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条蛇啊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71章 我给你钱

直面时逸的剑招,宋腾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在逐渐逼近。

他怕了,并且很后悔,真不该无缘无故跑过来挑衅时逸。

可任谁也想不到,时逸竟会一个照面,便说杀便杀。

这样的行事作风,当真是比妖魔还狠辣。

生死关头,宋腾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右手急抖。

血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一个金光熠熠的小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小钟不大,金光虽浓却聚而不散。

剑风急急,掴面而来。

宋腾目眦欲裂,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

暴喝声里,他周身泛起了浓郁的血光。

血光正是内力,如江潮奔涌般,往那巴掌般大小的金钟内汇聚。

“当……”

钟响一声,雄浑、洪亮、绵长、肃穆、经久不散。

声音炸响在天地间,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似置身在温水之中,只想躺着,舒舒服服地睡上那么一觉。

安逸,悠哉,恬淡……

诸般情绪其上心头,迫使着时逸收剑,停招,后退。

恍惚间,时逸这一剑的去势,还真为之一缓。

却正此时,一道极致的冰寒,倏忽自时逸的血脉经络之间游过。

驱散了舒缓,驱散了安逸。

时逸仓惶回神,抬眼望,正见金钟震荡,发散出一蓬金灿灿的光芒,将宋腾的身体笼罩在其中。

金芒外扩,已吞噬了长剑的剑尖。

“呲……”

黑烟如雾,孔立仁的家传黄阶长剑,竟直接被金光腐蚀成了飞灰烟尘。

劲风狂卷,尘飞烟散。

时逸悚然一惊,暗道:“好强势的金光。”

身随意动,忙激昂起剑意,附着于长剑之上。

这一式破煞,还未使完。

奋力前刺,但听“喀嚓”一声脆响。

入眼处,金光碎裂。

时逸手中的剑,刺碎了金光。

但长剑的品阶太低,刺碎了金光后,自身也没能保全,被腐蚀成了飞灰。

时逸知道,自己这一剑‘破煞’,到底没能杀了眼前的宋腾。

而宋腾,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手中的金光小钟实是个罕见的玄阶异宝,乃扬州王府内的诸多先天玄修合力祭炼了整整三年才成的上品。

那些个先天玄修曾放出狂言,说便是先天化元境玄修的全力一击,也不可能破得开这金钟的防御。

并且此宝不单单有防御的功效,还能扩散金光,腐蚀身周万物。

攻防兼备,价值攀增。

可现如今,这金钟异宝,竟折在了一个淬体九层境的武者手中。

那一剑,虽然有战意、剑意的双重加持,可时逸毕竟只是淬体境的武者,怎能破得开金钟的防御?

宋腾一时茫然,只觉这一切,出乎意料到让人难以置信。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能解释此事。

那就是时逸刚才刺出的那一剑,乃天阶武技。

“天阶?是天阶吗?”

宋腾皱起了眉头。

时逸这一剑‘破煞’,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阶武技,但是其威力,比之天阶武技,不弱分毫。

只是没有天阶武技对应的极致奥义而已。

剑未能杀敌,却破了金钟的防御。

两相平手。

时逸与宋腾同时暴退。

时逸退出了胡同,宋腾退到了胡同底。

两人相隔十余丈,两相对峙。

时逸微眯着双眼,狭长的瞳孔之中,荡漾着浓郁的杀意。

刚才那一剑,虽然没能杀了宋腾,却并不代表时逸就不如他。

也不代表时逸的一剑‘破煞’威力不强。

有此情况,只因时逸手中的剑,品阶不高。

若刚才没有使用孔立仁的家传长剑,使用的是诛邪剑,宋腾必死。

时逸有这个自信。

同时,他更好奇那宋腾手里的金钟异宝。

异宝,可以理解为法宝,与玄兵武器并不相同。

异宝只有先天玄修才能炼制,也只有通玄境以上者,才能使用。

通玄通玄,顾名思义,身入此境者,已可通达玄奇,自不能再以寻常人来视之。

宋腾并不是通玄境的武宗,虽然只有半步之差,可不是,到底也不是。

不是武宗,就无法催使异宝。

就好像后天武者难以发挥出天阶武技的极致奥义一样。

一如那日在上古法阵内,散修无法以一招地阶奥义‘轮回天葬’挡住了夏灵沅的天阶奥义,以及时逸的一剑‘破煞’。

并不是无法的轮回天葬威力强大,而是以夏灵沅的修为,难以发挥出天阶武技的极致奥义。

无法就不同了,轮回天葬只有地阶,以他半步先天的修为,可以彻底将其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

