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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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面之缘。”孔云龙尴尬的说道。

“她能有几岁,长的漂亮吗?”

“十七八岁,特别的美丽。”说到这里孔云龙的脸色,又充满期望的问到:“您认识她,她现在在那里?”

老毒虫没有说话,伸手从行李下面拿出了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拆开,一张画,一张美人图。他慢慢的将画铺在了桌子上:“是不是这个样子?”

“是、是,老人家您认识她?”孔云龙嘴上急忙的问着,眼睛却象长到了画上一样。

“这位就是花仙子?”南宫看着老人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在看那张已经陈旧的纸张,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也仔细的看着画上的女人,美丽、雍容、华贵。特别是那双眼睛,无论什么样的男人,也能勾出你的魂来。

“是,也是金凤凰的母亲。”

“她是金凤凰的母亲,您为什么会有这幅她的画?”孔云龙终于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苍桑的老人。

“因为我是她的父亲。”

“那您的女儿也在凤凰窝?”

“不在,决对不在这里。”

凤凰一定在这里,花仙子也在这里。他们即然能建凤凰窝,就能在这崖壁的某个地建筑自己的巢穴。花仙子,还有那个叫悬姬的组织。他们也许正在注视着凤凰镇里的一切举动,可他们会在那里。想到这里南宫的心里不仅一颤,太可怕了,也太恐怖了。突然想到了义庄,还有那扇窗户所能看到的那个老人的画面。这说明了什么?难道那里会有所发现。道长说画面象易仙客,为什么会象他,难道他根本就是这里的人,也就是悬姬的人?

现在的关键是查明谁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人,搜魔手与易仙客来的早,那剩下的还有薛神医与慕容雪。想到了这里他回到了酒肆。

慕容雪还在低着头看那张花名策,上面已经划去了三个人,原有的数字一定是少了一位。

南宫词要了一壶酒,慢慢的喝了一口。一股的辛辣由嘴唇一直流淌进了胃里,就象一团火,更象一股的愤怒。

“慕容前辈,你老可知道谁是第一个跌入到这里的人?”

“知道也没有用了,他也是这里第一个死去的。”慕容雪合上的策子,走到了南宫的面前坐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他又追问了一句。

“林若君,也许你不知道这个人,可江湖之中最聪明的智多星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吧?”

南宫点了点头:“他什么时候死掉的?”

“来到了一年便死了,那可是四十多年前了。聪明的人通常都死的很快,这就是宿命。”

“也就是说他查出了什么?”

“太久远了,已经成为了历史。”

“您知道他以前住在那里吗?”

“就是这里,无数人都来找过,可大家都没有死。”没有死的意思就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里的人有没有晚上不去凤凰窝的?”

“有,只有两个。”

“谁?”

“柳无情、杨余恨。”

“杨柳二仙,为什么?”

“瞎了眼的老人通常都没有了欲望。”

“在这里瞎的眼?”

“对。”

“什么时候?”

“五年前了。”

“怎么瞎的?”

“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真瞎了?”

“当然,世上的病都瞒不过薛神医的眼睛。这也不奇怪,今天晚上躺下了,也许就永远躺下了。”慕容雪站了起来:“你一定去找老毒虫了,也一定见到了那幅画?”

“你也见过?”

“没有,十年前进来的人都看过。”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慕容雪进了屋,也许他又要养精蓄锐,今晚再战了。

三具尸体什么也没有剩下,就象从来也没有来过一样。南宫站在了窗外向着泉眼的方向看去,突然他觉得那个图案怎么不象易仙客了,到有些象素食道长的样子。也许是没有了阳光,更象是岩石上有长出了新的青笞。他向绿柳二仙的住所走去。

两个人,一壶酒,他们喝的很慢,从日出三杆到夕阳西下。酒、杯里还有,菜、还是那么丰盛。

“来了?”

南宫的脚步很轻,也轻轻的坐在了二人的对面:“来了。”

“刚来的是吧?”

“是。”

“只有刚来的朋友才喜欢交朋友,时间久了就会去交凤凰窝里的朋友。”

“杨柳二仙也会到了这里?”

“不奇怪,小友怎么称呼?”

“南宫词。”

“神捕南宫词?”

“不敢当。”

“二位的眼睛是怎么弄瞎的?”南宫突然问到。

“不知道,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柳无情淡淡的说。

“聪明,世上最聪明的就是二位瞎子。”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眼睛瞎了总比没有了命好,因为你们已经嗅出了危险。”

“你这么分析有根据吗?”

“猜测,通常我的猜测都很准,正因为如此我才成了天下第一神捕。”

“那你预测一下自己能不能出去?”

