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艺术与现实
墨子恒领着墨文生在嘉定的大街小巷兜了一圈，墨文生感触颇深。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才是个像样的地方，虽然不比成都的高楼玉宇，却是极佳的精神乐园，”
墨文生指着街道两侧那郁郁葱葱的香樟和梧桐，笑着继续说到，“能闻到空气中的书香味吗？还有艺术的气息！”
只需一眼墨文生便爱上了这个地方，老城区方圆不过百里，图书馆，艺术院，园林等应有尽有，同他骨子里散发的书香气不谋而合。
墨子恒看着激动的墨文生笑而不语，他们的世界隔着一层薄膜，虽近在咫尺，却恍若天涯。
“你要是喜欢，可以在这边找个工作。”墨子恒提醒大哥。
“不着急，我想再去逛逛，走吧！”墨文生抬脚要走，墨子恒却没了耐心。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一会自个儿回家，路你可记熟了？”
弟弟不愿相陪，墨文生也不强求，“放心，过目不忘！”
墨子恒骑上自行车离开，留下墨文生四处闲逛…累了便在马路边的花坛下坐着休息，抬眼间突然见到头顶硕果累累的柚子树。
树上的柚子呈椭圆形，个个饱满，看得墨文生连连咽口水。为了一饱口福，墨文生向四周望了望，见行人甚少，便走入灌木丛，爬上了柚子树。
然而柚子挂在细瘦的枝条上，墨文生根本够不着，便爬下树，在灌木丛里找了根枝桠，将一端掰分叉，再度上树，用那叉子叉断柚子的根茎。
一颗颗柚子噗通噗通掉下地，有的竟掉在了花坛外的空地上，墨文生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细心听着，看着，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大了胆，一个劲地戳着他能够着的柚子。
突然听到有人靠近，墨文生再度停止了动作，朝下看去，原来是个清洁工大妈，正好奇地朝着树上望来。
见墨文生高高挂在树上，一时半会下不来，她便嘿嘿一笑，弯腰抱起了一个大个的柚子。
“大妈，拿一个就可以了，当送你的。”
墨文生在上面小声说着，秉着见者有份的心态做了个顺水人情。哪知那大妈贪心，望了眼没有动弹的墨文生，继续弯下腰，连连抱起了好几个。
墨文生诶声，想下树去阻止，哪知大妈撒腿就跑，一转身不见了影。
“跑得够快啊！”墨文生闷闷下地，将仅剩的几个柚子揽入怀中，放到花坛边缘的台子上，不慌不忙地剥开一颗尝了尝，那酸爽让他终身难忘。
正当墨文生吃得带劲，刚刚的扫地阿姨急匆匆地领着两人走了过来。
“就是他，偷摘树上的柚子，你看他还吃上了呢！”
没想到大妈叫来了城管，还神气地，幸灾乐祸地看着墨文生，这会墨文生想溜，也来不及了。
“大妈，你也太缺德了吧，刚刚你可抱走了四个柚子，就算要罚，也少不了你的份。”
“嘿嘿，我已经将功补过了，城管兄弟，我先去忙了，你们好好罚他。”大妈笑眯眯地走开了，墨文生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背影，真是万般凌乱。
“你干嘛的？”城管走上前询问墨文生。
“兄弟，你们也来点？”墨文生抱着两个柚子，往两人怀里各塞了一个。
“这么酸，你留着自己吃吧！”其中一个将柚子丢进了花坛里，并不买墨文生的账，“说吧，干嘛的？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呵，人口普查啊？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有执照吗？”墨文生见来者不善，便不再笑脸相迎。
“我这身衣服看到没？就是我的执照！”那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以示自己的权利。
“哪条法律规定城管可以查人身份证了？”
那人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便转移了话题，“这棵树是公共财产，岂能随意摘采，影响市容市貌，罚款。”
“多少？”墨文生不悦地问了句。
“两百！”
“呵，你再要价高点！四百怎么样？”墨文生冷冷抬价，令那人无比错愕。
“规矩就是规矩，两百，拿来出！”
“有法律条文吗？你拿出来给我看，我就给。”
那人一时拿不出条文，正要发火，忽听背后一阵啊呀叫唤。
只见一个哑巴老头倒在地上，指着前面疯跑的一人啊呀叫唤。城管见状火速追去，墨文生也顾不上柚子，撒腿就跑。
不过他并未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反而紧随那两城管，随后快速超越他们，在路口仅剩一秒的绿灯下，冲刺到了对面，将逃跑的人给揪住了。
“喂，你撞倒老人了，跑什么跑？”墨文生将那人往回拉，那人愤怒地扭动着，想甩开墨文生的手。
“多管闲事！撒开！”那人呵斥，墨文生不是吓大的，他比那人更凶恶地吼到：“没门。”
“谁说我撞倒那人了？你有什么证据？”那人开始狡辩，墨文生才懒得理会，“一会你跟那俩人说吧。”
等到城管赶来，墨文生将那人交到了他们手上。
“嘿嘿，兄弟，我这也算将功补过了吧？”
想起刚刚大妈的将功补过，墨文生也为自己救赎。
“你这人，就为了补过才见义勇为吗？”
“我这不是怕你一会再罚我款吗？两百可不是小数目。”
“算了吧，几个柚子而已，我们也算是教育过他了。”另一个城管为人敦厚宽容，替墨文生说情，那城管只好松了口。
“以后长记性了！”
“没问题。”墨文生说罢告辞。
等到他再次回到树下，哪里还有柚子的踪影，回到马路四处张望，这才看到推着垃圾车，风风火火往一头跑去的大妈。
“喂，别跑。”墨文生跑出几步，眼看就要追上她了，哪知大妈闻声回头，一紧张，将车推歪了，撞上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
“喂，你有没有长眼睛？”骑车的人将自行车一丢，开始耍赖。
“要怪就要怪他，”大妈说着回身指墨文生，哪知墨文生早已逃之夭夭…
“咦，人呢？你不能怪我，那人跑了。”
“明明是你撞的我，还想赖别人身上…”
“真不是我，我冤枉的。”大妈想跑，却被那人揪住不放，并扬言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