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被迫,“同床共枕”
直觉觉得这种氛围很危险,但是理智还占上风,先阻止这种行为继续发展要紧。
于是他走在床边,弯着腰,离她有一定距离,轻声呼唤:“Eva,Eva!”
躺在床上、衣冠不整的女人听见他的声音,杏眼微睁,直勾勾看着李松,说:
“嗯?怎么了?你怎么离我这么远?”
丝毫没意识到因为燥热,自己已经把衣服和裙子都快脱下来了,仍然以刚才那种撩人的姿势躺着,向他展示着自己。
李松笑了笑,心想,我能离你近吗?离近点儿,我自己控制不住,那就……
密闭空间,孤男寡女,神志不清……
他照例吞了口唾沫,不置可否地说道:“来,把蜂蜜水喝了,好好睡一觉,我要走了。”
方菲嘟着嘴,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接过李松递来的杯子。
她还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衣服扣子已经被自己解开了。
靠在床头喝了两口,见李松坐在床沿上,笑吟吟望着自己,她忽然冲李松傻笑了两声:
“松哥,我今天,没有失态吧?”
李松也笑着说:“酒局上是没有失态,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看看你的衣服。”
方菲低头看了看,不看不打紧,一看立刻放下杯子,捂住胸口:
“啊……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喝多了,真是丢脸到家。”
说着着急忙慌地系扣子。李松也不避让——反正都看完了。
看她慌慌张张的小手系着扣子、脸颊上重新飞上红晕的模样,李松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怜爱之意。
他忍不住摸了摸方菲的头发,说:“不能喝酒还要逞强。”
方菲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该死的扣子,早不松开晚不松开,偏在这种时候松开!
显得本小姐的撩男技术很低级,只会用肉体似的!
李松接着说:“如果你没事了的话,我就走了。你确定今天晚上不会再吐了吧?”
看着李松关切的眼神,方菲知道,他想逃开这里。但是只要她挽留,他也不会特别拒绝。
所以她便仰仗着醉意正浓,撒着娇说:
“不行,别走,我真的醉得厉害,从没喝吐过的,我一个人,好害怕……”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却又拒绝得到的答案,李松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好吧,念在她为自己挡酒,那就彻彻底底做一次柳下惠也没关系。
反正明天也没有太多工作安排,如果方菲半夜真的要吐,一个人呆着,确实很危险。
他沉吟了一会儿,方菲也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不同意,那样的话,她要动用的挽留手段,就不止是语言上撒个娇而已了。
半晌,李松说:“好吧,今天我在你这儿陪你一下。等你明天早上酒醒了,我再走。”
说着,他便往外间的客厅走,他准备就在小沙发上对付一晚,虽然目测那个沙发可能会放不下他的腿。
这时,一双柔软的纤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用力拖住了他离去的步伐:
“你去哪儿?”
“客厅啊?否则?睡在厕所?”
方菲忍不住笑了:“不管是厕所,还是沙发,都睡不下你这个大个子!”
李松愣了,什么意思?让我跟她睡一起的节奏?
他瞪着眼,一脸抗拒:“难道我俩睡一起?那不行!”
方菲果然顽皮地一笑,然后把红唇一抿,显得有点嫌弃他似的:
“对啊!我可从没跟别的男人一起睡过,除了我爸!因为我有洁癖!这个床这么宽,不睡,要去睡沙发!你想抬着腿睡一晚吗?”
这下就尴尬了……
李松挠挠头,有点难为情:“反正不能跟你一起睡,我睡地板行了吧,被子在哪儿,我打个地铺。”
方菲眼珠一转,故意激将他说:“你是怕‘软玉温香抱满怀’,自己控制不住是吗?胆小了?怕了?”
李松不太懂她说的那句成语,不过听懂了她的激将。
被一个颇有好感的女人邀请“同床”,他还是很受用。
对了,如果自己再拒绝,就显得娘们儿似的,人家女人都不怕,你一个男人有啥好怕!
