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财经节目
上回说到在邓非凡的安排之下，琳嘉终于与齐飞扬见上了一面，并且相谈甚欢，但而后，琳嘉再度相邀，却被齐飞扬婉拒。看来，顶流的心意总是叫人难以琢磨啊！
“海叔，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如海毕竟只是一家私募基金管理公司，体量根本无法与齐飞扬所在的公募基金公司相比，我都不用开口问，就知道他是不会愿意来如海的。”
“琳嘉，你什么都没问，怎么能确定齐飞扬不愿意转投我们如海？”
“海叔，他已经几次三番拒绝与我见面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做人得识趣啊！”
“做人得识趣？你现在是在教海叔我怎么做人吗？”
“海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你就是没有尽全力！我们如海的基金经理队伍已经存在人员短缺的问题了，单靠一个卓凯琪来撑场面，这怎么行啊？”
“海叔，凯琪姐有在培养新人。况且，我也在努力跟她学，只要累积到三年的证券投资工作经验，我就可以申请成为基金经理了。”
看着琳嘉异常诚恳的表情，康如海竟笑了岀来。
“琳嘉，端木琳嘉，你是太天真了吗？你以为只要有三年的证券投资工作经验，就可以成为基金经理吗？是，你现在已经有两年的经验了，再过一年，真的就可以吗？”
康如海凝视着琳嘉，让琳嘉有些透不过气来。
见琳嘉不答，康如海继续说道：“你不说话，那让我康如海来告诉你，真正的基金经理绝不是拥有几年的工作经验就够的！没有经历过多番牛熊更迭，没有经历过哀鸿遍野的股灾，怎会真正参透投资的真谛？在我看来，这个市场好比江湖，而基金经理就是侠士，没有经历过华山论剑，没有经历过光明顶围攻，那就谈不上侠之大者！”
这一番话是康如海半生的领悟，也是他半生的写照，历经磨难，几经涅槃，最终还能在金融城留下自己的名号，绝不是一张文凭，数年的工作经验，就能够撑得起来的。
“海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还不够格，需要更多的历练，对吧？”
“琳嘉，海叔不是要打击你，是希望你认清现实，如海现在缺少是另一位台柱，但你还不能胜任。当初，我力排众议，任命卓凯琪为基金经理，就是欣赏她即使经历股灾变故，依然敢于重返金融城，而齐飞扬，我欣赏他的地方就是在哀鸿遍野之中，他亦能发现投资机会。”
“海叔，所以说，您想将齐飞扬纳入麾下，是在为如海引入第二根台柱，对吗？”
“没错。日后，等你成长起来了，届时，我们如海基金将拥有三位台柱基金经理，那就稳了，申请公募基金牌照便有希望了。”
原来，康如海想得更为长远，他并没有因为琳嘉父亲的关系，而一味地抬举琳嘉。因为，我们的海叔心里很清楚，即使把琳嘉捧得再高，市场的浪头还是会把她给打下来，唯有更多的历练，让琳嘉学到真正的本事，依靠自己的能力常存于市场，方才有未来可期。
“海叔，既然这样，我再想想看，还有什么法子能打动齐飞扬吧。”
“好，多与凯琪商量。这事，海叔不方便出面，毕竟是挖人台柱的事，和那些公募老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明白，您若出面，显得太过大张旗鼓。”
“你明白就好。”
离开康如海的办公室，琳嘉心情沉重，一方面是任务艰巨，另一方面则是现实残酷，想想自己还是太嫩了，以为有海叔的庇护便能免受市场中的风浪。事实上，资本市场的投资人是最需要经历风雨的，一帆风顺，从来就不是好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琳嘉找来了卓凯琪。
“凯琪姐，海叔还是很中意齐飞扬的。”
“可是，这得看他自己的意愿啊！我们总不能去抢人吧。”
“怎么说呢，这金融城，玩的是资本的游戏，那能够驾驭资本的人，从来都是抢手的啊！”
“琳嘉，你每次从康总办公室岀来，总是感慨良多，看来这回，康总又给你上了一课啊。”
“海叔才是这金融城里的侠之大者吧，我当然只有受教的份咯。”
“琳嘉，别着急，正巧有一个财经节目约我，说是也约了齐飞扬。”
“也约了齐飞扬？凯琪姐，那你们或许能聊聊？”
说罢，琳嘉与卓凯琪一个眼神对上，卓凯琪则是心领神会。
几天后，卓凯琪如期在财经节目中碰上了齐飞扬。
“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了齐飞扬齐总来参加我们的基金投教节目，欢迎齐总！”
“主持人好！各位观众朋友们好！我是齐飞扬，很高兴能有机会为大家普及一些基金投资知识，让大家更好地理解什么是基金投资。”
“观众朋友们，我们除了请到飞扬总外，还请到了另一位知名私募基金经理——卓凯琪。卓总，来向观众朋友们打声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卓凯琪，非常荣幸，能来参加这档节目。我觉得节目组很有前瞻性，通过电视节目让更多的投资者了解什么是基金投资，助力大家的投资规划，很有意义。我在这里，很乐意为大家解答基金投资中遇到的各类问题。”
节目一开场，齐飞扬的亮相吸引了不少观众，视频平台上的在线观看人数不断飙升。看来，这位公募顶流的人气不容小觑啊！
节目继续，主持人邀请齐飞扬发言，飞扬哥哥自然是不负众望，一通演讲，又是吸粉无数。
“感谢飞扬总刚才精彩的演讲。下面是提问环节，我们的官方平台上有投资者提问——‘请问飞扬总何时会发新产品？现有的产品被限制大额申购了。’哦，这个问题嘛，我想也是很多投资者想问的，飞扬总，方便透露吗？”
“新产品的话，目前，确实还没有计划。现有产品限制大额申购主要还是因为规模问题，如果一支基金的规模无限扩大，所管理的资金超出了基金经理的能力圈范围，那很有可能在收益率上会跑输市场平均值。”
