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从春天来

百废待兴的混沌星球，焕发着蓬勃生机，少慧像一颗春天播下的种子，在花长老创办的无数学堂之中的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学堂里落地、生根、发芽，寒来暑往，依然十载，曾经稚嫩的面孔上初见岁月留下的痕迹，稚嫩时懵懂的美好因为印记了渴求进阶的神态而不会重现。

一天，少慧在修行的时候，恍然间觉得修行的路途漫漫，而且无数方向都向自己招手，每天的精力无暇顾及所有可选的路径里的修行，尽管这样，他还是常常有一无所获的感觉，便向师傅请教：“师傅，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如果我说的不好，您不要取笑我啊。”

少慧师傅容措看到少慧怯生生的样子，便知道他遇到了十分困惑的事情，于是停下手中事务，将少慧仔细端详，答道：“什么问题啊，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现在每天修行不曾停歇，总也有做不完的事情，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长进，若是不经过您的稍许点拨，我在修行任务中总有不太满意的地方，怕是整天在原点徘徊，我想求一条捷径。”

容措明白少慧进取心切，有意慢慢疏导，反问道：“我们的修行任务都有初衷，是为了让你们功夫到了，自然而然达到预想的境界，可以说说你说的捷径是要通向哪里的？”

少慧有些羞赧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这样反复修行，不知道可以通向什么境界？”

“是时候告诉你了。”容措略一停顿，便开始细细讲述起来：修行的四层境界是：混沌初开、混沌无我、混沌开元、混沌洞天，混沌初开阶段的修行希望能对内我、外我都有分别的自我悦纳，而后完成天然的融合。

混沌无我阶段的修行，意味着你已经完成了何谓真我的探索，然而修行也会在你们意识中植入执念，这个阶段会为你们匹配一个同阶段的同伴，目的是在你们各自的真我碰撞中将你们在上一阶段获得的修行中的执念剔除。

混沌开元阶段的修行，意味着你已经完成真我无我的探索，会把你们投放到更开阔的修行空间，这时不会限制你们有无同伴以及同伴的数量，跟随你们自己的判断做出的选择，也会伴随你们走完这个阶段的修行。需要你们有自己的修行心法，以及修行所创造的混沌元子，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修行。

混沌洞天阶段的修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到这里，淘汰率也非常之高，需要具有天赋和混沌体通灵的体质，全力以赴才能达到混沌洞天的境界，修行不下来的人，余生都不能抵御前面阶段修行的反噬，大多会在混沌体的指引下将之前的修行全部归零。

容措说完，静静地看着少聪努力消化的样子，神情淡然，却暗藏期待，他看好的徒子，漫漫修行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鬼怪，担心一如他自己完成修行至今仍然不能忘怀的梦魇。少慧好不容易理解了刚才四层境界的解说，但是如同飘忽的云朵，仍然不可贯通，他有些迷茫地看向师傅。

容措继续说道：“须知环境是一步步增加让你们锤炼自己的元素，最后修行结束的时候你们需要内化了修行的过程，而不着修行的痕迹。现在你已经基本完成混沌初开阶段的修行，下一步我会开始引导你混沌开元阶段的修行。”

元聪完成了混沌初开阶段的修行，他二十岁左右的光景，历经无数修行任务，神情里洗去了稚嫩，多了些坚定，举止间少见拖沓迟疑，乐见其果敢睿智，他和少慧被分到一组，都要去到新的修行空间。那天阳光明媚，他们背起轻便的行装，激情满满地走在去往修行空间的路上，时值初夏，学堂里百花已经次第盛开，伏在地面上的花草呈现错落有致的绿意，炫丽多彩的星星小花点缀其间，放眼望去，如同徜徉在生命力的海洋，眼见的，心念的，都是这片生生息息。

到了修行空间，多了些各式各样的花树，有的含苞待放，饱满的花苞似乎随时都会迸发，有的正值花期，绚烂的花朵令人眼花缭乱，有的花期已过，飘落的花瓣安静地铺在树下，依然保持着盛开的姿态，好像从来没有人踩踏。

从来没有第二阶段修行如他们那样激烈的程度，分秒间便可以争论得面红耳赤，甚至挥拳相向。坚持和相信的力量愈是强烈，碰撞的程度愈是激烈，若非再隔绝于世的空间里完成这一阶段，任何轻微的外界影响都可能引发或者中断真我碰撞，而将修行推向无限期的推延之中。尽管修行为他们都埋下执念，在整体向好的趋势上总能达成共识，一点点将彼此的执念剥离出去。

少慧和元聪很快完成了混沌无我阶段的修行，顺利进入混沌开元阶段。他们来到混沌开元修行空间的时候，都被眼前凌乱的景象惊到，污浊的河沟里不时可见被锯掉的树枝和整棵的树木，其中半数都挂着已经干枯很久的枯树枝，他们需要通过修行的混沌元子，将这里的衰败和凌乱整理一番。混沌开元阶段的修行也没有难倒他们二人，在修行空间焕然一新的同时，分别获得各自的混沌元子。

混沌洞天阶段的修行空间里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置身空间，分辨不出是在学堂，还是在凶险的江湖，只有在很细微的差错导致修行失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差别才有一点体现。他们经历过抓壮丁的时候，一番洗脑，竟然多数的人就此放弃修行，以为充当了壮丁是修行的归宿，他们也经历过来自不同势力的觊觎修行空间源源不断的资源的卧底，一不小心便被窃取修行心法并被肆意篡改之后，失去修行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