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不是有些飘了？
“既然法师公会的规矩这么严，你的魔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唐宁问山姆道。
山姆一脸苦涩地道：“刚开始之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一本魔法书。我当时从一间曾经是坦格利安家族旧城堡的图书馆里获得了一卷残本，残本封面的犀牛皮上印着古撒马利亚语书籍上常常出现的三头龙徵章，于是，我便迷上了那本书。”
一说到“书”，山姆的眼睛便焕发着灼人的神采，连嗓音都充满了迷幻的情感，“要知道，撒马利亚语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从那以后，我施展我平身所学，开始翻译这本古书，原本只是想探寻古撒马利亚王朝的历史，但随着翻译进程的推进，我才逐渐发现……那好象应该是一本魔法书。”
“魔法书里记载了什么魔法？”
“那是一种会产生光，魔力集束发射时尤如利箭一般凌厉的魔法，用艾拉西亚语来说，叫做魔法神箭。”
“所以，你学会了魔法神箭？”唐宁眯起了眼，看着山姆。
山姆拼命摇头，摇得连腮帮子上的肉都在抖。
“虽然在五年之前，我就禁受不住魔法的诱惑，也忘记了法师公会的残酷禁令，开始修习了，但那是一本残本，最后缺了一部分，而且有小部分的撒马利亚语我没能翻译出来，我又不敢拿着书去请教我的老师，所以一直未能完全参悟。象书中所说的，能徒手发出象利箭一样的白光，我从未做到过。但在今天……”
山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唐宁盯着他。
山姆咽了一下口水，嚅嗫道：“但今天仿佛有一道灵光在我的灵魂中闪现，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完全领悟了这个魔法的要义。”
“今天的什么时候？”
“击退蜥蜴人之后。”
唐宁心想：“嗯，时间对上了，正是自己将山姆纳入系统之时，看来系统的开光效果还是不错的。”
“那你以后可以继续修习这个魔法啦。”唐宁道。
“我很害怕被法师公会发现。”说起法师公会，山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就象你以前一样，偷偷练就是了，而且就算被他们发现，我带着你和珊莎一块逃跑，放心吧。”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道。
“谢谢大人。魔法的诱惑实在是太强烈，以前的我，明知偷习魔法神箭可能会招致法师公会的制裁，却还是忍不住学了，唉……”山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唐宁一笑，喃喃低语道：“魔法神箭算什么，以后的那些魔法，才叫诱惑呢！”
“什么？”唐宁的声音太低，山姆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过去吧，那边的鹿肉似乎烤好了。”唐宁笑着指了指远处的火堆，那上面架着两头在路上猎杀的麋鹿，皮肉已烤得滋滋冒油，肉香四溢。
唐宁大步朝那边走去。
山姆紧跟在后，小心并且小声地问道：“唐宁大人，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曾经学习过魔法的。”
唐宁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凛凛，煞有介事地道：“因为我有一双鹰眼，能看透世间万物！”这句高逼格的话，他说得有如德芙巧克力一般丝滑，再配上自我感觉良好的眼神杀，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龙傲天台词。
自从【智力】的主属性值被他加到了3之后，唐宁就觉得自己象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顶尖高手，随意挥洒间皆是绝招，造词功力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哦，”经唐宁这么一表演，山姆也觉得唐宁说得极有道理，以致于被唐宁看了一眼之后，他竟遍体生寒，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最大的那堆篝火旁，只有阿拉贡坐在那里，在他旁边，只放着一个木墩，显然是给唐宁留的。这样的布置，意思非常明显了，阿拉贡想和唐宁谈些事情。
山姆知趣地绕过这堆篝火，凑到了珊莎与汉默的那堆篝火去。
唐宁来到阿拉贡身旁坐下。
火光映红了他们两人的脸庞，阿拉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给唐宁斟上一大碗葡萄酒，唐宁接过，两人碰了碰碗，也没说话，便先各自饮尽了碗中酒。
木支架上串着一整条烤好的鹿腿，酥黄的肉皮上插着两柄割肉的小刀，旁边的一个木盘上堆满了新鲜樱桃，黄桃，蓝莓与醋栗，另外一个盘子上则是果脯，肉干以及一种用羊奶酪，海盐，杏干和牛油烘焙出来的酥饼。
“铜铃，谢谢你又救了我们整支商队。”阿拉贡朝唐宁再次举起了酒碗。他含糊不清的口音一直无法纠正，就连商队的其他人都在山姆的教学之下改称唐宁为“唐宁大人”了，他依然如故。
唐宁笑笑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这是应该的。”
喝过第二碗酒，阿拉贡开始用小刀割鹿肉。他的刀法娴熟，割出来的肉，块块肥瘦相间还带酥皮，一看就知道是个吃货。
唐宁倚在木墩后面的树根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式坐着，坐舒服后，他悠悠然然地朝嘴里扔了一把樱桃，嚼几下，吐掉所有核，然后端起碗，吞入一大口葡萄酒，鼓起腮帮子“咕噜咕噜”几下，将甜得发腻的樱桃与稍带酸涩的葡萄酒混合一下，再喝下去。
这种品酒的方法，是他来特维亚镇之后才发明的，这里种植的樱桃不知是水土特别好，还是种子特别优良，果实比蜜还甜，与葡萄酒中和一下，正好有一种往82年拉非里掺雪碧的感觉。
樱桃混酒喝下去之后，唐宁眯着眼，感受了一会口腔里留存的果香与甜醇。
“嗯，刚刚好。”
阿拉贡此时朝他递来一块鹿肉，他笑着摆了摆手，让阿拉贡自己随意。
“铜铃，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故乡到底在哪，不知道你到底属于哪个家族势力，也不知道你的魔法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有些话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阿拉贡放下鹿肉，神情凝肃地对唐宁道。
唐宁继续泡制着他的第二份“拉非掺雪碧”，但他发现阿拉贡说话的时候，眉头都拧成了结，便问道：“你想说些什么？你怎么这么严肃？”
“我很感激你用魔法救了我七个伙计的命，但如果别人也要求你这么做的话，我希望你能拒绝。”
“为什么？”唐宁咽下了用口腔发酵了好一会的“雪碧拉非”，轻松地道。
“因为那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光明教会不允许非教徒施展光明魔法，你会受到审判的。”阿拉贡凑近唐宁，沉声道。
唐宁有些感动，阿拉贡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看呢。
“我知道，刚才山姆已经告诉我了，我会注意的。我当然也相信你们不会告诉光明教会的。”唐宁平静地道。
阿拉贡突然手抚胸膛，神情庄重地道：“我阿拉贡·奥勒克谨以我们奥勒克家族的先祖起誓，我保证我以及我商队的所有人都不会泄露这个秘密，如若我泄密，神将罚我于炼狱中永受炎火的炙烧，如若我商队中的人泄密，我会亲手杀了他。”
唐宁默默地看着阿拉贡起誓，从阿拉贡那严肃的神情来看，他的誓言绝不象是敷衍的说辞，一念至此，唐宁心中忽然起了一丝忐忑：“这么严重吗？光明教会与法师公会有这么恐怖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是不是有些飘了？竟然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形下，就想与整个魔法界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