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哭到夜明一刃天,夕阳血光也无还:章二十六
快到冬天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毛衣。词珊就很喜欢毛衣,米黄色的毛衣很显她的身材、自然垂下的头发配着自然的眼神很是和蔼可亲、裙子的话自然是本命的黑色及膝百褶裙、保暖丝袜和黑色的高跟鞋不知让多少男人心甘情愿的渴望被踩。如此打扮的词珊现如今被泽尔抱在怀里,她哭的很厉害,并不是因为泽尔欺负了她。词珊抓着泽尔的衣服,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泽尔能闻到词珊身上的香味、可以用嘴唇轻吻词珊的头发,他感受着词珊的温暖和柔软。他的手透过衣服的布料能感受到词珊的身体和骨骼的硬度,他的胸膛更能感受到词珊身体的重量!风越冷,两个人抱得越紧。就这样,一个在下、一个在上,周围无人,互相陪伴了好久!
在此之前,词珊很绝望。她以为自己离开父母、经济独立以后就能自由,但她错了,她忘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处地方是安静的。她依然不可能和父母正常沟通,她完全无法了解父母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然,词珊的父母也不了解词珊的想法。就是在这种相互无法理解的情况下,矛盾不断上演!
词珊觉得读书是最没用的,自己读了这么多书,结果没有一本帮到她。词珊的父母在为词珊忙碌相亲的事,词珊很反感,他不想自己的婚姻大事被父母决定。她反抗了,但是没用!论怒火,自己的父母比她还要大,在词珊眼里父母根本就是要扑过来吃她的狼!词珊的父母已经选好了相亲对象和日子,词珊着急的哭了出来,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违背这一切?!她有她想要完成的事,她怎么可能忍受这个时候嫁做他人妻、未来被孩子和家庭束缚?她更不想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只是为了应付父母逼婚而不得不选一个的对象结婚,这样不论是自己还是对方都不会快乐。虽然现在结婚了,未来迟早有分裂离婚的一天。若是没有孩子还好说,若是有孩子到时候会给孩子怎样的心理创伤?!词珊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孩子沦为牺牲品,她希望自己未来是个好妈妈!
若说喜欢的人,词珊心里有一个,但她不知该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爱意。曾经的经验告诉她要先观察,一定要确定聊天能自然愉快为前提下开始下一步感情的发展。若是太过匆忙的情况下就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然后结婚。结果恐怕会是“因为误会结合,因为理解分开。”谁敢说自己在遇到陌生人时不会用谎言伪装自己?在没有撕掉彼此的伪装之前就不要让自己活在幻想里,然后抱着“可能”的心态相信未来会变好。
只是现在自己恐怕等不到能和对方彼此坦诚相待的那一天了,在一种绝对绝望的情况下,人真的会自杀。可能在旁人看来这点经历能算得了什么?但对当事人来说真的能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词珊打开阳台的窗户看着远处天边的云,她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留存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然后她闭上双眼,整个身体向前倾的同时她能感受到上半身逐渐变得沉重。
一瞬间的失重感,词珊的心脏疯狂的挤压着血液。她并没有多大的恐惧,相反她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奇怪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泽尔的怀里。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她试图让自己相信是在做梦。但现在自己的感受是那样真实,不论是视觉还是触觉、甚至能凑近点看到泽尔下巴处细小的胡子。
词珊落下了泪,她很懊悔,因为自己伤害了无辜的人。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刚要开口却又语塞,越是想说越是难言……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流眼泪、哭出声来。冷风让她发抖,这时泽尔抱住了她。词珊看了眼泽尔、埋进泽尔的怀里哭的厉害,泽尔看着怀里的词珊将她紧紧抱住。
若是疑问,泽尔心里有万千。他想知道词珊为什么要自杀,他想帮词珊解决问题。因为太多的问题,泽尔不知该先说哪儿一个。现在看着又是哭又是泪的词珊,泽尔知道不该去问、自己该做的是抱住词珊让她哭个痛快!