“能,而且很快。”

“但愿如此吧?”

“我也想得到二位的帮助。”

“爱莫能助。”

“这里虽然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可他们并不是千里耳。”

“我们并不想离开这里,风和日丽,四季如春。中原大地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吗?”

南宫还没有等杨余恨说完他已经走出了院子。

今天他选择了最后一个进入了凤凰窝,他静静的看着大家的选择。孔云龙已经进入了一个房间,里面已经传出来女孩子娇羞般的笑声。

南宫走进了最后一间,迎接他的已经不是女孩,而是一个女人。女孩与女人没有差别,但是女人的羞涩就象一杯苦酒,苦涩之中带有着另一番的韵味。

南宫坐在桌前静静的等着,女人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痛苦。

“四轮马车也叫辇,民间是不许有这种东西的。”南宫终于开了口,又象是自言自语。

女人还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可她已经低下了头。

“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并不在这个房间?”

“胡扯,你怎么知道?”通常一个人的愤怒就代表着撒谎。

“我的记性再差也能记住首尾,昨晚这里是个女孩子,很年轻很美丽的女孩子。”

“我不年轻,我不美丽吗?”她的声音很高,可语气已不那么坚硬。

“你当然美丽,美丽的女人并不见得年轻。可我偏偏就是那种不喜欢年轻女人的男人。”南宫已经站了起来,他坐在那个女人的身边,伸出了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昨天我一到这里,就发现了有几双眼睛盯着我。可这并不是因为我英俊潇洒,而是她们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他们希望我去找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可我偏偏没有那么做。这一点也许另老大很失望,所以今天才会死掉三个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懂,只是猜测。”南宫已经躺了下去,他决定今天一定要休息好,只有休息好了明天才会有更好精力。他用力一拉那个女人,女人的身子一麻,木偶般的倒在了南宫的身旁,很快便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你虽然很卖力,可仍然没有争服他。”又是一个房间,又是一个声音。

“他并不是那么容易争服的男人,这一点也许你比我更清楚。”女孩子的声音很娇嫩,也有些嗲声嗲气。

“我真的不想让她出手。”

“那你就牺牲了我。”

“我谁也不想牺牲,没有办法呀!老大已经下了死令,就是所有的人都死了,也要搞定他。”

“他真的那么重要?”

“不知道。”

长的走廊中空荡荡的,夜明珠的光茫已经不再那么明亮。三百多间洞穴的大溶洞中没有半点儿声音,欢声笑语后的死寂让这里变成了一座陈封的古墓。一个身影紧紧的帖着一边逐个门的向前检查着,仔细的聆听着。突然他停住了脚步,里面传出了一点儿的声音。那绝对不是男女交结的声音,更象是交手。他抬手一推门,门是栓死的。他由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薄如纸的短刀。顺着门缝慢慢的插了进去,轻轻的拨弄了几下。门开了,这个洞室很暗,顶部什么都没有。他提鼻子仔细的闻了闻,所得到的信息是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死人,绝对是死人。他慢慢的靠近了里间,里间确实是一张床,床上确实是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光溜溜的道士,素食道人。借着灯光他再度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墙壁,太暗了,即便是有暗门你也发现不了。

顾老大的晚饭吃了很久,很久也是很多的同义词。一坛了老酒、一只烧鸡、一条二斤沉的黄河鲤鱼、三斤牛肉外带四张大饼。

能吃旳通常都很能干,他就很能干。十三岁时就敢一个人,一把大砍刀,驾驶着一只小船到黄河道上去抢劫。一夜之间抢了两只商船,杀了六个护卫的保镖。当他用马车一辆一辆的将货物与金银运回家里时,母亲破例给他烙了六张大饼,还杀了家中仅有的一只母鸡。

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当然很快就得到了回报,仅仅三年的时间顾家村所有的村民都成了他家的细户。村子西面的一大片土地上建起阿房宫那般大的一座庄院,顾老太太的身边无时不刻都有四个水灵灵的丫头精心侍候着。顾老大十七岁时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两个儿子,还有着大片的土地与奴仆。人有了钱就要学会用钱去赚钱,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打劫了。他买下了县城里五层的买卖铺户,又在府城里盘下了妓院、赌场与最大的酒楼。

今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钱挣了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实在闲的无聊他又装了一车银子送进了京城,很快他又坐上了知府衙门的大堂上。

人有了钱通常都很怕死,他也不例外。虽然住在戒备森严的府衙里,他还是请了一个镖局的人守卫在府衙的四周,又请了江南霹雳堂十二位好手守在二堂里。他休息的卧室外面又请了终南八隐士。

