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到了掯子上就卡壳,看来宁王的这张网很紧密、很难攻陷。凤凰,这时他想到的唯一希望便是凤凰,可凤凰又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哪?
那个小女人仍然在憨睡之中,南宫词一脚将胡老蔫踹下了床,紧紧的掖了下她的被子,斜身躺了下来。短短的一天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都是早有预谋的。她(金凤凰)就象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把行动分析的有条有续。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哪?
南宫一翻身看见了正在沉睡之中的那个少女,她很美,清纯的脸上透着那么一股幼稚。突然他灵机一动,即然自己找他们那么辛苦,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让她们来找自己何乐而不为哪?想通了这一点,连忙下了床,一伸手抓起了胡老蔫的尸体向着地道口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一切处理完毕,他再次返回了屋子。该休息一下了,伸手点开了那女人的穴位,他真的睡着了。
世界再次变成了昏暗,南宫词由睡梦之中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美丽的少女,她正坐在床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你醒了?”
她也许感到很诧异,本来搂着自己的是个老人,可转眼之间却变成了帅哥。可她没有问,只是抿着诱人的双唇微微的笑。
南宫见此情景心中咯噔一下,这么可怜而没有自由的人竟然还能够笑出来。这是多么可悲与对世事的讽刺,他本来也想笑一下,可心却在滴血。
“您醒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种未成年的稚嫩气儿。
南宫没有说话,他由床上坐起,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肚子里突然咕噜一声。一天半没有吃东西了,更想着大醉一场,这时他唯一想到的便是那间小酒馆。
“酒馆关门了吗?”
“没有,现在正是人多的时间。”听到了帅哥开了口,她显得很高兴,开始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我们这里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喝酒,也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现在是夏天大家正在忙碌着;如果到了冬季大家每天都要玩乐到三更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
“男人,只要是男人何必管他张三还是李四。”她的回答很轻松,也特别随意。
“想没想过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南宫有感而发。
她摇了摇头,是走不了还是不想,南宫并不明白。
“喝酒去。”南宫一伸手拉住她纤细的小手向着门外边走去。
酒馆里坐满了人,只有周知府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南宫并没有过去,他拣了个明亮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怎么也过来了?”周知府早就忘了摆架子,连忙站起身来亲热的打着招乎。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南宫并不想将周知府卷进去,他连头都不抬冲着那个女人说到:“想吃什么我请客?”
“这里吃饭不要钱,想吃什么点什么?”
“你也叫凤凰?”南宫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是,这个名字好听吗?”小女人满满的都是幸福:“你叫什么名字?”
“桂阳。”南宫词随便起了个名字,他用眼角瞄了眼吃惊的周知府。
看来这邦家伙都傻了,都被这些漂亮的狐狸精给迷惑的找不到东西南北!胡老蔫那去了?怎么到了吃饭点还不见他过来。周庆发仔细的端详着南宫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她绝对是胡老蔫的那个女人,难道他也遭遇到了不测?要不就是被南宫除掉了。为什么哪?抢女人?不可能。真宫绝对不是见色起义之人?难道胡老蔫是宁王的党羽?周庆发的脑子里画满了疑问。
“诸位姑娘们都谁没有从这里走出去的?”南宫一扬脖喝了一杯酒,高声问到。
“我们都没有出去过,你不是要带我们出去了吧?”有几个女人连忙回到。
“要是你们愿意我就能让你们恢复自由之身。”
“我们出去又能干什么哪?”
“找男人嫁了,生孩子组织一个新的家庭过好后半生不是很好吗?”南宫词仔细的跟着满屋子的年轻女人们解释到。
“兄弟说的绝对有道理,可是你进来的路一定被人封死了。要想出去只有另想办法?”周庆发帮着分析到:“要真的想出去,割倒了高粱便是一条路。”
“我们并不想出去。”门一开凤凰由屋外走了进来:“南宫词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我们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要出去?”
“你们生活的真的很好?”南宫词已经决定这次说什么也要拿住这个女人了。他坐姿未动人迅速的向着门口疾驰而去。
凤凰象是早就明白过来了一样,身体也向后疾驰了十步,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我们已经算准了你一定会来趟这浑水,郡主请您一叙。”
“她在那里?”