待词珊已经无泪可流的时候,词珊带着泽尔到她租的房子里。泽尔寒暄了几句然后进屋,词珊帮泽尔脱下大衣、趁泽尔没回头迅速看了眼衣号并记住。词珊让泽尔坐在沙发上歇一会儿,然后泡好红茶给泽尔端去。两人都很庆幸没有被人看到,笑了几声后瞬间无言、周围安静的令人恐怖、寒冷的压抑感让人窒息。两个人皆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脸,两个人都想打破僵局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说些什么……
“话说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词珊笑着说出第一句话打破僵局。“幸好我没告诉你。”泽尔用深沉的声音回答。“也对哦……”词珊胆怯的说出口,“你是来找我的?”泽尔依旧用深沉的声音回答道:“对。而且是特意找你来的。”词珊先是抬头看了眼泽尔,之后又低下头说道:“你就开门见山吧。”泽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现在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刚要起身,看了眼茶拿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说)不错,我先走了。”词珊起身说要送行,泽尔劝不住便同意了。泽尔的大衣后面磨破了一个小口,词珊走在泽尔的身后想对策。想要帮忙用手遮挡,却怕被发现……这时泽尔回过头来,词珊害怕的心一冷、立在原处发呆。待回过神来,意识到泽尔的手势是叫她到右侧去。词珊遵从,这样泽尔在人行道的外侧,能将内侧的词珊保护住。
行至半路泽尔告诉词珊“我快到了,你回去吧。”词珊闻言像没听到一样,表现的甚至像个小女生一样爱粘人。泽尔走两步词珊就跟着走两步,泽尔走三步词珊就跟着走三步。泽尔看情况也知道词珊是跟定他了,他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因为家里有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东西。泽尔转身去超市买黑啤喝,词珊顺势也买了一罐。两人来到桥边,泽尔打开罐装的黑啤喝了一口。看着天上的白云,他听到了开啤酒罐的声音。词珊猛的喝了一大口黑啤,饮毕发出了舒爽的声音。泽尔全程看着词珊,并没有发笑。紧接着他也喝了一大口,发出舒爽的声音,最后伴随着打嗝结束。词珊忍不住笑了,尽管用手遮掩还是可以看到她满是笑容的脸。泽尔用既像是面无表情又像是欣赏的目光看了眼词珊,接着继续看天上的云。他在想很多事,而这些事都能让他觉得轻松愉快。
词珊喝完黑啤并没有扔啤酒罐,她依旧紧紧的握着,她觉得这样有安全感、可以分散注意力。两个人你不言我不语,看着白云变幻,见到黄昏日落之时,泽尔又送词珊回去。离别前词珊抱了抱泽尔,泽尔心跳加快、挥着手和词珊告别。回家路上泽尔一直在想“我和她(词珊)到底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我想多了?真的和梦一样!!!”想着想着他听到了肚子“咕噜”叫的声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活在了最真实的世界一般。现在他饿了,他想做的事就是吃饭!其它的什么都不用想!
推开生锈的门,泽尔坐在“嘎吱”响的椅子上点了两个驴肉火烧和一碗鸡蛋汤。摸着有点油腻的桌面,泽尔感受到的就是宁静和悠闲。就连其它桌的客人看抖音外放的声音很大,泽尔都觉得是轻松自然的。
