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凤兮天下行 羽落万物生（二）

凤起于南禺丹丘，晨饮朝露，夕餐落英，歌闻动，势飞翔，其越四方高天，宛瞬即流光，翩翩然，悠悠哉。

传说，凤凰的出现，意味着天下安宁，叫说‘祥瑞’。

“先生？”

“？”

“什么是凤凰？”

“说凤过，百灵相应。在你抬头时，它或许就在你看到的那片天空。”

那日，凤不未求凰，御风而行，一日千里，乘风携浪落于西山，再一日，复回故地。

那日，众府开门，开始去往世事旧地，找寻新弟子，云雾山头处的长者在对啸过长空处，揖拜一礼。问天阁两日前报于君王，并在当日举行了祭礼。长途行游者，时时叩天在这日有了回应。各大家长于次日收到消息，便相互奔走追忆。偶遇的亲邻在这一周饭前饭后传谈。商贩走卒在半年后道听途说。直到下一年，有人想起再谈起。直到再一年，消息还未传到边陲巷陌。再一年，这个成了故事，也成了传说。

那日，凤啸而过，一只海鲸在平静处仰天跃起，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引得鱼儿争相跳起。那时最慢的动物受引抬头，到看到天空已到了第二日，如过去抬头，看到的云景变化和时而其上填画的几只鸟儿一样。

多年后，在河村的一处农田地里，一位大伯埋头向另一位大伯说，前天去市集，说几年前凤凰从咱头上飞过，你知道不？

……

今日无名和先生依旧相伴在河边垂钓，只不过在无名垂钓着半眯朦胧中，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和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起初是自己整个懒懒的趴在水面，随波漂浮，随着风动叶落，荡漾起的涟漪，在水面有节奏似的晃晃悠悠，离垂落的鱼线，时近时远。是捧起一抔水，听着水流过指尖，滴答滴答落在河面，又荡起水纹发出微微的波声，景致潺潺流动，倒映的枝条也散聚又散。

到一声极清鸣的长啸，整个身体直翻转进入辽阔的天穹，诡谲的云，慵懒的云，发呆的云。随着再一声长啸，云层恍若碧波荡漾，天空如镜，蔚蓝无暇。云破处，见五彩羽翼振翅入眼帘，身姿卓绝御风翱翔，其声清澈空明，悠悠然，浩浩然。其影在飞舞，在飘游，那般自在与自由，自信与力量。所过之处被五彩晕染，在满面霞光中，无名呆定住了，注视其携万盛之姿而来，又不带一缕翩然而去，不觉已泪眼朦胧，无声滴滴落入手背，落在碎草地间。

这天，无名一动不动的待在河边很久，在景象中，五彩晕染的天又恢复了湛蓝，云也悠悠的，唯有那阵阵弱了的鸣啸，声声入耳，震人心脾。

到趁夜色回家，无名正要向娘亲说今天发生的事，还未及开口，便被老娘一把提起裤子拽起，一把丢趴在腿上，正欲开口说什么。

娘亲便一只手已经打在了身上，道：“你才多大的孩子，就学的这么晚回来。”

“饭也没吃，大晚上的，衣服也没穿厚……”

无名被打的第一下觉得挺疼的，正要哭出来，随着第二下第三下，力度很轻，听着娘亲的声音，道：“娘，无名知道了，知道了……”

……

有时，黑夜很漫长，有时，黑白变换的像翻了一页的轻盈，便进入白昼。

到青石镇第二天早，何名起身慢推开了半扇窗，突卷进的风，在告诉他冬日寒冷的如常。透过窗纸，可以看到屋外被白日，光照泛白朦胧的景致轮廓，到转入小院稀疏无序的枝落。走到何况床边，问下道，回应的是困顿的哈欠声。这晚，睡不着的人，睡的很晚。

转出屋门，看过走廊下，几人零散坐在长椅上，几人倚靠在门窗处，像河村早起依靠老墙，趁日头升起，几人几处话闲篇儿，闲谈语过后，眯眼望天微微笑的人儿。

转角处是看到漾予师兄，正在从屋里向外牵拉着什么。

漾予也看到两人道，抬起一只手招呼道：“你俩休息的如何，过来给你们介绍下。”

指向站在邻旁屋门处，此时也看着漾予这边的人，道：“那位呢，是你们的三师兄，徐子规。”

辑手行礼道：“见过三师兄。”

附身抬手回道：“哦，早啊，小师弟。”

三师兄的声音是简快明朗的，继续道：“你叫何名，那你就是何况了，对吧？”

听着嗯的声，继续道：“我会的东西比较杂，你们如果对轶事杂谈想了解的，或关于古玩刀器也行，都可以向我询问。”

“那日后叨扰师兄了。”两人回道。

”咦？”俩人不禁疑惑问向三师兄道：“漾予师兄是在做什么？”

“你们昨日睡的还好吧？”三师兄道。

何况依旧无精打采的，少了往日跳脱的活跃。

在自忖自己是说呢还是不说，这真是烦心呀，又打了个长长哈欠。后问道：“师兄？梦是真的，还是可能是假的？”

师兄微笑了下，道：“你已经希望它是假的了对吧？”

“……”何况还没回答。

长廊转角处，漾予道：“哎，出来吧？你是要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早饭也不吃了？”

“你，把这个解开。”带着嗔怒，不过一听就知道还是个小女孩的声。

“这样吧。”说着解开了束绳，翻转在一只手腕间又重新束起，道：“这样如何？可以自由行动，就是需要在我的视线中。”

两小孩慢走近，靠着门板，向屋里侧过头看去。

此时，只见一个小女孩正抱着整一个床柱子，怒气怨气，有股咬牙切齿的感觉，甚至师兄如果再拉扯一下，预感会被她咬上一口的感觉。

两人转头相视道，“咦？她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