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唆
许一阳看着正笑嘻嘻的陈千莺,连忙挤出笑容,涩声道:“小姐记性真好……呵呵……呵呵”
“如果你买好吃的给我吃,再带我玩好玩的,我就可以考虑考虑原谅你。不然,我就扣你月例,还让你去马概里干活!”陈千莺哼哼的握紧小拳头,在许一阳面前晃了晃。
“只要不让小的去马概干活,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唯命是从,即便是刀山火海,小的也义无反顾!”许一阳弯腰一脸恭维,像极了狗腿。
‘不能去马概,得讨好她啊,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完成了任务,我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忍了!’
而后就是:
“我要吃烤鸭!”
“我要吃糖葫芦!”
“我要吃……””
整整一下午,只要陈千莺说要吃什么,许一阳便化身狗腿,说啥买啥,自己掏钱……
大街上,陈千莺突然对着许一阳喃喃道,“我要吃你那天吃的臭豆腐!”
陈千莺对狗腿许一阳很是满意!府上其他人对她那是这不能,那不能!
“好……啊?不是!小姐啊,你怎么能吃那玩意儿,要吃也不能光明正大吃啊…”许一阳满脸难受,短短一下午,陈千莺吃了他一两多银子!
陈千莺摸着略微突起的肚子,“我不管,我就要吃,不然就让你去马概!你快去买!”
许一阳见无法改变,只能说:“得,我去!不过得说好,待会还得吃点其他东西盖下臭豆腐的味道,不然不用你说,我都会被打出府里。”
然后许一阳就去买了两份臭豆腐,正好摊子上有酸梅汤,也买了两份,据说去除异味特有效。
“小姐,给!”许一阳一脸纠结的将臭豆腐与酸梅汤递给陈千莺,“吃了臭豆腐喝酸梅汤,压住味道……”
“好!”陈千莺急忙接过,带着许一阳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欢快的吃起了臭豆腐,“好久没吃过了,还是原来的味道,真好吃。”
吃完喝完,二人便朝陈府走去,一路上陈千莺蹦蹦跳跳,特开心。
许一阳则耷拉着脸,驼着背,仿佛被掏空…
就在快到陈府时,“给,今天本小姐高兴,这是赏你的,不能和其他人说。”陈千莺掏出荷包递给许一阳几两银子,然后笑眯眯盯着许一阳,“咱们明天还来!”
许一阳看了眼陈千莺,却没有伸手去接陈千莺的银子,微微一拱手,“今天便算小的赔罪,下次再说吧。”
陈千莺急忙拉住许一阳的手,将银子塞入许一阳手中,“本小姐可不是这么快便会原谅你!想赔罪还得看你以后表现。”
看着许一阳懵在原地,陈千莺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收回手羞红了脸朝陈府跑去。
而许一阳在原地看着手中二两银子,“小姐姐真可爱!”
随后也进了陈府。
当天晚上许一阳就与夜香胡道别,搬到了后院大门附近。
第二天,许一阳一早便进入内院帮陈千莺打理花草。
发现亭子这位置极好,刚好可以看到陈千莺,陈百金的住处,而陈夫人与陈少爷住在更后方,看不见…
但是重点是定住陈百金,许一阳也不想看见陈夫人与陈少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一会儿,陈千莺便出来了,让许一阳陪她出去玩。
而后半月,陈千莺隔一天就让许一阳陪她出去玩一次,许一阳也逐渐对陈千莺熟悉了起来。
许一阳觉得陈千莺除了有点天真,有点能吃,其他都挺好。
就在许一阳苦恼于蹲守了近半个月,居然一点情况都没看出来的时候。
陈千莺又出来了!
“小阳,走!咱今天继续去溜达!”陈千莺一把抢过许一阳手上的工具递给昨天那个丫鬟,“小翠,给你!”
走出陈府,陈千莺兴冲冲带着他在街上七拐八拐,“天色还早,我要买些胭脂水粉,你来点评一下!”
而后转头扫了许一阳一眼,伸出右手,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不可以敷衍我哦!”
许一阳赶紧点头保证,“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假话!”
“哼!”
而后两人进入一家胭脂铺,尝试各种胭脂,并且都会询问许一阳的意见。
“你觉得这个唇红怎样?”
“太红了,不适合小姐你,你试试这个淡粉色。”
“好,我试试。”
“小姐,你看,这效果挺不错的吧?”
“嗯!有眼光!”
“你觉得这个粉怎样?”
“太粗糙了,伤皮肤!”
“嗯,那你说哪个?”
“这个虽然细腻,但是加了汞,有毒性,换一家吧!”
