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别

晚上回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父亲来车站接温暖，父女两人在雨中走着。

“爸，我今天辞职了。”温暖低声地说，她有点害怕父亲问她辞职的原因。

父亲停了停脚步问她，“回去复读好不好？”

温暖转向父亲，眼睛红了一圈，“好”她应着。

第二天，温暖去洗衣店拿了汪阳的外套去酒店。萍萍和枫丹围着她，枫丹问她“昨天还帮我代班，怎么今天突然就辞职？”

“回去再读读书。“温暖说。

萍萍看着她叹口气，“还是你好，还有选择的余地。”

温暖抱住萍萍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

枫丹在边上，看着她们抱一起，眼睛忍不住红了，“你们两个别这样，搞得像生离死别，我们还在一个城市生活，还有电话可以联系，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温暖把汪阳的外套给了枫丹和她说，“麻烦你把这件衣服还给汪阳，如果他问起我的联系方式，别告诉他。“

枫丹看着她，“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温暖平静地说，“没事，都结束了。“

温暖回家的时候天色刚晚，夏天房里热，住在弄堂里的人习惯夏天晚上拿着躺椅到外面纳凉。温暖今天拿着躺椅到弄堂的时候，倒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弄堂里平日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看到她都很开心，围着她说，“你上班跟消失了一样，一个夏天都没见你人。“

“这不回来了嘛。“温暖笑着说

“你是回来了，可我们几个都要散了，过几天，丽丽和晓君大学军训要去报到，南哥去工厂上班得倒班。“妮妮有点遗憾地说着。

温暖和几个朋友都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分散在不同的班，虽毕业的时候说着要分开，但住一个弄堂并不觉得是离别，今天看到大家的状态反而比毕业时更伤感。她大声地说“我今天结账拿了工资，我请客我们几个去夜排档吃夜宵，喝一场，醉一场。”

大家欢呼雀跃，吃夜排档是他们最喜欢的事了，往常大家都是劈硬桩分摊费用。

几个人来到弄堂口，街角处的排档摊。排档摊上挂着一大盏灯泡，灯光摇晃照在一排排菜上，点菜是不用菜单的，看有什么便能点什么，他们几个要了炒螺丝，油焖茭白，杭椒牛柳，椒盐排条，腐乳空心菜和油豆腐粉丝汤，每个人又都要了瓶啤酒。大家闹哄哄地坐着，吃着，他们谈以前学校的丑事，说着未来会如何如何……

吃饱后回到弄堂，往躺椅上一躺，望着夜空温暖想，吃饱喝足人生能有什么不如意？不知谁起头大声唱着张信哲的歌，大家都加入进来，一遍遍地唱着：

当我失去你那眼中美丽的温柔

当你决定就此放手

我的生命之中再也没有剩下些什么

除了沉默陪你到日出把你看清楚

歌声中，温暖忍不住想到汪阳，离开的时候能决绝，但此时想着再也不能相见，她把手帕盖脸上，弄堂里，月光下，她在手帕下泪流满面……。

又是离歌，唱一阕长亭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