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火杀人（陆）

“依狄公子看，这……”

县丞伸手示意这地上那具尸体，狄仁杰抿唇，叹了口气，说道：

“不急，劳烦县丞大人将这死者带回衙门，查清他的身份，这件事，并不简单。”

“是，下官这就照办……”

狄仁杰捏着耳垂，看着现在禅房门口的小尼姑，眼神复杂，过了一会儿又看向了县丞，说道：

“方才打更的更夫，也请县丞大人请他去衙门坐坐。”

…………

李婉青端着药膳进了房间，元芳看着童梦瑶，眼神从不曾离开她。

“元芳，药膳做好了。”

李婉青喊他，元芳回眸，微笑着：

“婉青，谢谢你啊。”

“应该的。”

元芳盛了一碗汤，扶着童梦瑶坐起身，先自己试了试汤烫不烫，才喂给她喝。

李婉青看着童梦瑶的面色，有华，是好转的样子，她低头，慰藉般地笑了。

元芳将勺子伸到童梦瑶的嘴边，梦瑶却突然猛地咳嗽了两声，喷出两口脓血，她突然失了支持，往侧面倒下。

元芳扔了碗迅速地凑过去搂住了童梦瑶的身体，他看着童梦瑶，眼圈骤然通红，声音都开始颤抖：

“梦瑶，梦瑶你怎么了……婉青，婉青你过来看看她……”

李婉青被童梦瑶的样子吓到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先是摸了把被子上面的脓血看了看，又给她把脉，脉象就是康复中的脉象。

李婉青思考了一会儿，才拍了拍元芳的肩膀，说道：

“梦瑶她一直被这些脓血阻扰了经脉，这会子吐出来，她很快就能醒了。”

元芳红着眼睛点头，用自己内衬的袖口给童梦瑶擦拭嘴唇上的血迹，紧紧抱着她，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强忍泪水。

“元……芳……”

童梦瑶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搂住自己的元芳，伸手去帮他擦眼泪：

“别……别哭了……”

元芳讶异又惊喜地看着童梦瑶，握住她的手，笑着看她：

“梦瑶，梦瑶你醒了……太好了……”

童梦瑶冲他微笑，却又昏睡过去，把李婉青和元芳都吓了一跳。

李婉青还是不放心，又给童梦瑶把了次脉，这会儿的脉象，和刚刚又不太一样了。

“梦瑶没事了，真的，她睡了这么久，精力不足，所以这会儿又睡着了，等她身体慢慢恢复，醒着的时候也会越来越多的。”

元芳欣喜地笑：

“婉青，谢谢你，谢谢……”

李婉青微笑。

…………

“我且问你，昨晚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必须事无巨细的都要说到。”

狄仁杰盯着更夫，说话的声音很是沉稳，目光仿佛可以把他看穿。

更夫咽了口唾沫，说话的声音仍旧惊恐：

“我，我昨晚打更的时候，照常先从观音庙开始往外走，谁知我到了禅院，就看见……就看见……”

“就看见了什么？”

狄仁杰俯下身子看他，更夫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开始颤抖，声音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绿色的火在空中飘！是鬼火！是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