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故乡 行走天堂;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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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村的影后和影帝

●然乌镇

瓦村位于然乌镇的北边大约七公里处,村子倚着318国道而建,规模比较小,村舍皆以木头材料为主。瓦村人口从房子的数量来看,顶多也就一二百人家,平整规范的公路从村子中间穿过,来来往往的车辆载着形形色色的旅行者飞驰而过,却丝毫没有影响瓦村的安静祥和,村子依然保持着古老的生活劳作方式。瓦村南边的湖泊一直被我误认为是然乌湖,其实真正的然乌湖是在去来古的路上,也就是往察隅的公路右边,我们在瓦村所看见的湖泊名叫“安目措”,海拔大约3800米。依山傍水的瓦村在自然资源上,显得比然乌镇要丰富些,景色也要开阔,只是我们抵达瓦村时,天气依然阴沉晦涩,不过并不影响我要进村子里面溜达的兴趣。独自顺着马路边的土坡下到村民的农舍,我差点就被几声狗的狂吠吓了回来,幸亏在不远处锯木头的藏族大爷帮我呵斥着忠诚的狗,笑呵呵地让我过去。

瓦村深处的风景大大美于公路边的遥望,大片用木桩石头围起来的青稞地一派翠绿,随风摇曳起来此起彼伏的样子,宛若绿色的波浪般让我浮想联翩。青稞地里劳作着的人们也不再像雨崩村那般以妇女为主,男女老少齐上阵。放着暑假的小学生好奇地冲我这个闯入客尖叫嬉闹着,甚至直接跑过来问我要铅笔文具。非常惭愧的是,我一直没有携带这些小礼物进西藏,多少令这些充满渴望的孩子们有些失望,只好给他们拍着照片,记下了地址,答应他们回去以后寄过来。藏区义务教育的普及明显是收到了成效,这里的年轻人以及学生,几乎都会听和讲普通话。

●瓦村

我继续沿着安目措湖边走着,越靠近湖边,脚下的地越松软陷脚,常常带起湿漉漉的淤泥,周围地上不时可以看见一些牛羊的遗骸残肢,湖边清冷的风扬动着村边艳丽的经幡,色彩飞扬的经幡在这个阴沉晦涩的下午尤其让我精神振奋,甚至湖边不知名的小鸟也频频靠近我这个不速之客。小飞和成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了出来,远远地跟着我。成函始终没敢爬越围栏进入青稞地,或许他是担心把围栏给压塌,倒是小飞老远地看见我在湖边青稞地里和一群小孩玩得正欢,手脚麻利地翻过围栏跑了过来,动作的敏捷性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在出发前就对着自家的窗子练过。

“猪……”小飞嘟囔着。

“怎么了?”

“刚才那些小孩子问我要铅笔,可是我没有……”

“没关系的,我给他们拍了照片了,回去以后寄给他们,他们也会很高兴的!”我知道小飞的感觉和我一样,只因没能够满足这些孩子的良好愿望而内疚,我很荣幸能有这样的伙伴。

溜达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要下起雨来,我赶紧催促着小飞和成函返回然乌镇子,离开了这个被摄影家们喻为天堂的小村庄。

上到公路边走了一段,我们始终没有发现安子和林的影子,琢磨着她们或许已经返回了,我便不再犹豫,加快了步伐打算徒步回去。成函到底是胖,才走了二十分钟我就几乎看不到小飞和他的身影了,正想着要等他们,安子和林居然搭着辆拖拉机赶了上来,拉上了我恶作剧似的没等小飞他们,绝尘而去!或许是安子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我们回到旅社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小飞和成函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我第一次见识到小飞一语不发的样子。安子意识到自己得罪了“我们的太阳”,近乎声泪俱下地给小飞道歉赔礼,那诚恳的语气说得连我都觉得自己是帮凶似的惴惴不安,就差没挤出两滴鳄鱼泪来烘托下当时的氛围。殊不知,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副导演”成函同志策划的,成函总是觉得安子这个家伙太可恨,欺负起他来太“惨无人道”了,决定给安子一个反面教育,便顺势唆使未来的“影后”小飞配合。其实,成函和小飞也随后截停了一辆拖拉机返回镇子,但却故意在镇子上溜达了半小时才回到旅舍,我甚至怀疑直到今天,安子依然蒙在鼓里内疚万年。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年轻的女背包客百无聊赖地向我打听着,晚上的然乌镇有什么地方可以消遣。

“有网吧!”我大手一挥,指着镇子上一家网吧告诉她们。

“网吧?这里居然有网吧?哈哈哈,太好了,谢谢啊!”其中一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编着一头小辫子的女孩子乐得屁颠屁颠的,拽着同伴就奔网吧而去,仿佛那是人类最后一家网吧。我摇了摇头笑这些痴迷网络的小女孩,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多月后我在西藏阿里又遇见了这个女孩子,并且一起过了个特殊的中秋节,这些都是后话。

●舞动的青稞,摇曳的精灵

“明天什么打算啊?”临睡前成函问我,我们依然没有找到车。

“明天去来古,车的问题会有办法的。”我倒无所谓,先睡一觉再考虑。

晚上最郁闷的人估计就是林了,她的登山鞋根本晒不干,况且入夜后的天气依然不见干爽,甚至断断续续地下起雨来。迫不得已的林没办法,只好拿了纸巾不断地塞进鞋子吸里面的水,几乎把一整包抽纸给用完了,鞋子却仍然湿漉漉的。我建议她明天不要穿我的朔溪鞋,我总担心去来古冰川会冷,偏大的朔溪鞋会让她走得很吃力,还不如就穿着这双湿的登山鞋徒步,依靠徒步时的热量把鞋子自然烘干,唯独发臭这个问题不好解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