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是非对错

待两人走到一片空旷的雪地，缙弈率先开了口：“上仙现在心中应该有许多疑问吧？”

清菀抬眼望向缙弈，却未语。

缙弈望着清菀继续道：“我不管你是心烟儿也好，漪兰居清菀也罢，还是上古神祇后裔文葶其他什么身份，你也不必用这些言语来搪塞我，我今天要同你说的，恐怕是师兄到死都不肯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清菀敛眉望向缙弈。

“你可有相信过师兄？可曾了解过他？”缙弈定睛望着清菀质问道。

清菀依旧未语，始终眉头紧皱的望向缙弈。

缙弈侧过身，背过身望向远处的雪峰，慢慢道：“东海之事后，师兄虽从未谈起过，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都要恨自己。你恨他对你的欺骗，怨他不肯相信你，那你可知道师兄为你所做的？当年白泽破关，师兄踏遍千山万水去寻你。你被赶出漪兰居，师兄为护你忍痛不肯与你相认，你孤身一人时，他下山去找你，愿为了你退去阁主之位，甚至为了救你……”

“下山？”清菀怔然的望向缙弈，脑海中突然闪现关于神荼的一切，不由颤抖呢喃道：“真的是他，他就是神荼，他明明知道我不是凶手，当年为什么……”

缙弈犹疑的望了一眼清菀，继续低声道：“我虽不知道你说的神荼是谁，但师兄从未想过伤害你，甚至倾尽全力去保护你，当年我也曾怀疑过师兄为什么要轻易相信那些令人无法相信的事，直至……在东海他几乎失了自己，我才大概想明白……他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将你交给他们恐怕你的命很难保下来。”

清菀缓缓闭上眼睛，心口被压的难以喘过气来，一直以来不肯放下那段过往，从未认真去想过关于冥炎的一切……清菀缓缓伸手抚上心口，睁开眼望着远处，艰涩道：“这颗心……”

“是师兄的。”缙弈转过身，敛眉望向清菀。

清菀浑身一颤，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紧紧咬着唇畔，冰凉的泪水自面颊滑落，原来……真正错的那个人是自己，总是自以为在冥炎心里只有四界，只有沧夷阁，认为他从不肯相信自己，甚至不敢去向他追问真相，可是自己却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他，他一直相信自己，他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地为自己做着一切，可自己为什么发现不到呢？

清菀垂下手，紧抿着唇，抬头望向远处的冰洞，一步一步向着冰洞走去。

缙弈望着清菀渐渐离去的身影，静默无语唯留下一声叹息。

清菀还未行至洞口，若依突然疾驰而来，清菀抬起眼，若依已经跑到身前，大口喘着粗气道：“姐姐，不好了，琉亦的坏人大师兄不见了。”

清菀一惊，快步向洞里走去，若依紧紧跟在身后。走到洞中，看到众人皆垂头丧气的待在原地，清菀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冥炎人呢？”

岚纤抬起头，双眼微红，哽咽道：“师兄趁你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找罹煞去了。”

清菀心口猛地一紧，正转身之时，琉亦突然在身后大呼道：“心烟儿，你先把小爷解开，我和你一起去。”

这时清菀才望见琉亦、武罗、泠香、岚纤被使了定身诀，以他们的能力根本解不开冥炎的仙术，清菀皱眉捻诀替三人解开定身诀，不待众人站起身转身便驾云向沧夷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