“请随我来。”凤凰说着转身向着镇南走去。
说是镇,实际比村子大不了多少。一间间的房子紧密想连,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间隙。
最南端的房子四周有一圈的栅栏,这是最与众不同的一点。房子也相映大了一倍,而且还可以看见一匹马,枣红色的大马。南宫四周看了看,真不知道这匹马怎么样才能够驰骋出去。房门紧紧的关闭着,前面也没有一扇窗户。
凤凰到了院门口,转身又退了出去。南宫直接走到了门前,他现在的心情很激动,更想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
门开了,金凤凰稳稳的坐在了一把枣红梨木的太师椅子上。怀中抱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孩子,满怀期待的看着已经进来的南宫词:“别来无恙!”
“还好还好!”南宫紧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抱女儿。那孩子到是不怕人,伸出一双胖嘟噜的小手用力的一扒拉,嘴里还含乎不清的嘟噜了一句谁也听不太懂的话来。
“这孩子认生,”金凤凰微笑着说了一句又转脸看着孩子指着南宫词说:“胖丫快叫爹爹!”
“猪猪!”孩子红红的嘴唇一揪揪发出了让人可笑的声音。
南宫与金凤凰二人一听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唉!如果不是这场兵变,咱们一家三口多么的快乐啊!”金凤凰笑声过后颇为感叹的说到。
“要想快乐的生活只要你能放下手来,现在也不晚。”南宫词终于将女儿抱进了怀中,尽情的规劝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当今圣上早已经将我们视为眼中钉,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与哥哥的。”
“可你现在做这种无谓的挣扎还有用吗?更何况一次性屠荼万家三百余口,这也太过于凶残了吧?”
“那是哥哥干的,与我无关。再说万家巧取豪夺、鱼肉乡里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有此下场也并不值得同情!”
“可是他现在也痛改前非、从新做人了难道就该有此下场吗?”
“他那不过是钻了一下政变的空子,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而已。”
“一人有罪一人当,你们放过了正主儿不办,为什么要殃及池鱼哪?”
“现在杀死了他也太便宜了,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
“你们也高尚不到那里,更不旦旦是为民除害吧?”
“当然不是,哥哥要东山再起最缺的是钱。想必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吧?”
“我当然明白,可是你们鼎盛之时都没有成功,难道过后还有希望吗?”
“不知道,但是当朝真的是明君吗?天下要造反的恐怕不旦旦是我们一家吧?”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可真正招殃的却是天下千千万万的贫苦百姓,你知道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为了家族、为了百姓更能够安居乐业,我们已经是别无选择了。”金凤凰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然如此你我已不相为谋,我想将这里的女人全部带出去,她们的生活太无知、无味与无意义了。”
“她们马上就会自由了,就象是凤凰窝里的女人们一样。”
“她们那也叫自由,别自欺欺人了,这样事情我已经决定管到底了。”南宫虽然心系着这个家,可他更同情那些被迫尽人可夫的女人们。
“哼哼!没有用了。”金凤凰由南宫手中接过了孩子,伸手拉开了身后窗帘:“你看那是什么?”
南宫词连忙向外面看去,山崖,这村子南面怎么会有悬崖哪?更奇怪旳是山崖在不断的向下走。这说明了房子在不断的上升,而且平稳的让人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南宫词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现在距离地面已经有二十丈,他想也不想一步跨出了屋门。
小屋还是那幢小屋,床还是那张床。他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睁开了眼睛才感觉到双腿一阵的疼痛。凤凰已经发出了鼾声,匀称而轻松。样子还是那么的美丽,那么清纯。
他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还有知觉,更没有断掉。当时为什么这么急着下来哪?自己现在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最好方法便是不去想,南宫真的什么也没有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小酒馆里没有一个人,他不用问也知道那些女人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还剩下一个人,一个最年轻漂亮的女人。不用问,也不想问,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饭是她自己动手做的,酒还剩下了三坛子竹叶青。两个小毛菜,两碗米饭还有两碗酒。她看着南宫词不苟言笑的样子突然问到:“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离开吗?”
“不知道?”
“我在等你。”
“我要是不回来哪?”
“一直等下去。”
“为什么?”南宫突然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从第一眼见到了你就感觉到你就是我这一生之中必须要等待的人一样。”
“所以你就偷偷的留了下来?”虽然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南宫却显得很激动。情不自禁的一伸手抓住了她那白皙的小手。
“你的腿还痛吗?”
