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告而别

“决定好了吗？”肖墨扶了扶眼镜，再次向于小棠确认道。

于小棠略作挣扎，随即点了点头。

“好，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谢谢。”于小棠为肖墨所做的一切而感动。

“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这么客气。”

肖墨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嗯？”许是声音太低，于小棠又满腹心事，所以没听清。

“没，没什么。”肖墨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

“下午有空吗？我的期末作品完成了，我希望你可以成为第一个欣赏的人。”

陆子酱的电话。

肖墨虽然听不清声音，但从于小棠的神情里他推测怕是她的男朋友。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好啊。”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于小棠挂了电话。

“真打算一直瞒着他？”肖墨试探道。

“说出来也是徒增伤悲，不是吗？”

于小棠走的时候莞尔一笑，让肖墨失神半天。

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对，还是错。

…

画室里，琳琅满目的画作，风格各不相同。

“不如你来找找看？其中有好几幅是我的画作，但只有一幅是我的期末作品。”

陆子酱渐渐学会了一些情趣。

“主题呢？”于小棠打量起这些画。

“心。”

于小棠思索一番，随即锁定了两幅画。

一幅是一株向日葵；

一幅是一位老妇人。

“我猜大概是向日葵吧。”于小棠给出答案。

“为什么不是另一幅呢？”陆子酱很好奇她是怎么判断与选择的。

“更多的是一种直觉吧。我觉得你是希望向日葵那种乐观向上的心境来帮助你度过考试。

而那位老婆婆，我觉得你融入了你姥姥的情感，这种真情实感不适合于功利性强的考试，我想你也不会屑于这么做。”

陆子酱闻言一笑，知他者，唯有她。

“那你再看看这一幅。是我为你而画。”

陆子酱从架子后捧出。

画面上是一个女孩在前面跑，男孩在后面追。

他说它的名字叫“挽留。”

于小棠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

“为什么要为我画它呢？”于小棠强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

“因为我怕。当初是你在追我，我怕以后是我追不上你。”

陆子酱的自闭，多多少少给他带来了不自信，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

不过，据于小棠观察，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也许是她带来的温暖，也许是从一幅幅画作中找到了精神的寄托。

转眼间，到了快过年的日子。

“过两天我们和林逸他们一起回黎城吧。”陆子酱在电话里和于小棠提到。

“好。”

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可是陆子酱在校门口却迟迟没能等到人。

无数个电话拨过去，都是一样的回复：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天，京城的雪下的特别大。

陆子酱就这样一个人在雪地里走着，匆匆赶来的林逸和洛奈奈看着颓废的陆子酱，心中五味杂陈。

“奈奈，你说小棠她去哪儿了。”林逸问道。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你说陆子酱他还好吗？”洛奈奈既担心于小棠，又担心陆子酱。

“让陆哥一个人静一静吧。”

三人还是回到了黎城，就在第二天，陆子酱收到了于小棠寄回去的信：

对不起，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坐上了飞机。其实我的病没有好转，反而已经恶化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了。

所以，原谅我的傻，所能想到与你最好的告别方式只有不告而别。

记得告诉奈奈和林逸，让他们不用担心，也请替我瞒着我妈，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照顾她。她一个人不容易，我不想她再替我担惊受怕了。

当然，也许这一次离开，我还能完整的回来；当然，这也可能是我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