二人在老板杀人的眼光中赶紧逃离。
一直逛到大日高照,陈千莺才买到了合意的胭脂,都是陈千莺掏的钱,而许一阳只能感叹陈千莺是小富婆,花了五十多两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然后陈千莺带着许一阳进入一家酒楼,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
小二刚下去,陈千莺便热情的对着许一阳说,“这家可好吃了,材料新鲜,大厨手艺也好,分量也足。待会你得好好尝尝!”
许一阳只能报以微笑,“一定一定,小姐,以前怎么听说你不怎么出府的啊,现在怎么?而且我在府上也从没见过老爷呀,老爷不怎么会回的么?”
许一阳借机打探道。
陈千莺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我也想出来啊!可是我二娘安排跟着我的人,怎么说呢,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还一直催促赶紧回府。”
陈千莺喝了口茶紧接着又道:“我爹忙生意啊,偶尔回家也是半夜三更,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走了,你哪里看得到。都还我去找他说我要一个力气大的打打下手,才安排一个你给我,我二娘还闹腾了许久才答应。”
“这样啊…”许一阳有点明白了,陈百金整日处理生意,陈夫人则看陈千莺不舒服。
妥妥的是怕陈千莺分财产!
“小姐,既然在府内过的不开心,有没有想过帮助老爷处理些小事情?”许一阳离桌凑到陈千莺耳边教唆着,身后仿佛有条小尾巴。
“这………”陈千莺面露苦色,“二娘不可能会同意的!”
许一阳一挑眉,眯着眼睛缓缓道:“这种事可不需要你二娘同意啊,只要你爹同意就行了。”
陈千莺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双手不停的互相揉搓。
“踏踏踏踏”正好小二送菜上来了,许一阳觉得陈千莺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便说道,“咱们先吃饭,这事待会再说。”
当两人都吃饱后,桌子上的菜都空了,当然,陈千莺吃了两成,剩下全进了许一阳肚子里。
陈千莺看着许一阳,“你是豚吗?这么能吃?”
“我十六!长身体!自然吃的多!刚刚考虑的怎样?”许一阳满满期待看着陈千莺。
而陈千莺转头望着窗外人流沉默不语。
突然,人流中两名江湖人打扮的青年男子打了起来,周围的人全散开后退到远处观看。
只见二人一人青衣一人白衣,青衣男子抬起右手的刀一刀朝白衣男子面门砍去,而白衣男子委身突进,硬生生用背部扛了这一刀,却用剑划破了青衣男子的喉咙。
二人刚刚分出胜负,人群中就出现了六扇门的一队捕快,直接一人拷住重伤的白衣男子,二人收拾青衣男子尸体,一人询问周围,二人清理地面痕迹,异常熟练。
许一阳眼睛一亮,叹了口气,用低沉的声音对陈千莺说,“小姐,你看,有人管束尚且如此,如若无人管束呢?老爷日夜操劳,身体肯定不好!小姐应当为老爷分担分担,以尽孝道啊!”
许一阳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皱眉看着陈千莺,“如若争斗,也得有实力才能拼一拼,如若没有实力呢?岂不引颈待戮?陈夫人可是有儿子的,小姐你可不是她亲生的!而且她本来就看小姐你不舒服啊!”
陈千莺叹了口气,“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万一别人说什么……”
许一阳觉得陈千莺被说动了,赶紧趁热打铁,“不懂可以看,不会可以学,没谁一开始便会!更何况小姐你这是不忍心老爷如此操劳,为父分忧啊!其他人能怎么说?”
陈千莺沉默了会,“我考虑考虑,回府吧!”
许一阳掏的饭钱,十两!难怪分量那么足,味道那么好,都是银子啊!
回到陈府后,连续三天,许一阳白天一直在后院亭子处照顾花草。
陈家四口不见踪影,陈千莺也不露面了。
而第四天天刚亮,陈千莺便推开许一阳的房门进入其中。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陈千莺赶紧用手捂住双眼,转身跑出许一阳的房间。
许一阳赶紧窸窸窣窣拉起裤子往身上套,赶紧穿好衣服出去,只见门外陈千莺与小翠正在盯着他,“小姐,这是?”
“你说的对,我应该帮我父亲分担一部分事物。”陈千莺仰起白嫩的小脸,“你和小翠可得帮我啊……”
“我是没问题,小翠我就不知道了。”而许一阳看了一眼小翠,发现她正用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立马转移话题,“那我们赶紧走吧?”
随后三人一同出府,走了一个时辰才从内城北门抵达外城的西市,许一阳不由觉得陈百金不回家不是没有原因,实在有点远……
看着脸色通红,满面汗水的陈千莺和小翠,许一阳忍不住买了三碗酸梅汤解渴,连带小翠看他都眼神好了点。
又走了一炷香时间后,三人站在一家挂着“通海盐行”招牌的大阁楼前。
“小姐,进去吧!”
陈千莺带二人进入其中,沿途一连串“小姐”。
上到阁楼三楼,只有七扇门,陈千莺敲了两下最大那扇。
“进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