稍刻驴肉火烧和鸡蛋汤端来,泽尔细细品味。曾经他吃过比驴肉火烧不知道贵多少的食物,但为了赶时间不得不狼吞虎咽、竟然连个滋味都没尝出来。现在他不在乎了,哪怕因为吃饭浪费两个小时他也愿意。细细咀嚼,烧饼皮外脆里嫩、驴肉香和驴肉的纤维和质感都感觉到了。泽尔不禁感叹“从小吃到大、都吃腻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它究竟好吃在哪儿了。”吃毕泽尔起身离开,此时天已黑,行人走在路灯之下。不远处有对情侣吵架,泽尔只是听到动静朝发声处看了一眼,然后离开。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时间长了真的会让人麻木。人有太多的顾虑,想帮却又帮不了。要么是会耽误自己的时间,要么是曾经帮过最后发现什么也改变不了然后放弃。在深深的无力感面前,人必须自私才能活的更好。若说他们本性如此,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泽尔就是如此,现在的他告诉自己“不要把自己看的太该死的重要”才能活的轻松点。当然,他更告诉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只能他自己解决!自己无权插手别人的生活,自己不过是别人人生路上的过客或指路人。”
几天后词珊独约泽尔见面,晚上正是人们下班、休息的最佳时节,词珊和泽尔在一家烧烤店见面。见面时词珊说话不像平时那般自然,她双手拎起一个袋,口吃的说道:“这这这个是赔赔赔礼,你你你衣服坏了,快快快试试试吧!”泽尔猜也能猜到词珊说的是哪儿件事,他欣然的接受了,毕竟别人送礼就是希望自己送的礼物是对方需要的,接受才是认可对方的行为。泽尔当即试穿,体感非常合适。
词珊见泽尔收下了她的赔礼一秒心情变好,走到门前边开门边说道:“我也绅士一回。(门开后挺直腰身做出“请进”的姿势继续说)请进,特别的先生。”泽尔顺势学欧美人说中文的语调说道:“哦!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我见过最体贴的了。是的,我会向天发誓。”言毕两人又像平日里讲话般边讲边走进店里,他们都很清楚“娱乐性的语言”说一两次就够了,若说第三次甚至没完没了就会让人厌烦(不论是当事人双方还是周围看着的人,尽管围观者可能也会犯当事人的错,但现在围观者就是围观者,身为围观者他们更愿意用围观者的角度看问题,因为这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用当事人的角度看问题,在他们看来当事人就是讲话烦人)。
词珊和泽尔进了一个包间,尽管只有两个人,气氛却不会显得尴尬。两个人都懂得把握话语的界限和分寸,他们只会挑那些容易回答、雅俗共赏且无足轻重的小事儿来聊。虽然这些内容并无营养且会让人白白浪费掉很多时间,但这是最保险且不容易让人陷入尴尬的方法。两人多年的人生经历中他们都体会很深“那些好为人师的人尽管说的再对、再好,在自己处于被动灌输的情况下就是会嫌对方说话烦人。所以为了不招人恨,和别人聊天时就要聊些轻松愉快的事儿!”所以与其说“简单粗暴,”倒不如说“没得可选!”
听着烤肉发出的“呲呲”声、夹起粘着酱料送入口中、喝下一口啤酒给炽热难耐的口腔降温,整个过程可谓是“一气呵成!”在烤贝类海鲜时,泽尔和词珊就像两个小孩一样开心,将酱料和啤酒混匀浇在上面。
词珊会模仿很多声音,小至萝莉、大至阿婆都模仿的活灵活现。泽尔拍手叫好,词珊越发得劲儿。词珊聊起了她曾经自学“配音、播音”的往事,泽尔听她滔滔不绝的却不厌烦。趁着性质盎然,词珊模仿起了“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和皮卡丘。”这些都是两个人的童年回忆,一瞬间时光仿佛拉回了从前,两人沉浸其中都不敢一语道破“回不去”这个现实的残酷!聊到好玩到爆的事,两人都有些失态的笑的像个“疯子。”两人彼此虽然会互相挖苦,却不会因此互相嫌弃。恰好相反,他们都很欣赏这样不完美的彼此。该聊时还是会聊、该笑时还是会笑,就这样彼此放下防备,既展示自己的不足又接受对方的不足。
两人吃饱后肩并肩走在夜路上,泽尔穿着词珊买给他的新大衣,原本觉得寒的夜现在不那么觉得。路灯依旧照亮着夜路,泽尔依旧让词珊走在人行道的内测。不知何处浪漫的音乐响起,两个人都在心里吐槽“这该死的音乐,该把它流放到黑洞去!”
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词珊和泽尔都很中意这里,因为他们不想被人打扰。词珊问了泽尔好多问题,比如“人生感悟、未来和理想。”泽尔一一对答如流,毫不犹豫、坚决果断!词珊听后低头微笑,她的表情嘴角上扬确实像微笑,但传达的信息是那样辛酸。最后她向夜空发出月亮般又轻又冷的几声笑,用挣脱束缚般的感情喊出“我是废物啊!好开心!我是废物,什么都不愁!谁能和我比……哼!”
