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供餐计划实施效益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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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学生群体产生的积极影响

首先,学校供餐计划有助于提高学校入学率、出勤率和巩固率,并降低辍学率。2003年国际粮食政策研究所对孟加拉国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了综合评价,发现实施该计划后,入学率提升了14.2%,辍学率降低了7.5%,出勤率每个月增加约1.3天(Akhter,2004)。2008年世界银行对世界粮食计划署在乌干达北部实施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了评估,再次验证了上述结论(Harold等人,2010)。2016年一项对尼日利亚的学校供餐计划评估报告指出,学校供餐计划使得公立小学的学生入学率提高了78.4%,巩固率提高了44.8%,此外还提高了学生在课堂及课外活动中的表现(Adekunle等人,2016)。国际影响评价倡议(International Initiative for Impact Evaluation,简称3IE)于2016年的一项研究对52个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216个教育项目进行了系统评估,发现学校膳食计划作为为数不多的教育干预措施之一,对于学生的入学、出勤、毕业以及在认知、语言和数学测试方面的成绩等方面都有积极影响(3IE,2016)。Gelli对32个撒哈拉以南国家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对比分析,得出学校的入学率平均增加了10%(Gelli, 2015)。Kristjansson等综合分析了45个国家学校供餐计划,分析指出在整个学年里接受学校餐的学生比没有接受学校餐的学生出勤率要多出4~7天(Kristjansson等人,2016)。

其次,学校供餐有助于提高学生认知能力、促进教育和学习。国际粮食政策研究所在对孟加拉国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评估时,还发现该计划对于学生的成绩提升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尤其是数学学科成绩提升明显,相对于参照组成绩高出了28.5%(Akhter,2004)。2016年对印度学校供餐计划实施五周年的评估中发现参加午餐计划的学生成绩普遍提升了约10%~20%;此外其他旨在提升教学质量的项目在和供餐计划协同实施时取得了更好的产出,而投资于学校基础设施的项目产出没有明显差异(Chakraborty等人,2016)。2016年对尼日利亚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评估时还发现,无论是在学校享用学校餐食,还是带回家的口粮项目,均对学生的成绩提升有明显正向影响,其中将口粮带回家的学生的数学成绩提高16.7%(Adekunle等人,2016)。3IE的研究显示学校供餐计划增加了儿童在认知、数学和语言测试方面的表现,标准化方法的差异分别为+0.11、+0.10和+0.09(3IE,2016)。微量营养强化也能提高学习能力,Luo等对3600名中国农村的四年级学生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参与学校供餐的学生可以获得额外铁,这部分学生血液中的血红蛋白水平更高(+2g/L),在数学测试中表现更好(+0.1标准偏差)(Luo等人,2012)。在高收入国家,学校供餐同样改善了学生学习和认知。丹麦的一个试点项目验证了,接受健康学校餐(“新北欧饮食”)的学生的语言能力比从家里自带午餐的同龄学生要高,在阅读速度上高出11%,阅读正确率高出25%(Sorensen等人,2015)。

再次,学校供餐计划通过减少儿童的短期和长期饥饿,改善儿童行为并减少抑郁。早在2001年针对美国学龄儿童的一项研究就发现,食物不安全及食物不足对学生的心理、认知及学术表现均有显著影响,具体表现为食物不足的学生很难与其他孩子相处,并且数学成绩较低,更有可能出现心理问题(Alaimo等人,2001)。另一项研究对更多的潜在因素进行控制后得到了类似的结论,强调了低收入家庭处于严重饥饿中的儿童,出现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欠佳的概率更高(Weinreb等人,2002)。

此外,学校供餐可以解决学生的热量及特定营养需求。2011年Jomaa等人对1990年至2011年期间发表的文章进行了综述,系统分析了学校供餐对发展中国家教育、健康和营养干预的影响,指出学校供餐对于食物摄入、微量元素、入学率等方面均具有积极作用(Jomaa等人,2011)。2010年Afridi对印度的学校供餐计划的调查研究发现,享用营养午餐的学生每天的热量摄入增加了49%~100%,蛋白质摄入提升了10%,同时缺铁量降低了约10% (Afidi,2010)。Kristjansson等分析研究了45份世界各地的学校供餐计划,指出若每天为小学生多提供401千卡热量的食物,以每年200天计算,参与学校供餐的学生要比不参与计划的学生体重增加0.37公斤(Kristjansson等人,2016)。Abizari在加纳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在参加学校供餐计划的学生中,能量、营养和微量营养素的摄入明显更高,而且更充分。此外,与对照组相比,贫血患病率降低了10%(Abizari,2014)。印度的午餐计划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学校供餐计划,对儿童的身高、体重和健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尤其是那些正遭受干旱和相关作物损失影响的家庭(Singh等人, 2014)。学校供餐通常运用强化手段,以提供给学生额外的微量营养元素。Best系统地回顾了11个国家学校膳食强化的12项研究,发现强化学校膳食或零食可以持续减少贫血的发生,改善微量营养素的状态(特别是铁、维生素A、碘和叶酸)(Best,2011)。一些研究也报告了学习状况的改善和发病率的降低。分析显示,若学校的膳食计划与驱虫结合在一起,将对受感染儿童有积极影响,患儿平均体重增加0.75公斤(Taylor等人,2015; Croke等人,2016)。此外,部分国家学校供餐计划还包括分发带回家的口粮(将计划下发数量的粮食带回家食用)。Kazianga在布基纳法索的一项研究显示,参与带回家的口粮项目的学生,其弟弟妹妹的体重比对照组要高得多(增加0.4个标准差)(Kazianga等人,2014)。

同时,学校供餐有助于促进性别公平。Afridi在2007年对印度学校供餐计划进行调研时,还发现自实施该计划后,一年级女生的平均月入学率上升了超过10%(Afridi,2007)。调研报告显示,印度的学校供餐计划对于整体的入学率没有太大的促进作用,但是对来自弱势社会群体的女童入学率提升有较明显的影响,即该计划有助于促进学龄儿童在入学时的性别平等。2009年,Afridi再次对印度农村地区的一项学校供餐方式转变进行了评估,若将每月的家庭粮食配给转变为到学校用餐,一年级女生的月均出勤率要比男生高12%以上,明显高于男生月均出勤率的提升(Afridi,2009)。2007年Gelli等人在世界粮食计划署的组织下对32个非洲国家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了系统研究,并着重对学校供餐计划对女童入学率的影响进行了分析(Gelli等人,2007)。报告显示,尽管各个国家的计划推行模式不同,但在提高女童入学率方面均有显著影响。带回家的口粮项目对于女童在第一年的绝对入学率平均提升了28%,男童提升了22%;若同时提供在校餐食,则女童的第一年绝对入学率提升了30%,并且之后每年基本保持稳定。

最后,学校供餐计划可一定程度上弥补早期发育不良产生的负面影响。Abhijeet在2011年对印度的学校供餐计划进行研究时验证了学校提供的营养餐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营养不良带来的负面影响(Abhijeet,2011)。菲律宾政府在2013—2014学年针对超过4万名严重消瘦的学生开展了为期100~120天的学校供餐计划试验。研究结果显示,在实验结束时约有62%的学生达到了正常营养状况的最低范围。至少有62%的受访父母表示他们的孩子在试验结束时达到了正常体重,19%的父母表示其孩子仍没有达到正常体重。此外,学生们在学校的表现也验证了学校供餐计划对于早期发育不良具有一定的正面影响。接受访谈的教师表示,大部分的学生在接受营养餐食后在注意力方面有所提升,94%参与试验的学生的出勤率明显提高,社交能力有所改善(Ramon等人,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