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歉
郝瑶虽说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朝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但其实，她心里挺没底的。
这个代言人的机会，是林寻自己放弃的，无关其他，所以纵然被人截胡了，其实也无话可说。
但郝瑶真的不甘心，她觉得老天好生不公平，为何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艺人？以为要混出头了，结果当头一棒。
然后，郝瑶和年妮妮二人在走廊相遇了。此时二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相似，都满是愤懑之色。
她们二人虽然同在一家公司，但已经好多年不讲话了。
今日，郝瑶也没想理会年妮妮，但年妮妮却是停下了脚步，叫住了郝瑶。
“郝瑶，你等一下……”
郝瑶没有搭理，依旧自顾自走着……
年妮妮的助理立马就不爽了，直接快步走到郝瑶身前，拦住了郝瑶。
“你耳朵聋了？年姐叫你，你没听见么？”
郝瑶没有心思跟其吵架，也没转身，只是问道：“有事？”
公司对经纪人进行分级，总共五级，年妮妮是公司唯一一个一级经纪人，而郝瑶是三级。
年妮妮双手合拢在胸前，淡漠问道：“林寻和这位尹总，是什么关系？”
她并没有觉得林寻有什么出众之处？自己家的苗家嘉，司徒易并不见得哪里会输给林寻？但为何，这位尹总非林寻不要？
“我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关系？”郝瑶淡淡说道，她这话乃是实话，当然，年妮妮根本不会相信。
“林寻长了一副好模样，该不会是傍上什么大款了？”年妮妮冷笑。
说到这，郝瑶突然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年妮妮，“这种事，不是你擅长的么？”
年妮妮一愣，心想这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你？”
“我说错了么？”郝瑶向着年妮妮走近了一步，眼神咄咄逼人。
年妮妮脸色潮红，恼羞成怒。
年妮妮的助理想要维护老大的面子，直接一把拉过郝瑶，呵斥道：“你这个疯女人，胡说什么？”
郝瑶猝不及防的，直接被其助理拉倒在地。
那个助理一惊，这郝瑶虽说在公司不得志，但职位毕竟是高于她的，她这样做，太嚣张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很多人，大家听着声音走过来，看到这一场景，却又重新陷入沉静。无人为郝瑶说话，也无人去扶起郝瑶。
这年妮妮的助理，就如皇帝身边的太监，所以谁也不敢为郝瑶打抱不平。
此时方波走了过来，看郝瑶这狼狈的样子，顿觉面子挂不住，“怎么回事？”
助理身子微微颤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倒是年妮妮开始说话了，她面不改色道：“只是小意外罢了。”
年妮妮盯着方波，她很想知道，这位所谓大老板会怎么处理？
方波此时很后悔，为何他就赶上了这一幕？如何处理变成了一个大难题？
若是不了了之，他无疑是处理不公，威严何在？
若是严肃处理，就是不给年妮妮面子，这合同期一到，年妮妮直接走人咋办？
“郝瑶，你先起来吧。”方波沉思片刻，终于决定向年妮妮服软。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年妮妮一个人能做到公司一半的业绩，且那几位艺人十分信赖年妮妮，倘若年妮妮走了，那几个艺人也未必会留下来？
郝瑶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大老板会这么迅速做出决定——偏袒年妮妮。
她心中觉得委屈，但又无可奈何，本事不如人，自然不会受重重视。
就算她提离职，老板也不会有一句挽留的话吧？
这般想着，郝瑶神情愈加黯然！
助理看老板维护她这一方，不禁洋洋得意，头颅高高抬起，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般。
“等等！”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郝瑶知道是谁？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
年妮妮回过头来，冷冰冰看着林寻，嘴角扬起一道不屑的笑容。
林寻没有搭理年妮妮，实际上，他连眼前这位大妈是谁都不认识？
他直接走到助理面前，道：“道歉！”
助理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对于林寻，她还不敢太过放肆，因为这毕竟是公司最炙手可热的艺人之一。
“林老师，这是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助理辩解着。
老板想打个圆场，“真的是这样的！”
“就算这样，也要道歉。”林寻道。
“可是……”助理求助的眼神看向年妮妮。