他拉下脸来,说:“我没有怕什么!我可不是怕跟你睡一个床!要是怕,我都不会来送你。”
方菲抿嘴笑了:“说了不怕,结果连坐都没坐下,还睡呢!你去洗洗吧先!要不一身酒味菜味怎么睡!毛巾和牙刷在洗手间梳妆柜子的第二层抽屉,自己拿。”
说完,方菲倒下,翻个身,面朝里,看样子又开始准备做梦了。
被晾在一边的李松,有点自嘲。
明明喝醉的是她,而现在被动的倒是自己。
自己像是一只被困笼中的野兽,一块在砧板上的鱼肉。
这个该死的、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想把他怎样,他就得怎样!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一天不洗澡也难受得慌,李松便进了洗手间先去洗澡。
方菲的浴室里,玫瑰花的香味更浓了,原来她的肥皂、沐浴露、洗发水、香水,都是这种味道。
看着整齐讲究的单身女性的洗手间,他有点发愣。
方菲比穆兰还爱干净,更别说,跟那个邋遢的吸毒女、江琳比了,纯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连浴室里到处都被她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痕。
他小心地洗完了澡,生怕弄脏了她任何东西,然后还破天荒用吸水拖把,把浴室的水渍擦干,恢复到使用之前的原状。
要是在家里,他肯定不管这些,只会怪穆兰过于洁癖吧!
打开洗手间门,发现方菲站在门前,这样猝不及防,吓了他一跳。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只围着浴巾,小麦色的胸膛上还有水滴往下滴,滴到隐约可见的腹肌上……头发上也有水珠滚落下来,湿漉漉的,更加性感。
他错愕地说:“我去,你酒醒了?站门口吓人呢!”
方菲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嘴角勾起,带着些戏谑:
“大哥,你准备裸着睡觉吗?还是穿回已经穿过的衣服?”
“……”这个,他真没想过,男人嘛,倒是没那么讲究,穿过的衣服再穿一天又如何?
方菲把手里的灰色睡衣按到他胸口:“给,我爸的,你能穿。我去洗了。”
他正准备进屋换睡衣,忽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方菲伸出脸来笑着:
“松哥,你真的太讲究了,把洗手间擦得这么干净,跟我一样洁癖!”
李松啼笑皆非……这明明是被逼的好么……
躺在方菲的床上,睡的是她的枕头,好香……玫瑰花味,这种味道几乎要深入骨髓了。
李松不由地一阵陶醉,甚至全身的骨头、关节,都有点发酥发麻。
折腾了这么久,他觉得很累了。
还好方菲开恩,让他睡在了能伸展腿的大床上……
要不挤在沙发或者地上,那可真是活受罪啊……
不知不觉,李松在这种完全放松的心情下,闭上眼睛睡着了。
方菲认认真真洗完了澡,吹好了头发,擦了身体乳、涂了香水,脸上扑上晚安粉,再抹上粉红色的润唇膏,使得气色看上去不像喝醉了之后那么难看。
面对心仪的上司,一个今晚同床共枕的男人,她不允许自己出一丝差错。
弄好一切,走进房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多时了,而且睡衣扣子扣得整整齐齐,连最上面那颗都扣上了,整个人缩在床边,好像生怕挨她太近似的。
她蹲下来,仔细看着李松的脸。
睡熟了的他,睫毛长长的,覆盖着眼睑,显得像是个睡熟的婴儿,失去了平日里的成熟、争斗,取而代之的是稚气、可爱。
挺直的鼻梁、略厚的嘴唇,线条流畅、有点瓜子脸的浑圆轮廓,还有下巴上胡须剃净的青色,所有一切,在李松睡着以后,都显得贞静、和平。
方菲带着些残存的酒意,伸手摸了摸李松的小卷发。
细腻柔软的手感,让她嘴角不由地堆起了笑容: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