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人不见得就象阁下说的那般肖小,光明正大坐堂之人也不见得多么磊落。自古道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打击报复暗地里下手者不计其数,我也不得不防啊?”
“你是该防一防了,圣上对宁王的铁杆党羽打击力度很是雷雳。即然你说万义家不是飞鹰堡所为,那一定就是你的主子宁王啦?”
“南宫词不要信口雌黄污蔑好人,宁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不要狡辩了,象你卧龙岭也并非善类。却不知你通过什么手段能于韦陀门拉上关系,还化装进入了飞鹰堡。究竟是你居心叵测,还是韦陀门也跟你们同流合污哪?”
“南宫少侠千万不要胡说,这位朋友叫刘通,是我多年之前的磕头兄弟。”
“他是刘通。”南宫话音刚落人如同鬼魅一般蹿到了刘通的面前,伸手一点他的脑户穴。刚要伸手去揭他的面皮,公孙龙嗖的一下由坐位上飘到了林正英的面前,伸手掌向着他的胸前拍去。
林正英不退反进猛的一伸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金灿灿的短剑直直的向着公孙龙的胸前刺去。
这招同归于尽的招式谁也没有料到,南宫词大吃一惊。公孙龙也是一愣,他单手往外一翻向着剑身一拍,身子借力嗖的一下又坐回到虎皮椅:“你究竟是什么?”
“他就是天下第一庄的二庄主慕容雪。”南宫词迎着他走了过去:“凤凰镇一别,慕容老板别来无羌。”
“果然是神捕,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出来,真是难得。”慕容雪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本来面目。
“慕容雪,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韦陀门拜在飞鹰堡门下,说出来谁会信,你真以为公孙龙是傻子。刚才你用的那柄剑也暴露了身份,天下第一庄只有庄主才能佩饰这青铜金剑?”
“可恨,宁王一时妇人之仁,没有先行铲除你。但是就你一人又能如何?”
“谁跟你说我就一个人的,只要我吱一声飞鹰堡上下齐动你就插翅难逃。”
“真是笑话,即然我敢来,就想好了退路。你也许不信,但没有关系,起码我现在还不想离开。”
南宫笑了笑:“飞鹰堡不是凤凰镇,你想的也太简单吧?”
“咱们还是别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了,我还有一事想请敎公孙堡主。”
“请。”公孙龙依然病态的样子坐在了椅子里。
“我家主公近日手拘紧,想向你借些银子周转一下,希望堡主不要推迟。”
“这种时候你竟然说出了这种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个传话的,现在到要听听你的想法?”
“你最好是听听南宫词的想法吧?”
“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只要你公孙先生肯借,圣上要是定罪下来与叛逆同罪。”
“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谁的头上都是定死无疑了,要是扣在公孙堡主头上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为什么?”南宫词追问了一句。
“击杀官宦三百余口,劫取脏银万万两,这个罪名即便是飞鹰堡的全部人都死净也难消皇帝老儿之气,更不怕再加一条了。”慕容雪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慕容雪:你说本堡主洗劫了万家,有什么凭证。”
“没有凭证,半点儿证据都没有,但是收支不符对于官家来说那可是大有说头。”
“看样子慕容庄主对我这飞鹰堡是了如指掌了。”
“那到不敢,可你有多么资本我知道的保证不比你的少。”
“你说来听听?”公孙龙的面部表情一点儿也没有变,可内心却化了个魂。
“一万四千万多左右。”
“哈哈哈哈!不够的你老兄给我添?”
“不够的自然有人添,但不是我。”
“谁?”
“万义。”
公孙龙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他认真的咀嚼慕容雪刚刚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突然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宁王已经盯上了自己。当然不是他自己,也许是堡中的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象是要睡着了一样。可明白他的人都知道,公孙龙又要发怒了。龙的发泄是什么样子,不是发火就是喷火。
南宫词静静的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飞鹰堡中的四梁八柱个个头头们。
“说,谁出卖了我,现在承认了我还可以留着他的家人安生的过生活,不然堡中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清楚?”公孙龙象是在说梦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厅里厅外每个角落里都能听的很清楚。
沉默,整个大厅里沉默的掉地上一棵针都象是地动山摇。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平静的就象什么事情都没曾发生过一样。
“公孙伯,你掌管着库府,咱们的资产是多少?”
“黄金白银总价值四千多万两。”公孙伯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身子慢慢的向着慕容雪的身边靠拢着。
“那为什么慕容雪说是一万四千万两,多出的那一万万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在胡说。”
“你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分别由一妻三妾所生,大的才十六小的还在母亲的怀中。你跟我这些年来日子过的很惬意,为什么还要动邪念哪?”