他住的地方很大,十个老婆与他夜夜交欢当然要宽敞一些最好。

他终于放下了碗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三个丫头两个青年人。他眯缝着眼睛坐在了太师椅上,突然眼前一亮,今天进来的三个丫头怎么这么漂亮,而且还是一掐一冒水的年纪:“你们是新来的?”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刚刚到。”一个最漂亮的姑娘笑了,笑的很开心,很迷人。

“过来,这么粗俗的话怎么能叫你们干哪?”他的眼珠象是要从眼框中掉出来一样,垂涎已经快流到了脖子上。

“那让谁干哪?”三个姑娘已经围住了顾大爷,娇里娇气的说道。

“当然是他俩干啦!”顾老大已经是温玉暖香抱了个满怀。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姑娘开心的笑了起来,三把尖刀同时刺进了他的胸膛。顾老大的脸上已经变的抽搐、扭曲,他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是这么个下场。他死也又会相信外面的重重护卫挡不住这几个刺客。

八辆马车拉着沉重的货物由知府衙门的后门中驶出。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顾家庄广亮的大门前,灯笼火把如同白昼。二十几个人前面带路,后面是黑压压一溜的马车。顾成老管家第一次见到老爷会带这么多人回来提钱子,他疑心重重的来到了第三辆带棚马车前:“老爷,是不是等着天亮了再开库?”

轿帘子一下子挑开了,老爷眯缝着眼睛仰躺在一张床榻之上:“不用等了,母亲睡下了吗?”

看到了老爷顾成一下子松了回气:“睡下了,这都亥时了家中的公子与小姐们也都休息了!”

“那就不要打扰任何人了,留下十号间的做为家用,剩下的全部运走。”

“是老爷,我这就安排。”顾成说完倒退了两步转身带着人与车马进了府。

当然不知道,就象慕容雪说的那样,今天躺下了,也许就永远的躺下了。今天躺下的是素食道长,他的尸体被抬到义庄时,嘴角似乎还有一丝微笑,不、更象是嘲笑。南宫只是看了一眼,便一头扎进酒肆:“伙计来四个菜,四壶酒。”

孔云龙揉着眼睛坐了下来:“你今天到是好兴致?”

南宫斜眼看了下孔云龙,伸手一拍他的肩头:“看样子昨晚好辛苦啊!是不是找到了金凤凰?“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素食道人死了,你知道吗?”孔云龙没有喝酒。

“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和尚?”南宫说完直直的看向了不戒和尚。

“我佛慈悲,他不会让我这么早就成佛的。”不戒和尚说完喝了一碗酒。

“是啊!六根不净只能去做鬼了。老搭档死了我看你一点儿也没有悲伤的意思?”

“哼哼!这年头,谁死谁享福,你可曾见过鬼在东奔西跑的忙碌着生计?”

“现实,这年头只有现实的人才会活的更开心。终南隐士怎么没有过来用餐?”

“老家伙是昨晚用力过度,没有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已经算是万幸了。”

“今天过来用早餐的人少了许多,这是为什么?”

“都辛苦了!”和尚笑了笑:“你没有发现昨晚的姑娘都很年轻漂亮吗?”

“这是为什么?还能定期的调动吗?”南宫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哈哈哈哈!三百多个女人你才玩了几个,换,亏你想的出。”不戒和尚已经不准备答理他了,风卷残云的吃喝了起来。人喝的快,醉的也快,他终于醉倒了,很快便被二个伙计抬了出去。

“你慢慢的喝,我回去休息了。”孔云龙站起身刚要走,突然又站住了:“你知道我昨天晚上见到了谁?”

“金凤凰。”南宫端起了酒。

“桃红。”

“就是那个用筷子刺死了三寨主的丫头?”

“对,她已经答应我晚上带金凤凰过来。”

“是吗?那就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孔云龙边说边走了出去。

同喜是什么意思?南宫摇了摇头。他也要休息了,他很快便醉了,很快也被送回了客栈。

阳光已经低垂了,床上的尸体已经被血蛊啃食的干干净净。南宫再一次进了义庄,再一次走到了窗前。他向着泉水的方向看去,更想知道今天的图案是什么?他仔细的看着,什么都没有,一点儿人的样子都没有。他再仔细的看着别处,一点一点仔仔细细旳看。白而亮眼的是岩石,黑幽幽的是青苔。所有的石壁上没有一点儿的植被,更别说花朵。

天已经暗了下来,他再一次来到了酒肆。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四个伙计惊奇的看着南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慕容雪笑了笑:“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了!”伙计感慨的说道。

“我只要酒,一坛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