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里乱糟糟
下午上课前，陈默在二教A座门口等到了初中时的好友闫烁。
“什么事儿？”闫烁气喘吁吁的跑来，估计两点二十才起床。
陈默轻叹口气：“她怎么也在这破学校？”
“谁？”闫烁不解。
陈默惊乍道：“我来和你说女人，你说能是谁？”
“你这人真奇怪，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男字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闫烁突然皱起眉头，“你是说，柳婷？”
陈默拽紧口袋，手心里扯着一根出来的线头，在裤袋里越扯越长，“没错！不过我就好奇，怎么她当时学习那么好，怎么会到这破学校来，她最次也是上个师范啊。”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她上了高中光顾着谈恋爱了，三年谈八个，学习一落千丈，然后就又和你我同伍了。”
陈默伸出手一把拧住闫烁肚子上的肉，疼得闫烁哀嚎不断，“别扯淡！”
“你看你看，我就对你梦中情人开了个玩笑，你就这么下死手。”闫烁脸上又痛又笑，此时上课铃响了，陈默才松开手。
“有空再说吧，这事儿得从长计议。”陈默挥挥手，走上楼梯。
闫烁在后面喊道：“从长个鸟！六年了，你也该鼓起勇气了！”
“行了再说吧再说吧！”
陈默走进教室，直奔最后一排房明洋给占的位置去，可这时讲台上的李老师也正看到往最后一排走的陈默。
“陈默，拿起你的书，坐到第一排来。”
“哈？”陈默懵逼。
李老师指着第一排最窗户边上的位置：“哈什么哈，第一排都有空坐，你跑最后一排去干什么？快给我坐到前面来。”
房明洋也在一旁附和：“老师这多关心你学习，赶紧去！”说着把陈默的书和电脑都塞到陈默怀里。
后排的兄弟都捂着嘴偷笑，看着陈默坐到第一排去。
陈默心里乱的很，坐到位置后他发现旁边正是兄弟班二班的学霸，呆瓜。
呆瓜是典型的IT男，油乎乎的头发，一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一直穿在身上的不同样的格子衬衫，和呆瓜相似度百分百的脸。
但呆瓜虽然看着呆，但是IT这方面技术非常强硬，但是陈默弄不明白这家伙看着这么厉害，为什么也和自己考到了同样一个二流的大学里。
陈默连呆瓜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把手机交到手机袋里，掀开笔记本屏幕，陈默就对着黑屏发呆。
现在陈默也和呆瓜沾点边。
虽然坐在第一排，但耳朵完全听不见，眼睛根本看不到。
陈默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飞到哪里去了呢？
好像是飞到了初中的操场上。
初中军训集合的第一天陈默就出了洋相，他来到操场上，愣是找不到自己班在哪，望着清一色绿色的军服，陈默在操场上转了有七八圈，才找到自己班的队伍，班主任正在旁边盯着，见这个小黑蛋灰溜溜的来了，便怒罚陈默到操场角落里站军姿。
虽然当时岁数不大，但陈默也不哭，也不怨，就这么对着墙角一直站，直到站军姿训练结束，班主任让一名同学把陈默拽回来。
陈默感觉到身后有人拽了自己一下，接着便是银铃般的声音：“同学，你站的时间够长了，来歇歇吧。”
女同学拉着陈默进队伍，递给陈默一瓶水。
这个女同学叫柳婷。
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和陈默说话，陈默嗯着啊着，眼前朦胧一片，心里热的模糊。
那好像是第一次在陈默的脑海里产生喜欢的感觉。
后来陈默走读的身份和刺头的性格让他成为了当时班里的小混混，而柳婷则是班里的班长和纪律委员，不学无术欺负人的小混混和维持纪律帮助同学的班长向来是势不两立的。
但是倒了陈默这却不一样了。
无论他平时怎么闹，只要柳婷说一句，陈默便立刻老实住，即使是趴在桌子上数划过的铅笔道陈默也不说一句话。
而普遍存在于当年的大多数男生中的求偶行为：见到自己喜欢的女生走过来便打一下身边的同伴然后两人撕打起来，或者进一步的直接去逗弄自己喜欢的女生，在陈默这里都不灵验。
相反，陈默犯一见柳婷说不话的毛病，这让陈默非常苦恼。
这个毛病，陈默到现在也没能变。
“陈默，你到公屏上来调试这个代码。”
“陈默！”李老师用粉笔头丢了下陈默，陈默这才回过身来。
“啊啊....这个....”陈默看着黑板直挠头，隔着陈默两排的徐晨从后面小声喊道：“选B。”
“B！”陈默脱口而出。
李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给陈默热烈鼓掌。
“好好好，回答正确，你可真是认真听课了呢！”李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敲着黑板上的代码。
陈默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行了，省的让你再走神，今天上午你就站着听吧。”
“......MTFK”陈默暗叫一声。
一上午陈默就这么站过来了。
站着腿酸倒也就那样，脑子里想不明白才是最难受的。
想了一顿，陈默一个问题也没想明白。
直到中午吃饭，陈默被房明洋和赵阳架着去了食堂。
陈默看着赵阳给端上来的鸡排饭发呆。
“我说陈默，你这是昨天是让那女同学把魂钩走了还是让学姐给钩走了？”
陈默晃晃脑袋：“没，我想小说剧情呢。”他看着黄澄澄的鸡排饭，意识到自己不能老揪着这事放不开，于是拿起筷子，大口开始吃起来。
下午没课，陈默依靠在铺上，手上端着烟灰缸，左手拿着烟头。
心里乱的很，陈默居然产生了一种生理期乱掉的感觉。
他打开手机上的作者后台，居然少有的看见两条鼓励和催更的评论。
作为一个扑街，别说评论了，就连推荐票那都是少的可怜，这两条评论给了陈默极大的动力，陈默爬起来拿出祖传的机械键盘，开始噼里啪啦敲起来，那速度和声响，让宿舍其他三人同时带上了耳机，房明洋皱起眉头看着陈默，刚要说话，陈默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底下噔噔作响。
“作家同志，把你单身十八年的手劲放小点！”赵阳一边踹着铺一边叫喊。
陈默不得不放下机械键盘，改用笔记本上的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