“属下不敢,这都是金凤凰威逼利诱的。”公孙伯终于承受不住堂兄的压力了,浑身瘫软的跪在了地上,悔恨的泪水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南宫词的身子一抖,金凤凰的威逼利诱说明了什么?是不是又一个凤凰窝出现了,金凤凰又要在做什么?他在一次仔细的观察着与慕容雪同来旳这些人,虽然化了妆,他仍然认出了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
“金凤凰,宁王的亲妹子是吧?”
“是。”公孙伯说完一转脸偷偷的瞄了南宫词一眼。
“他真的那么迷人?”公孙龙说这话时象是问公孙伯,又象是问南宫词。
公孙龙再也不说话了,而是睁开了眼睛看着南宫词。
“堡主,别以为南宫词坦护你就平安无事了,周春旺带领人马正在过来的路上。”
“看来这一且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了?”公孙龙终于明白了一切。
“安排好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是缉拿了你们仍有翻盘旳机会。”南宫已经不准备在逞口舌之争了,似脱兔般的蹿到了慕容雪的身旁,猛的伸手向他的脑户穴击去。
慕容雪虽然没有想到南宫词会动手这么快,可他紧绷着的那根弦却丝毫没有松泄。见南宫已经到身前猛的一矮身,右袖中的青铜金剑直奔南宫的腹部刺去。
南宫词却闪也不闪变掌为拳由上向下狠狠的砸了下去。
慕容雪的剑刺到了南宫词的身上才知道上当了,原来他身上竟然穿着细丝薄甲。等他反映过来一切却迟了,虽然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南宫的铁拳还是重重的击在了他的后背之上。他只感觉脊椎一股钻心的疼痛,人如同抽了筋的飞龙一样软塌塌的瘫软在了地上。
公孙龙也没有等大家明白过来,飞身上前迅速制服两个人。八大金刚、四大护法呼拉一下围拢过来,倾刻之间韦陀门的所有人尽皆被服。
这边刚刚平息,只听的外面一乱,有人高声呼喊到:“飞鹰堡要杀人灭口吗?”
随着一声响周春旺一步跨进了大厅,外边五百多名内卫迅速的将聚义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大人来的好快呀!我们刚刚拿到宁王手下的几个干将。”南宫词连忙上前禀报。
“真的是宁王的手下?我得到的消息却是飞鹰堡劫财,内部分脏不绝起了内哄。”周春旺看着南宫词阴阳怪气的说。
“绝对不是这样的,你一定听到了负面的消息。”南宫词据理力争到。
“你这是指责我吗?你知道我的消息从何处而来吗?”
“正要请教?”
“这个消息却是从你的夫人金凤凰那里得到的,你可别说这个金凤凰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敢让她来当面对质吗?”南宫词一听到金凤凰三个字,心中顿时一惊,连忙问到。
“她不会来的,但是她说的有理有据,我是不敢怀疑。”
“你见到她本人了?”
“我虽然没有见到她,但我绝对相信。你说飞鹰堡没有参与此事,那么他敢打开库房让我检查吗?”
“对于这个问题还是让公孙龙决定吧?”南宫词看着公孙龙也不知怎么为他辨解。
“他已经没有那个权力了?来人哪,打开飞鹰堡的库房我要检查。”
“慢!周大人,在检查库房之前你看这些凶犯怎么办?”南宫词说着伸手一指慕容雪等人。
“他们当然是凶犯,因为宁王的残余势力早就跟飞鹰堡串通一气,洗劫了万家。可飞鹰堡仗势欺人,想独吞钱财。这屋里所有的人都是凶犯,你们最好谁也不要反抗,否则格杀勿论。”说着他大手一挥,厅堂的所有门窗顿时被击的粉碎,黑压压的弓箭手对准了屋内的所有人。
“宁王与飞鹰堡联手,这也是金凤凰说的?”南宫词已经感到了事情的不对,接着问到。
“南宫词你问东问西的想包屁飞鹰堡吗?千万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你现在最好积极配合我打开库房,要是脏银在,那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结了案我回朝交差,你追捕反贼何乐而不为哪?”
“话虽如此,总得给他们一个申辩的机会吧?”
“伸辩,亏你说的出口,那万家三百多条无辜的生命跟谁去申辨。周知府随后就到,剩下审问犯人的事情还是让他办理吧?来人,开库房。”周春旺已经不容别人说什么了,对着手下人高声喊到。
公孙龙一动不动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平静超出了南宫词的想象。
飞鹰堡院子中间是库房,前后左右常年有守卫看护。周春旺看了下南宫词:“咱俩谁去验库?”