年妮妮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但依旧一言不发。
“如果你是故意的，那郝姐应该打回来，而不是道歉了事。”林寻道。
助理紧握着双掌，她决定屈服了，不就道歉嘛，没必要为此得罪一个当红艺人。
因为如果被其粉丝知道了，自己甚至可能会被一些不理智的粉丝恶意报复吧？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干嘛那样咄咄逼人？难道觉得自己红了，开始目中无人？”这是年妮妮的声音。
郝瑶也不想林寻无故得罪年妮妮，毕竟年妮妮认识太多的制片人和投资大佬，得罪她没好处。
她用手轻轻拉了拉林寻的袖子，小声嘀咕道：“算了吧！”
林寻对着郝瑶微微一笑，然后将其手拉开，走到年妮妮面前。
年妮妮尽管穿着高跟鞋，但还是比林寻矮了大半个头。
年妮妮迎上了林寻的目光，毫不畏惧！
“大姐，你哪位？”林寻很是认真问道。
哈……
人群中，有稀稀拉拉的笑声，但都很小，很克制。
年妮妮想了很多种林寻会来回怼她的话，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你……”
方波急忙凑过来，对年妮妮解释道：“林寻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对很多人都不太熟悉，多谅解一下。”
说完，方波又面对着林寻道：“这位是年妮妮小姐，是金牌经纪人。”
林寻微微皱眉，“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又看着年妮妮那位助理，“那个，你可以道歉了。”
年妮妮已是满腔怒火，说话也开始不客气起来，“一个吊儿郎当，半红不红的艺人，脾气可真大。”
她口中满是嘲讽意味！
“现在这批艺人中，就属你林老师最为清闲了吧？据我所知，你已经一周没出工了吧？”
满场鸦雀无声！很多人心知肚明，年妮妮脾气相当不好，得罪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林寻笑了，大声道：“陈要，过来一下。”
陈要飞一般从办公室里冲了过来，“老大，有什么吩咐？”
“这位大姐刚才说我半红不红，你帮我查一下最近的流量指数，我在第几？”
陈要回了一声“得令”，开始用手中的平板搜索起来……
“林老师，你这个月的流量指数是十六名，因为接的通告比较少，比上个月下降了六名。”
林寻嗯了一声，道：“再帮我查查，苗家嘉老师和司徒易老师的排名？”
“二十六和三十三。”陈要都没查，直接报数。看来……是蓄谋已久。
林寻叹了口气，“看来，我还真是半红不红啊！”
这话如针一般，扎着年妮妮的耳朵。
他林寻不红的话，那年妮妮手下两大招牌，算什么？
糊得透透的……
年妮妮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怎肯善罢甘休，但她依旧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冷冷道：“希望你能保住这个排名……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家苗家嘉要出新的作品了，待这部作品一出，定然引爆市场，那个时候，再来比较也不晚啊！”
年妮妮旗下的苗家嘉，乃是个全能的艺人，写剧本，拍戏，写歌词，唱歌，偶尔还会出出书，感慨一下人生，忙得是不亦乐乎。”
助理也开始助攻，“苗老师可是靠实力火起来的，而不像有些人，只是花瓶罢了。”
这赫然是嘲讽林寻了，因为迄今为止，林寻还未摆脱偶像这个定位呢。
林寻耸耸肩，问郝瑶：“你说我和尹总签约的话，能有多少代言费？”
郝瑶道：“接近八位数。”
在场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八位数是多少来着？我滴天……
“不，倘若林老师肯接的话，我们公司给出的代言费将会超过八位数。”此时尹庄走了出来，大声道。
既然此刻这位林老师想要装逼，那他尹某就给足这位林老师面子。
“嗯……”林寻又看着年妮妮了，“我听说苗老师出书不容易，每次都得倒贴出版社几十万……下次出版经费不够，要帮忙的话，说一下，毕竟一家公司的。”
年妮妮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她气得全身都发抖起来了。
“很好，我会记着！”
年妮妮转身离开，助理紧随其后……
林寻喝道：“这位姑娘，道歉完毕再走！”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姑娘可谓是满脸的委屈，都快哭出来了，但还是强忍眼泪，对着郝瑶微微鞠躬，“郝姐，对不起。”
说完，这个小助理落荒而逃。
众人渐渐散去，尹庄目光灼热看着林寻，“林老师，我可等你好久了。”
林寻朝着尹庄伸出手，“尹总，再次见面，你又变帅了。”
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倒是很特别，尹庄有些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哦，头发没了，摸了摸自己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