词珊笑着留下眼泪,牙齿咬着下嘴唇。泽尔上前抱住她,词珊努力的说出“我喝多了,不要在意。”泽尔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我知道你没醉。我帮不了你,我只想抱着你。”听毕词珊的脸上满是不开心和嫌弃、眼睛却很灵性的跳动,她转过身抱住了泽尔。
在泽尔怀里词珊哽咽未消的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泽尔这时候最不想拐弯抹角,他干脆的回答道:“是!”词珊在泽尔怀里笑了,用既像是蔑视又像是好奇的语调疑问道:“そだの?(日语译:是吗?)”泽尔先是长叹一声,说道:“这么主观的问题问你自己才对,我回答的再好也不是你自己的。”
词珊沉思了片刻,用力的推开泽尔,病娇的说了一声:“臭弟弟!”走了没几步后又突然转身扑进了泽尔的怀里,泽尔摸着词珊的头,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零距离接触的感觉。过了没几分钟,词珊开口说道:“好想看弟弟成才的那一天啊,答应姐姐好不好?坚持下去!”泽尔一秒回复:“我每天都在坚持,不然……”未等泽尔将话说完,词珊握紧小拳拳如拳击手一般连续击打。泽尔并不觉得疼,看着词珊气鼓鼓的脸反而觉得可爱。
在几次嘻笑打闹之后,词珊和泽尔挥手道别。泽尔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见地上有小石块便当做“足球”来踢。泽尔觉得自己心情低落极了,他急忙向回跑,赶上词珊后说道:“我还是接着送你一程吧。”词珊同意,来到门前词珊邀请泽尔进来喝茶,泽尔笑着同意。这次词珊带领泽尔好好参观了一番,来到书桌前泽尔停止了,看到《茶馆》便指着问道:“你也喜欢《茶馆》?”词珊兴奋的说道:“喜欢啊,凡是老舍先生的作品我都喜欢!看他的书怎么也不会烦,永远读不够的那种。”泽尔接着说道:“我也有同感,读他的书不会有“正常人会这么说话”的感觉。”
在成堆的书旁有台电脑,词珊做视频就用它。两人聊完书后便借题发挥,看着电脑词珊讲了好多做视频的心得和体会。虽然现在只有词珊一人大谈特谈,但身为听者的泽尔正一字不落的听着。虽然词珊的有些观点泽尔并不认同,但泽尔能明白一直在努力的人是词珊、而自己身为一个旁观者并没有身处对方的处境就不会理解对方的艰难和克服艰难后的喜悦。泽尔继续听着词珊讲话,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泽尔开始羡慕眼前的女生,心里一边更严厉的要求自己一边默默的祝福她变得更好。
屋外已经月黑风高,泽尔的父母哪儿有不担心的道理。就在泽尔陪词珊喝茶的时候泽尔的手机响了,泽尔道了声“失陪”躲到门后将门关好才接了电话。通话开始的第一句泽尔就听到让人火大的斥责和脏句,泽尔早就习惯了,故意恭维的和父母说话。局势终究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电话两头的人谁都不肯示弱,皆以命令的语气试图让对方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泽尔的父母问他现在在哪儿?泽尔回答在朋友家过夜。泽尔的父母最后以“有本事今晚别回家!”结束了对话,泽尔使劲的揉着太阳穴尽量让自己不要昏倒。调整好心态后泽尔打开门继续陪词珊喝茶,词珊的脸色很难看、低着头不敢看泽尔。泽尔见状也猜到是因为什么,他直言不讳的问道:“都听见啦?”