齐飞扬并没有透露太多，只是谈了能力圈的问题，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对于市场还是抱有一丝谨慎，毕竟基金投资火爆的同时，潜在的调整风险可能已在酝酿。
“飞扬总很谦虚嘛，您的能力，大家都是认可的呀。”
“主持人过奖了，我觉得目前我所管理的三支基金规模再扩大的话，那就是超岀了我的能力圈范围，任由其扩大，反而是对投资者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而从投资者这一方来看呢，对市场要常保敬畏之心，选择什么时候进行基金投资、投资多少，都是要根据自己的投资目标、风险偏好等来定，切勿盲目跟风啊。”
“是的，对市场要常保敬畏之心。谢谢飞扬总的提醒，理性投资也是我们这档节目所推崇的重要理念。下面，我们来问问卓总吧，平台上有一位投资者的问题只专门指向您的——‘请问卓总对荣星娱乐怎么看呢？市场传闻你们的基金重仓该公司。’哦，这是一个针对某个股票的问题，其实我们这档节目呢，是不能公开荐股的，也不是用于回应市场传闻的，这个问题，恐怕卓总不太能回答吧。”
“是的，主持人，作为一名基金经理，首先便是要做到合法合规，在媒体渠道，是不能进行公开荐股的。我只能谈谈我自己的一些选股方法吧，不论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发现一家好公司，其实是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的，观察的周期有时会长达数年之久，但无论哪个行业，好公司总是长跑冠军，善于挖掘市场机会，并能将之培育为持续性增长的业务。。。。。。。”
卓凯琪避开了那个无法回答的尴尬问题，转而谈起选股方法，那自信从容的模样，令一旁的齐飞扬多看了几眼，但与此同时，另一人也在看着卓凯琪呢，只是此人在电视机前罢了。
“老万，这不是那个扫把星嘛，怎么成了基金经理？老万？”
“吵什么吵，别影响我看节目！”
“老万，你是不是又想那个女人啦？还想再去找她？”
原来，电视机前的那个人是卓凯琪的前夫——万金宝。此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长年家暴卓凯琪，为了多拿些动迁款，竟勾搭上怀有身孕的足浴女张小怡。若不是琳嘉的到来，卓凯琪还在那个泥潭中无法自拔呢。现在见卓凯琪又风光了，万金宝便动起了歪心思。
“老万，这个女人已经和你离婚啦，当初你那样对她，她还会回头吗？”
“张小怡，你有完没完，我只是在看财经节目，不是在想卓凯琪！”
“万金宝，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就是这种人，哪里有好处，你就往哪里钻！见我怀孕，有了宝宝，好多拿些动迁款，就搭上我，而现在，看卓凯琪有钱了，便想去找她，捞点好处，对不对？”
“小怡，就算我想捞点好处，那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啊！如今动迁的事又没影了，小超市的生意也越来越差，我们要喝西北风吗？”
“别骗我了，万金宝，你会为我和宝宝着想？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不过是你多拿些动迁款的筹码罢了。”
“张小怡，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万金宝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我是你老婆！”
“叫我养别人孩子的老婆？要不是为了动迁款，我会娶你吗？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万金宝，你。。。。。。”
这两人吵得太过激烈，以至于一旁的孩子大哭了起来。
“哦，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张小怡，把孩子带到楼上去，吵死人了！”
万金宝开始骂骂咧咧，似要动手，张小怡见状怕伤及孩子，便躲到楼上去了，而万金宝则继续看着那档财经节目。
“卓凯琪啊，卓凯琪，原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我万金宝真是小看了你，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吧。”
万金宝喃喃自语，露出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
“你以为断了联系，我就找不到你吗？这么多钱，总该分我一些吧，哈哈哈。。。。。。”
那笑声传到楼上，连张小怡这种女人听了，都感觉不寒而栗。论无赖程度，老万要是认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
等看完那档财经节目，万金宝心中便有了主意。第二天，他去了金亿涛的妹妹金允儿原先就诊的医院，不料，金允儿早已转院，且打听不到任何消息。而后，他又找了卓凯琪的一些亲戚，不承想，那些亲戚太清楚老万这个无赖的做派了，口风紧得很，令他一无所获。
但是，请不要低估一个无赖的行动能力，特别是万金宝这种至贱至恶的无赖。
当卓凯琪第二次参加那档财经节目，结束后，她发现万金宝竟站在演播大厦的楼下等着呢。
“凯琪，好久不见啊！”
“万金宝，我们不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凯琪，你这话好绝情，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万金宝，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你居然还能找得到我。”
“凯琪，这是直播节目，我看到电视上有你，便找过来了呀。”
