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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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旅馆里的磁带播放器早已停止了运转，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昏黄色的炽光灯笼罩在旅馆的前台，透露着一丝孤独。
老婆婆半眯着眼躺在椅子上小息着，享受着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刺耳的铃声响起，接起电话。
“马上就来了?这次你这老鬼倒是挺积极的!”
“那我也准备一下吧……”
放下电话，老婆婆随口说道。
“安德鲁，去把203 的小姑娘带下来，我要给她洗个澡。”
“注意，不要伤了她，她可是值不少钱!”
忽然，安德鲁露出洁白的牙齿，银笑道。
“婆婆(Grandma)，我可以上她吗?反正都要把她卖了，不如在便宜那个老色鬼之前，让我先爽一爽!”
“要是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免费为您工作一个月!”
老婆婆一愣，缓缓戴上老花镜，思考片刻说道。
“等我给她洗澡的时候，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处女。”
“她要不是处女的话，你可以玩一次，到时候可别给我搞坏了。”
安德鲁黝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婆婆万岁!我最喜欢婆婆了。”
看着带着兴奋快步上楼的安德鲁，老婆婆淡淡的笑了笑，点燃了一根蜡烛，借着昏暗的烛光翻开了圣经。
“物尽其用，也是我从中学到的道理。”
一阵冷风从门外吹来，蜡烛火苗摇曳着，扭曲着，痛苦着，流下了猩红色的泪……
艾斯扭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的夜空，放下手里的发霉面包，慢慢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电灯开关旁轻轻按下。
“啪……”
开关扳动的声音响起，房间内却依旧保持着瘆人的黑暗。
艾斯的小脸露出了些许慌张的神色，她右手紧紧地握着维吉尔送给她的玻璃刀，仿佛这样可以带给她额外的勇气。
没有再做无谓的动作，攥着刀，艾斯放松下来，蹒跚着回到床边，看着铁栅栏护窗外漆黑的夜空，有些出神。
“砰砰(枪声)”
“啊(惨叫声)…混蛋，我要杀了你!”
艾希颤抖着低下头，坐在床边。
“刺啦…(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呲呲呲…(鲜血溅射的声音)”
缓缓把腿放在床上，艾希双手抱膝，把头埋入大腿之间。
“呵…呵…(喉管漏气的声音)”
“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了吗?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愤怒的怒吼声)”
“噌…噌…噌…xN(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
“哈哈哈哈……(猖狂的大笑声)”
“维吉尔哥哥，你在哪里?艾斯好怕……”
握着玻璃刀，艾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当自己制造出动静后就会被外面的人发现一样。
听着窗外逐渐安静下来，艾斯渐渐的放松。
“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没有任何征兆，仿佛是直接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门外一般，一个可怕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艾斯吓得身体猛地紧绷起来，小脸发白，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惊叫出来。
“开门!快给安德鲁开门!”
“咚…咚…(不礼貌的敲门声)”
“安德鲁有事情跟你说，里面的人，开门!”
门外的声音一惊一乍的响起，艾斯很想对着门外大喊这里没有人，但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所能做的，只有蜷缩在床上，期望着对方无法打开门。
“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艾斯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右手指节发白的紧紧攥着玻璃刀。
“开门!你为什么不开门!”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
“是你哥哥叫我让你下去，要吃饭了!开门，让安德鲁带你下去吃饭!”
艾斯颤抖着，死死的盯着房门，一言不发。
维吉尔哥哥说过，除了他，谁都不能进来，更不能给别人开门，要真是维吉尔哥哥回来的话，他会亲自带自己下去的，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在骗自己。
“Fk u!开门啊，赶紧给安德鲁开门!”
“砰!砰!(暴躁的踹门声)”
“小鬼，给安德鲁开门，不然安德鲁会杀了你!”
“哥哥快回来啊，艾斯好害怕，有人要进来了!”
艾斯攥着手里的玻璃刀，一言不发。
“Fk u!小女表子，给脸不要脸!”
“等安德鲁进去你就完了!”