词珊听后没有直接回答,她陷入了沉思。从泽尔身上,词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尤其是在处理和父母的关系上。词珊明白单纯的劝和讲道理是没用的,因为这样只能是暂时见效。从长远来看,几天后悲剧就可能重演!众所周知“一切的矛盾都是因为不理解,”化解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彼此理解。但问题是“说起来容易做起了难,”我们怎样才能做到理解?我们有多少时间和精力用来理解对方,做到以后又能战胜多少现实中的利益然后顺利的执行下去?这一秒自己的忙碌在别人看来就是缓慢,下一秒别人的忙碌在自己看来就是缓慢。要想做到理解真的很难,人们更多的是日积月累后将其变成习惯,在未来依旧保持现状不变。
面对泽尔的问题词珊原本打算用“劝”来改变泽尔,让他能和自己的父母相处的更融洽。但转念一想,如果“劝”有用的话世界上的问题早就全都解决了。再者自己面对自己的父母都尚且不能融洽,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去“劝”别人做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思来想去词珊用很自然的语调回答道:“我说没有,你会信不?”泽尔回答“当然是不可能啊!”词珊笑道:“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有什么用?”泽尔听罢更用力的揉着太阳穴,词珊叹了一声细细说道:“其实我和我爸妈关系特别不好,现在见到他们就烦,真不知道为什么?!”泽尔抬头看了眼词珊,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揉着太阳穴,陷入了刚才词珊陷入的沉思。
泽尔也不想用“劝,”可是看情况似乎没有比“劝”更好的办法。毫无疑问若是劝了结果必定在意料之中,所以泽尔并不打算一根筋的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他打算尽快换一个话题,让之前的话题成为历史。毕竟对当下的话题最感兴趣是人类的通病,就像听演讲时最容易记住最后一段内容。
听着钟表的“嘀嗒嘀嗒”声,泽尔越来越苦恼。就像试图忘记一个人一样,越是想忘却越是记得。最后无奈的他决定起身离开,见泽尔起身词珊问他情况。泽尔说要回家,词珊表示可以留下来过夜。泽尔自然不肯答应,决议要走,词珊只好送行。来到楼下只见眼前乌漆墨黑一片,何处是墙、何处是道都不知道。泽尔取出手机搜地图,结果词珊十分霸气的上前抓住了泽尔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的就拉着泽尔上楼。泽尔被词珊强行拉手时感觉心被电了一下,看着词珊的背影和蓬松的长发感觉自己踩在云上一般。当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定睛四周一看确定是词珊屋内没错。
词珊婉言留意,泽尔见状恭敬的回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此这般泽尔留下过夜,和词珊同睡一床、分枕两头、披盖二被、床中间并无分隔之物。
两人在床上微妙的翻来覆去,他们自己骗自己、以为对方察觉不到动静,其实在这样极度安静的情况下哪怕一根针掉了都能听得见。词珊的位置正好面对窗户,月光照进来抚摸着她的脸。词珊此时小声的开口说道:“弟弟,你平时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不是倒头就睡?”言毕后词珊静等五秒钟,泽尔毫无动静,词珊露出了安宁的微笑。就在这时泽尔突然发话道:“读书、练字。”词珊心里一惊,待冷静下来后说道:“每天都这样吗?好能坚持啊。”泽尔用仿佛从深渊来的声音说道:“没什么,习惯了而已。就是那种一天不读书就浑身难受的那种。”词珊摸了几下手指继续说道:“你有毅力真的很难的,像你这么有毅力的人不多。”泽尔当即回答:“你也一样,姐姐。”词珊面如死灰,说道:“我和你恐怕不一样,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的话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吧?”泽尔并没有应话,而是转过身掀开词珊的被子后抱住了她,词珊瞬间不知所措、加速的心跳让她几乎要叫出声来。泽尔则跟没事人一样慨叹道:“唉!傻丫头,你这么想就已经输了。”词珊听毕用颤抖的声音怨道:“打嘴,不许你说话!”泽尔闻言只得继续慨叹,叹息时的吐露正好在词珊的后颈上。词珊瞬间觉得奇热难耐,自己的身体仿佛巧克力般化了。她奋力想要挣脱,泽尔却越抱越紧。词珊放出狠话,泽尔依旧镇定自若。最后词珊放弃了挣扎,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好麻烦,算了吧。”
只听得抽泣的几声,词珊的眼角落下泪来。泽尔问情况,词珊轻声细语的回答道:“你不懂?”泽尔进入猜想模式,问道:“是我弄疼了你?”词珊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不是。还有你不要说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台词好不。”泽尔回答:“明白。我的错,我错了。”词珊语气生硬的说道:“你知道你说这话我有多伤心吗?”泽尔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寒冷正拿着刀来找他。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他更敢行动。他让词珊转向自己,两个人四目相对、心如爆碳。渐渐的嘴唇相和、心如触电,以手抚摸对方脸颊。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吻完一次便看对方一次。喘息声听得无比清晰,每一次肢体接触都是冒险。词珊摸着泽尔的脸颊,经常被新出头的胡子痒的发笑。泽尔揉着词珊的肚子,词珊觉得很温柔不想拒绝。随着身体越来越热,两人都不想再忍。全身的触电感已经让他们身体酥软、气喘不能,加上两人都是会用词语且不存歪心之人,彼此以“多一份真诚,少一份套路”的态度面对对方,自然互不排斥。以此终于交融一起、不分你我,到再分开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