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红纸灯

澄尹看着苍白如纸的尸体，自己似乎是对自己喃喃道：“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吉田秋奈看着澄尹，问道：

“在干什么？”

“哦，并没有什么，你先回去，晚上不用接我了，又是那一家。”

“好。”

感觉澄尹的回答总是这样，敷衍，慵懒。

松田林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上来了，拍了下吉田秋奈的肩膀，吉田秋奈惊愕的转过头去。

松田林子示意了下，吉田秋奈便下楼去了。

生活平平淡淡，如茶如水，茶还是有时甜，有时苦，但是水………可是真的平平淡淡，丝毫没有半分味道。

松田林子，她就是水，平平淡淡，清清澈澈，没有感情，只是偶尔的波澜。

“你看，马上要到了桑原家的大典了，可惜出不去。”松田林子浅浅的说了一句，还是有了几分惋惜的。

澄尹默默的，站在框上，扶着梁子，站着，一直不说话，盯着巷子下面走过的人儿，抬着一个又一个烟花走过，还有一堆和服，桌子………上面积了灰，年头上，应该放了很久很久吧，这灰有两层了……

看着外面的枫树和银杏，绿黄相间的，秋天来了……和服厚厚的一层，还是挡得住这偶尔猛烈的寒气的。

京都的居酒屋，可是薄薄的纸也挡不住风，更挡不住蜡烛上的火焰啊，烧灼着美人白色的脸庞……

沙沙的呢喃，颤颤的歌声，哒哒的木屐，飒飒的和服组成了居酒屋。

橙红色的灯火照耀着居酒屋，昏昏暗暗的，总是这个样子。

在院子外—————————

“广志，你怎么来了！”澄尹的声音微微惊慌失措。

“没事的，你…你等两年，下一次，就能将你赎回了！”冈下广志双手微微颤抖。

澄尹脸上是笑容，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来，这个是平安符的回礼，为了找这个东西，我可是走遍了半条庙街呢！”声音微微的自豪。

红纸灯！

浅色的底，深色的头，里面的蜡烛还没有被点亮，小小的，竹条细细的，撑着这个灯，上面的花，就是一个别簪舞妓美人坐在河边放纸灯的画像。

冈下广志拉住澄尹的手，准备走，澄尹疑惑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别被别人发现，不然就完了！”

“没事，你放心。”

两人来到了后墙边的河边，树木郁郁葱葱，还能看到对面昏黄的灯光，没有几个人在这里，星星满天，这个夜晚格外美好。

冈下广志拿出了火柴，点亮了河灯，对她说：“澄尹，每次我们都以客人和主人的身份相见，以后，不，等到选人那晚，绝对不会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了！”

“嗯！我信你，广志！”

两人将河灯放了下去，双手合十，默默祈愿……

“广志，听说河灯放下去，就能梦想成真，我相信，一定会的！”

“嗯，会的，我爱你啊，澄尹……”

“我也爱你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一年，十年，一百年！”

冈下广志轻笑，说：

“不会等这么久的！”

“是啊，不会让我等那么久穿上白无垢的吧……”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轻轻缠绵着，太过亲密的举动，他们不敢去做，害怕被别人发现、告发后，就再也不能相见了，所有的努力都灰飞烟灭……

红色的小纸灯飘在河面上，还有很多纸灯和落叶和它一起浮在河面，但就是感觉那个舞妓放河灯的图片，格外的显眼，美丽。

树丛稀稀疏疏，映出了点点月光落在了女人的振袖上，腰封上……

美好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