此消彼长,自然跨越了品阶的差距,拼了个旗鼓相当。

异宝,也是此理,境界不到,万不能用。

若想用,当然也不是不能,只是消耗很大,且还有反噬之虞。

就好似宋腾此时的情况,虽然没有被金钟异宝反噬,却已耗尽了内力。

此时的他,经络空虚,内力匮乏,若非不愿示弱与人,他怕是连挺直身躯的力气都没了。

虚汗长流,粗气连喘。

宋腾凝视着时逸,锐利的眼眸之中,荡漾着深沉的担忧。

而时逸,情况就随意得多。

连翻使出两拳噬血,一剑破煞,所消耗的体力、内力等,对于时逸这强健的体魄,以及庞大的内力储备来说,根本不值一哂。

他此时精血饱满,内力充盈,体力旺盛,正是战意凶狂的时刻。

所以,时逸抖了抖肩,狞笑着,迈步近前。

“时兄,千万冷静。”

秦越人身法急运,狂奔而来,一把将时逸拉住。

时逸停步,转身,凝视着秦越人的双眼。

两相对视,秦越人沉声道:“他乃扬州王之子,杀……杀不得。”

时逸撇嘴一笑,“扬州王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况且此人只是扬州王之子,并非扬州王本人。哼!藐视本捕,那就是藐视朝廷,藐视大夏王朝。如此样人,焉能不以重罪治之?”

秦越人并不赞成时逸的话,他以为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愚者的自我安慰。

事实是,别说天子,就是县令犯法,也不可能跟庶民同罪。

不说县令,就算是商贾富户们犯法,只要银钱打点得当,也不可能与庶民同罪。

愚民之言,何须当真?

“同时他还是我城卫军新上任的统领,而且是镇抚司血甲卫的候选三等卫。”

扬州王的名号,看起来是压不住时逸了。

秦越人没办法,只好搬出镇抚司来。

但时逸听罢,仍是轻狂一笑。

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不屑。

“镇抚司?血甲卫?哼!”

时逸冷声一哼,甩开了秦越人的手,再度踏步。

秦越人大急,忙伸出右手,再一次将时逸拉住。

“扬州王是太尉大人的亲信,太尉大人于朝堂之中的威望,你不会不知道吧?即便是百官诸王侯都闻风丧胆的镇抚司,也对太尉大人礼下三分。你若得罪了扬州王,绝无好果子吃。”

这一连串急言,终于说动了时逸。

“扬州王宋徽,竟然是闾奉先的亲信?”

这一点,时逸没有在百官资料上看到过。

既如此,杀那宋腾,更不可能招来大祸。

要知道他时逸现在的身份,可是太尉闾奉先的儿子。

扬州王宋徽是闾奉先的下属,细细算来,便说他时逸是这宋腾的主子,也无不可。

主子杀犯了错的恶奴,天经地义,谁敢说三道四?

时逸的脸面上,浮荡着沉凝的肃杀之意。

又一次甩开了秦越人的拉扯,大踏步走到宋腾的身前。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秦越人的神情越来越焦急。

宋腾心下的恐惧则越来越强盛。

“咕咚……”

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是扬州王宋徽的儿子,你……你若杀我,我父亲必不饶你。”

时逸冷声一笑,“饶不饶我那是后话,你此时应该想的是,今日过后,你要超生到谁人家中。或者说……魂飞魄散,连再世为人的希望都随风湮灭。”

说着,迈出了最后一步。

时逸站在宋腾的身前,昂首挺胸,目光如电。

右手中,血光震荡。

血光下,诛邪剑出。

“别杀我,我……我给你钱,给你丹药、玄兵、天材地宝,只要你别杀我。”

血光散去,诛邪剑隐。

时逸的嘴角边,浮起一抹贪婪的笑容。

“钱?你能拿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