“随便。”随便的意思就是他不想看到最后一丝的希望而破灭。他相信公孙龙就象相信自己一样,他真的不希望那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垛在了飞鹰堡的金库里。
“我去,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你不会犯糊涂吧?”周春旺说完带着五十名内卫向着厅外走去。
周庆发的手下已经集合好了队伍,他刚要出屋突然听到后堂传来一声呼喊。这绝对不是好兆头,会发生什么事哪?他让队伍就地等候,一个人回到了后面。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夫人在屋里大声的质问着。
“什么事?”周庆发推门赱了进来,这才发现床头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妇,特别是她独有的神韵,每一个男人见了都是心中一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府衙之内。”
“老爷你来的正好,她无缘无故的闯了进来,问什么也不回话。”
“周大人是吧?”金凤凰终于开了口。
“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向你们提供线索的人。”
“什么你就是举报者?我马上带人去飞鹰堡,你也跟我同去?”周知府极力的约请到。
“不行,去干什么?”金凤凰看了一眼知府的夫人。
“你先出去一下,”周知府看了一眼夫人,见她已经走了转头向着金凤凰问到:“去与飞鹰堡当面对质,好缉拿凶犯归案,到时你也功德无限。”
“你也许不知道我是谁?要是知道了别说是功劳,只怕是我的小命都要搭进去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你纵然是杀人越货,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本府也会法外开恩饶你不死的。”周长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中一喜,信誓旦旦的说到。
“你饶我不死,皇帝要是执意要我死哪?”
“皇帝要你死,你究竟是什么人?”
“宁王府郡主金凤凰。”
周知府心中一惊,显些由椅子上蹦起来:“你是反王的妹妹?”
“如假包换。”
“怪不得南宫词一直认为你们才是洗劫万家的真正凶手,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南宫词说的也不全对,并不是我们一家做的那个买卖,其中还有飞鹰堡。”
“那你为什么要举报哪?”
“飞鹰堡先不仁,我们自然也不义。我们本来讲好的是二一添作五平分的,可银子到了飞鹰堡他却见财起意想三七开。这当然是不公平的买卖,更何况我们出力最多,伤亡也最大。即然如此索性谁也别得。”金凤凰说到这里满脸的憎恨与恼怒使得面目已经没有那么可爱了。~
“不知郡主找我有何高见,你就不怕我将你拿下吗?”周庆发虎着脸说道。
“即然敢来我当然已经想好了退路,这一点你也不用威胁我。但是你此去飞鹰堡却不见得那么顺利,也许你对南宫词与公孙龙还不那么了解,你更不知道南宫曾经还是我的夫君。”
“什么?你在说一句,你是南宫词的妻子?”
“如假包换,你不马上就要去飞鹰堡吗?见到了南宫自然明白。”
“我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这件事哪?”
“我们家族到了这般天地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这件事情只有南宫与我们家族人知道而已。”
“我还是不敢相信,甚至都不相信你会是郡主。”
“你不信、别人也不会相信,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到了这般光景冒充郡主还有什么意思吗?”金凤凰叹了一口气,由腰间摘下一块和田玉的双凤玉佩递到了周庆发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也许就真的明白了。”
周庆发是见过巿面的人,一见到凤凰玉佩当即一愣,这并不是民间百姓所敢拥有的东西。他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双手举着双凤玉佩呈到金凤凰的面前:“下官不知道郡主驾到,有失礼数望恕罪。”
“周知府请起,哀家已经是罪人之身,那里还有什么礼数而言。我此来只是提醒你一句,公孙龙老奸巨猾,那些脏银虽然大家都亲眼目睹看着入了库,可事后他要动手脚也是未尝不可,我还知道他的另一处巢窟。”金凤凰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如果库里没有你可到此地看看。”
内卫在周春旺的监督之下打开了库门,整齐的货架上什么都没有。别说是一两银子,连个铜板都没有发现。两只老鼠呆呆的看着进来的人,也许是侵犯了他们的利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金凤凰与公孙龙二人有一个人动了手脚或是说了谎话。现在该怎么收场已经是关键中的关键了?这时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南宫词,当然还有那个迟迟未到的周知府。周春旺让手下人在里面近一步的收寻着,他转身回到了大厅。
“周大人可有收获?”南宫词看着垂头丧气的内卫大人,微笑着问到。
“没有,什么都没有,会不会被他们又藏到了别的地方?”周春旺凑到了南宫词的身边小声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