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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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爸爸和黄妈妈倒很快就适应了在多伦多的生活。
黄蓉蓉因为在北湾市的一所小学当实习教师，所以一个人干脆就在北湾市租了一间屋子，不是单身公寓，而是独立屋的一间卧室，厨房卫生间与人公用的那种。周末或节假日就回多伦多和家人团聚，开车带着父母和孩子去公园和附近一些知名的景点去游玩。汪子涵因为黄爸爸和黄妈妈的到来，烧茶煮饭的事情就交给黄妈妈做了。接送孩子上学放学，黄爸爸黄妈妈也很乐于去做，汪子涵只是当个司机或打打下手。每每看到外孙子那活泼可爱的样子，黄妈妈满眼都是怜惜和喜爱，而黄爸爸虽然不懂外语，但看着外孙子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流利地用英语交流，除了喜爱更是自豪。让黄爸爸高兴的事还有就是去女儿女婿办的美术学校客作，给学校的学生们上课。在学校这翁婿两人很是合拍，时光仿佛又回到汪子涵初娶蓉蓉时的样子。
三个月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很快过去了。一次黄蓉蓉陪父母和孩子去图书馆，在图书馆所在的市艺术中心看到一位台湾华侨的国画展览，黄爸爸颇有兴致的看了一圈下来，恰逢这位台湾华侨也来巡视，检读观众的留言簿。这位台湾华侨已经是一位耄耋老人了，两位老人家一见如故。黄爸爸问起画展事宜，这位老人说很是方便，你只要向艺术中心递交申请，展出的画作只要是自己创作的，大多可以免费在这里展出，你可以赠送或售画，艺术中心收取一定的费用就可以了。黄爸爸听后跃跃欲试，心想把国画这种不同于西洋绘画的艺术介绍到当地也不失为好事一桩。于是两位老人互留了电话，准备为黄爸爸在当地办个画展，同时也可以把女儿女婿办的美术学校的名头放上去，这样扩大了美术学校的影响，女儿女婿就可以招到更多的学生了。
时值学校放春假，黄爸爸在美术学校教画之余潜心作画，汪子涵找人装裱，黄蓉蓉在那位台湾老华侨的指点下办理市艺术中心的画展事宜。黄爸爸从自己的作品中选出最满意的一幅荷花作品，赠送给艺术中心处的图书馆。在这个提倡多元文化的国家，看着这精美且颇具功力的泼墨荷花作品，这位本就十分喜爱东方文化艺术的金发碧眼的图书馆馆长老太太给震住了，热情洋溢地请了不少的朋友，有些甚至是本市的政界文化名流，前来参加黄爸爸在市艺术中心画展的开幕式。
没有想到影响竟会如此之大，甚至有些当地的小报和媒体也来人采访。
虽然也不怎么懂英文，汪子涵还是乐滋滋的跟在黄爸爸和黄妈妈的身后，在黄蓉蓉的翻译和介绍中，和前来助兴的洋人握手、拍照。对那些讲中文的华人华侨则是侃侃而谈，大谈自己岳父在国内的影响和知名度，并不失时机的详细介绍自己在当地的美术学校的教学和人才倍出的成果，分发着此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学校名片，名片上自己俨然成为美术学校的汪校长。
画展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进行着，除了之前赠给图书馆的泼墨荷花图外，黄蓉蓉又选了两幅赠给了市艺术中心，同时私下赠给图书馆馆长一幅工笔荷花图，清雅秀丽脱俗。老太太高兴得给了黄蓉蓉一个紧紧的拥抱，破例在画展结束后，又将未售出的作品挂在图书馆的回廊中寄售了一周，竟然又卖出了几幅作品，好不皆大欢喜。
这次画展的结果远远超出了预期。黄爸爸和黄妈妈不仅将装裱作品的成本和往返的机票赚了回来，黄蓉蓉和汪子涵的美术学校更是迎来了一波报名的高潮。汪子涵很是得意，非常郑重地将黄爸爸与图书馆馆长握手的照片放大后挂在美术学校墙上醒目的位置上，同时将其它自认为有价值，并且对学生家长有影响力的合影照片也挂在周围的墙上。
虽然没有硬性的教学任务，黄爸爸还是非常掂记着国内的工作，自己的学生和老朋友，所以并没让黄蓉蓉将半年的探亲签证延期，住满半年后就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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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爸爸黄妈妈走时，黄蓉蓉已经成为北湾市一所小学的正式教师了。因为美术学校学生较多，黄爸爸在时还能帮忙上上课，汪潇潇也有黄妈妈全心照顾。而两位老人一走，汪子涵一个人忙不过来，黄蓉蓉干脆把汪潇潇也带到北湾市上学。母子二人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公寓，将多伦多的城市屋分租出去，正好抵销租房的费用。汪子涵就可以全心全意地在多伦多经营美术学校，闲时开车到北湾市一家三口团聚，共享天伦。这时不时的分离一开始倒让夫妻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但日子久了，彼此间仿佛都已经习惯于对方在自己生活中的缺席，感情反而愈发的淡漠，渐渐的生出一丝丝疏离来。
这年春节汪子涵照样是在北湾市的公寓里和黄蓉蓉及儿子一起过的。汪潇潇已经进入中学一年多了，中国春节期间学校并不放假，第二天黄蓉蓉和汪潇潇都要去学校，一家人一起吃完年夜饭，看了会儿国内今年的春节年欢晚会的录相，母子俩早早就睡了。汪子涵坚持把晚会看完，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和厨房，回想着晚会中热闹的场面，联想到国内春节期间走亲访友，亲朋聚会的红红火火的日子，竟突然觉得有点儿落寞了。汪子涵想到了回国时与勒美丽的约会，看了看时间，他突然想给勒美丽打个电话。躲在公寓外的走廊里，汪子涵拨通了勒美丽的电话。“喂，哪里？”
熟悉却遥远的清脆的女高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还拌着一串串快乐的笑声。
“你好！美丽，我是子涵。”
“你好吗？”可以听出对方的惊喜，不过声音却压低了些。
“不方便吗？”汪子涵疑惑的问。
“没事的。我现在在我父母家，你稍等我一下，到我房间我们继续聊。”
听得见那头噔噔噔的脚步声，和随后关门的声音。
“你好吗？加拿大也过中国人的春节吧？”
女高音突然变得娇媚柔软了起来。
“华人一般都过，只是不放假，所以不能守夜。华人社团会有一些活动，不过都在白天。总之都没有国内热闹。”
汪子涵解释着。
“夫人呢？”勒美丽突然问道。
“明天还要上学，和潇潇都已经睡了。”
“你儿子现在一定已经长得很帅了吧，半大的小伙子了。”勒美丽有点儿羡慕地说。
“…”汪子涵不置可否。
“为什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向你拜年。新年快乐！”犹豫了会儿，汪子涵终于忍不住又补充道：“主要是想你了……”
“哈哈，那我去加拿大看你呗。”勒美丽狡黠地笑着说道。
“真的？你来多伦多吧。现在因为中国的发展很快，加拿大与中国拉关系，旅游签证很好办。黄蓉蓉和我儿子常年在外地，多伦多就我一个人，到时候陪你在多伦多好好玩玩。”汪子涵兴奋起来。
“那就说定了。春节假期过后，我尽快办签证，到时候你接我，我们在多伦多好好玩玩。”勒美丽也有点儿兴奋。
“一言为定。”汪子涵说道，声音铿锵有力。
挂了电话，心情突然大好，虽然夜已经很深了，汪子涵竟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