“嘭!(气急败坏的撞门声)”
艾斯听着木质铁皮房门发出哀鸣，门框上的灰尘四散，面无血色。
“安德鲁你撞你妈呢?老娘是让你去叫人，不是让你去拆家!蠢货!给老娘滚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怒吼着，安德鲁的声音消失。
“咚咚咚……(脚步声渐渐消失)”
艾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糊了一手恶臭的黑泥，顾不得恶心与狼狈，艾斯抽出皮套里的玻璃刀，小心的在空中比划着，试探着刺击的角度。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近)”
艾斯脸色发白，正手持握被麻布缠绕的刀柄，狠狠的冲着前方刺下。因为刚才摆弄使得麻布有些脱落，露出的一丝玻璃棱划破了艾斯的手心，鲜血混合着手上的黑污缓缓滴下。
扎心的疼痛从右手手心传来，即便如此，自始至终，艾斯都没有放下手中的玻璃刀。
“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
艾斯再次缠绕了一下玻璃刀的刀柄，把错位的麻布裹好，打了一个结。
“……(脚步声听在门口)”令人心悸的沉默从门外传来。
艾斯回头看了看，穿着鞋爬上床靠着墙面，把玻璃刀抽出皮套，藏在被子里。
“咔嚓(钥匙在锁里转动的声音)”
艾斯钻进被子里，右手紧紧攥着玻璃刀。
房门终于被打开，安德鲁在空中抛着一把钥匙，看向蜷缩在被子里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小鬼，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小鬼!你惹恼安德鲁大人了!哈哈哈，让你再躲!”安德鲁露出银笑。
“先让安德鲁大人检查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婆婆说你是女的，安德鲁却不相信……”
幽暗的房间里，安德鲁张着黑色的大手，露出白牙犹如恶鬼，缓缓逼近床边。
“不是女孩也无所谓，只要你长得好看，安德鲁就可以……嘿嘿。”
“好久没有搞过小孩了，过来，让安德鲁大人看看!”
看着小鬼恐惧狼狈的样子，安德鲁的内心充满了怪异的满足感，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某些经历，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肆意。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哭吧!尖叫吧!安德鲁喜欢!”
慢慢爬上小床，安德鲁右手向着艾斯探去，企图直接抓住艾斯破烂的衣物狠狠的撕开。
艾斯抬起被子挡了一下，安德鲁只是抓住了被子，一气之下，一把扯开被子扔在地上。
就在安德鲁的视野被遮挡的时候，艾斯蓄势已久的玻璃刀划过空气，闪过一丝寒芒，扎向了安德鲁的裆部。
“啊啊啊啊!!!!!……”安德鲁眼部突出，目呲欲裂，蜷缩着，捂着流血的裤裆缓缓趴下。
艾斯没有犹豫，拿起桌边的面包，把玻璃刀收回皮套，回忆着维吉尔交代给她的话，向着门外跑去。
维吉尔的声音此刻在脑海中响起。
“小艾斯，记住，我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不论是谁敲门，也不要开门。
要是有不认识的人进来了，就先装可怜，然后用这把刀狠狠的扎他!刺完以后就往老奶奶那里跑，去找老奶奶……听懂了吗?”
“去找老奶奶!”
“可是坏人进来的钥匙不是老奶奶给的吗?”
“算了，还是得听哥哥的!”
做出了下一步决定的艾斯，在其他二楼住户的半开着门诧异的目光中，冲着楼下跑去。
艾斯来到一楼前台，在老婆婆惊讶的目光中哀声乞求道。
“老奶奶，刚刚有个坏人闯进了我的房间，我能不能先在你这里待一会儿，等哥哥回来。”
“当然，不过我有个条件，现在的你太脏了。”
老婆婆放下藏在前台桌下上膛的手枪，用手扶了扶老花镜和声细语的说道。
“想要在这里待着的话，为了不影响奶奶的生意与客人，你是不是应该舒舒服服的去洗个澡呢?”
艾斯相信了和蔼奶奶的话，想到维吉尔给自己做出伪装时说的话，却是开口拒绝道。
“老奶奶，我就不洗澡了，现在这样子挺好的，我就在那个角落蹲着，别人看不到我，不会在这里影响你接客的!”
看着说着用天真的语气说着‘虎狼之词’而面不改色的小女孩，婆婆的嘴角抽了抽，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慈祥的说道。
“那好吧，你手里的东西太危险，先放在奶奶这里好不好?等你哥哥回来再还给你。”
艾斯左手拿着发霉的面包块，右手握着玻璃刀刀柄，摇摇头道。
“哥哥让我拿着这些东西，我不能丢下!”
“老奶奶，那我就去那里蹲着了。”
伪装的野兽终于撕破了人皮，露出了獠牙。
老婆婆叹了口气，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拍拍手掌，冷着脸从前台暗格里拿起上膛的手枪，对准了背对着她的艾斯。
“站在那里别动，不然我就打死你!放下你手中的东西!”
艾斯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手里的东西，只是停在原地。
随着两个中年男人从隔间里拿着自动步枪出来指着艾斯，老婆婆指着一个人继续说道。
“多宾，你把这个丫头的武器拿了，把她绑起来，给我送到我房间的浴室里。”
“记着，这个丫头鬼得很，绑紧一点，别让他跑了!”
“完了后就来门口看着，摩尔老色鬼今晚会带人来，记得带上武器，别让老鬼小看了咱们。”
老婆婆看向另一个人，开口说道。
“坦普尔先把门关了，跟我来，看看安德鲁那个蠢货还活着没。”
旅馆的大门缓缓合上，就像是一只狰狞嗜血的猛兽饱食过后，合上了自己沾着血丝的嘴。
黑暗彻底吞噬了旅馆前台，住户们都擦拭着手里的武器，冷眼盯着压抑的窗外。
灯光，熄灭了
夜，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