愿吃，一个愿被吃！
似乎真的是让怀秀这两天好好享受一下，吃了早饭，林朝歌便带着怀秀在城里转悠，怀秀要什么，就买什么，零食拿了一堆。
到了太阳渐渐落山，才回客栈。
“哎？你有没有发现那边街头站的人有点眼熟？”还没到客栈，怀秀拉住了林朝歌看向街头。
那人一身江湖人的打扮，怀秀看着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见过的人其实也不多。
林朝歌看了一眼，随即轻轻说道：“美人师父，你忘了么，这个是长生殿的人啊……”
“长、长生殿？”她想起来了，第一次长生殿的一群乌合之众来虎踞山的时候，街角那个人算是带头的。
怀秀拉着林朝歌拐进了小巷子，一脸惊慌的问道：“长生殿的人来明州干嘛？”
林朝歌摇了摇头，如看客一般笑道：“或许是来找你的吧……”
怀秀尝试着提气，却发现一点内力都没有，这个时候内力又失灵了！“现在该怎么办？”
“看来城里有很多长生殿的人，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吧。”
“哎呀！”怀秀没留神，转角的时候不小心和过来的人撞了一下，“怎么走路的啊！”女魔头不讲理的本质暴露无疑。
当对方还未转过身，怀秀看到藏青色的衣服，感受到那股冷冽的如同死人一般的气息迸发出来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这个人居然是露寒！
她立即低转过了头，将脸扎进了林朝歌的怀里，闷声说道：“哎哟……人家被撞的整个人都不好了，相公今晚可要给人家好好看看！”心早就砰砰地跳个不停了。
“好的娘子……”
林朝歌配合地伸手搂住怀秀的腰，没有转头看露寒，直接带着怀秀朝前走。
怀秀吓得不敢抬头，手心里都是汗。
露寒转身，看着离开的小夫妻，皱眉。
怀秀和林朝歌拐进了一个小巷子，立即加快了脚步。
“他大爷的吓死我了！露寒都来了，雨夜那个女人肯定也来了！”怀秀依旧倚在林朝歌怀里，一只手拍着着胸口。
林朝歌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怀秀，笑了笑道：“娘子莫怕。”
怀秀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幸好是露寒这个只会打架，脑袋却不太管用的人，要是雨夜那个女人我们就死定了！”
“你说谁脑袋不太管用？”
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一股冷冽的气息让怀秀的背都僵硬了，手不由地抓着林朝歌胸前的衣服。
她停下了脚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武功还在的样子。
“唉……娘子，这下可好了。”
林朝歌搂着怀秀转了个身，怀秀故作镇定地倚在林朝歌怀里，瞪了林朝歌一眼，看向露寒说道：“哟！露护法，好久不见，你的伤可好了？”
露寒看着怀秀没有说话。
怀秀浑身紧绷着，却下意识地把林朝歌护在了身后。
林朝歌看着怀秀这不经意的小动作，稍稍地弯了弯唇。其实这女魔头也不是十恶不赦，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