万金宝甚是得意，他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卓凯琪是怎么也躲不掉的。
“万金宝，别浪费时间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凯琪，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直说啦。其实吧，我就是有点缺钱，超市最近一直在亏钱，而动迁的事呢，又没消息了。”
听到万金宝提起动迁，卓凯琪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若不是琳嘉当初的相劝，她自己还在为了这个没影的动迁纠结呢，幸好最终觉悟，及时止损，逃离了泥潭。
“万金宝，你缺钱，就来找我，你是当我傻吗？”
“凯琪，我查过财经新闻了，你手上有上百亿资金呢。这么多钱，分我几千万，对你来说，小意思啦。”
“万金宝，你真是既无赖又无知啊！我只是管理着上百亿规模的基金，可这些钱又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给你呢？”
“卓凯琪，想骗我？没门！既然是你管的钱，为什么不能随便用？分明是不想给我！”
面对万金宝的这套说辞，卓凯琪感到十分无奈，眼前这个无赖根本不懂基金经理只是管理基金资产而已，并不是拥有基金资产，但与无赖讲道理，着实没有意义，她甩开万金宝，准备离去。
“卓凯琪，你不准走，我不是在问你要钱，我是要你还钱！”
“还钱？我有欠过你钱吗？”
“这么多年，你吃我们万家的、用我们万家的，难道不用还钱吗？”
“我还吃你们家、用你们家？你真是把耍无赖耍到了极致啊！如果没有我当初苦苦经营那家小超市，你早就被追债的人给逼死了吧。”
“卓凯琪，你就是得给我钱，没有我妈收留你，你能有今天吗？”
“万金宝，我真希望当初你妈没收留我，这样，我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你这个无赖的身上了！”
“你敢说我妈。。。。。。”
万金宝习惯性地举起拳头，准备教训卓凯琪一番，而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拉住了他。
“谁？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
万金宝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把万金宝推开，愤愤说道：“你当街打人，谁都能管！”
“齐总。。。。。。”
原来那男人是齐飞扬，卓凯琪觉得很是尴尬，便将齐飞扬拉到了一边。
“认识啊？卓凯琪，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老相好？”
“万金宝，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没钱就想让我走？这个男人看着挺有钱的，你问他要啊！”
“万金宝，你给我滚！”
“让我滚？我看你是皮痒了。”
万金宝又欲上前打卓凯琪，但因不是齐飞扬的对手，再一次被齐飞扬推开。
“打人啦，打人啦，当街打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啊！”
见无法动卓凯琪分毫，万金宝坐在地上，呼天抢地，表演得像是自己被人打了一样。
万金宝这一闹，动静太大，大厦保安闻讯赶了过来，“你们这是？”
“呦，保安小哥，你们来评评理呀，这人一拳把我打倒在地啊！”
“没有的事，分明是你自己坐在地上的！”
卓凯琪立马为齐飞扬证明，而齐飞扬则非常冷静地说了一句，“你们是大厦的保安，这上面好几个摄像头都是对着街面的，一看不就知道了。”
听齐飞扬这么一说，万金宝心虚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指着齐飞扬骂道：“你这人有病啊，我和我老婆说话，关你什么事呢？”
“万金宝，我们早就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
“好，好，好，前夫，是前夫，那前夫总能找前妻聊聊吧。”
“这位万先生，聊天的基础是对方也愿意与你聊，离了婚还来纠缠，这样的做派很低级！”
眼见卓凯琪有人撑腰，且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万金宝自知已无法继续要钱，便欲离去。临了，他还丢下了一句话。
“卓凯琪，我们的事没完，钱不给我，我就缠死你！”
看着万金宝离去，卓凯琪心中不是滋味，她抬起头，想抑制住眼泪流出。
“凯琪，他已经走远了。”
“不好意思，齐总，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幸亏我来了，否则你该怎么办呢？现在还回去加班吗？”
“算了，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
原本，节目结束后，卓凯琪欲回公司加班，齐飞扬得知便说送她，因为他自己也要回去加班。谁承想，老万的到来让这个本应平静的夜晚，变得如此凌乱，卓凯琪不堪回首的过往，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了齐飞扬的面前。这位顶流基金经理在送卓凯琪回去的路上，亦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路见不平，他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只是这回没有十八年前那样凶险。看来，曾今那个路见不平的少年郎依旧没有变，这样的事，即使遇上千百次，他的选择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