“还好。”
“当我看见你从天房之中掉下来时,真的好激动,你是为了我吗?”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手在不停的抖。
“陪我喝一杯?”南宫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当时他只是不想被金凤凰牵着鼻子走。现在他却后悔了,又想起了女儿,真的好想陪在她们的身边。
“我喝一点点,我怕醉,我怕醒来时你不在我身边。”她说着紧紧的依偎在南宫的怀中:“我知道她们是怎离开的,可我不想走,咱俩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好不好?”
“我有妻子与女儿。”南宫不知道怎么回绝她。
“我知道,这里的所有女人都知道。”
“郡主告诉你们的?”
她痛苦的点了下头。
“你们也知道那个老头是知府大人?”
她再一次点点头。
“你不怕郡主来找麻烦?“南宫喝下了一碗酒,很大的一碗。他已经不想等待着回答,更想着这个女孩子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我以后叫你花儿好不好?”
“花儿!”她低着头沉思了很久:“你叫桂阳,我叫桂花好吗?”
“桂花、八月桂花香,很好,很好。”
她真的醉了,是南宫将她抱回了屋子,给她脱去了外衣放到了床上。
周春旺并没有回到万泉,他很想知道南宫为什么还要留在飞鹰堡。验点了一下损失,折了一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受了重伤。可恶的恶匪,这时他才想到南宫为什么要一心剿灭宁王了。这一切一定是他干的,已经毫无疑问了。可飞鹰堡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了哪?
公孙龙再一次领略了周春旺的可恶,可他仍然将那些伤员接收了下来。对于南宫去了那里他并不想提及,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到底去了那里?
公孙伯掌管着堡中的后勤,可他更是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想不通悬姬她们是如何将所有东西都带走的,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手下出了叛徒,可谁才是那个叛徒哪?
飞鹰堡虽然很大,人也持别的多。可真正能够接触到核心的只有四梁八柱那么十几个人。四大护法基本上不离开总舵,四大金刚虽然是各管一滩,可接触真金白银的却没有。
公孙伯想到这里脊梁骨都冒出了冷汗,难道问题出在自己的手下。如果是的话那只有癞五一个人,他偷眼看了一下已经出了院门的癞五。狗娘养的,如果真是他老子一定剥了你的皮。
公孙伯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这个时候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酒肆。他好酒,绝不挑剔,只要是酒就行。好日子,永远都是好日子。公孙伯第一次进到这么破败的小酒房里,这里人不少,也很吵闹。公孙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癞五。
癞五由柜台上拿了一壶酒,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奔向了后院。他为什么要去后院,想到这他也站起来走到了堂柜的面前:“后面可有茅房?”
“有有,这不是堡中的二当家吗?您怎么得空光临小铺?”掌柜的眼睛到是很独,他一下子认出了公孙伯。
“喝点儿了小酒。”公孙伯说着向后院走去。
后面是一溜茅屋,已经不见癞五进了那间,还好有间已经掌了灯。他轻轻的凑了过去,侧耳倾听了一下。
“死鬼,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过来。”一个女人嗲嗲的声音由屋里传了出来。
“我今天这眼皮子直跳,会不会让人知道了?”
“那是一定的,不过我保证你不会被他们抓到。”
“还是嫂子心疼我,是不是已经找好了退路。”
“当然找到了,只要送一个人回`老家'你就万事皆休了。”
“谁?”
“远在天边,近在窗外。”
一听这话公孙伯与癞五同时一愣,但一切都晚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已经刺穿了公孙伯的胸膛。
查、一定要严查。这是公孙龙从掌管飞鹰堡以来感到最可耻的一次,也是他与周春旺第一次所达到的共实。早饭刚过公孙龙便升座了大堂,周春旺也将所剩的百多名内卫全部调动了过来。
内鬼,一定是出了内鬼。公孙伯又是怎么与宁王勾结到一起的哪?公孙龙向下扫了一眼,没有见到这位让自己值得信赖的兄弟:“去将公孙伯带上来。”
“报,二爷已经来不了。”外边一个守门的卫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清晨富贵棺材铺送来了一幅棺材,里面是…。”他已经看出来了堡主的脸色要杀人,吓的生生咽回去了下半截话。
“抬上来。”公孙龙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声音也有些颤抖。
大红的棺材被八个人抬了上来,公孙伯很平静的躺在里面,就象是睡着了一样的安静。他的身边放着一个信封,大护法连忙拿了起来打开:“敬启者,宁王属下凤凰拜上!公孙伯知大体识时务,与吾合作事成悔意。吾念其忠义之士特成全之一世之英名,还望堡主不要介怀。代悬姬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