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先把婚定了吧
在门口和范夏道了别,拿钥匙开门换鞋。
客厅留了灯,却不见钟墣的身影,卧室里传来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我三两步上去,房门先我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正是我心心念念的钟墣。
“回来啦,柠檬水在厨房,喝完去洗澡。”钟墣说道。
我夜间进食后总是习惯喝杯柠檬水,以前都是自己从外面带回来,而现在,总有人为我提前准备好。
“嗯。”我答。
本想拿了衣服乖乖去洗澡,可看着暖黄的灯光下静静伫立的钟墣,却忽然生了偷吻的念头。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动作,被偷袭的人并不反抗,反而鼓励般环住我的腰。唇齿之间都是我喜欢的柠檬水的味道,酸中带着一股清甜,让我不由沉迷,忘了下一步动作。
被偷袭的人似乎被我的停滞不前耗光了耐心,在我反应过来前,已经变被动为主动。我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口齿间全是柠檬水的味道。
“嗯……”我无意思出声,两人具被吓了一跳。顿时恢复清明,一时羞愧难当,只怪自己定力太差,怎么偷个吻,到头来差点弄得不可收拾。钟墣也停了动作,抱着我半晌不说话,慢慢平息。我已经被吓的不敢动弹,只任他紧紧抱着,听着彼此的心跳慢慢恢复平静。
钟墣这才抬头直视我,良久后轻叹一声,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懒懒,我等不到你毕业了怎么办?”
“嗯?”我疑惑。
钟墣却不再回答我,右手前移,将我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去洗澡吧,待会有事和你说。
我如得了赦令般,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头也不回进了浴室。
等吹干头发出来,钟墣已经收拾稳当,捧着书靠在床头研读。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柠檬水。起先一门心思在钟墣身上没注意,这时却赫然发现床头柜旁立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钟墣已经合上书,端起柠檬水朝我说:“过来,把水喝了。”
我听话地上床,接过柠檬水,在钟墣注视下一口一口将柠檬水喝光,然后把杯子放回柜子上,静静地等待钟墣开口。
钟墣熄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灯亮着,一室静谧,拉过被子盖好,侧过身将我抱在怀里,这才开口:“今天开会,说是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附近又有新发现,上面很重视,所以从我们学校临时抽调考古人员,赵教授组队,明天就出发。”
原来如此,这是好事。作为历史研究者,我同样希望夏王朝历史研究能取得新突破,只是欢喜之余又多了一丝不舍。
“那你这回要去多久?”自从确定关系之后,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已经让我形成一种依赖,他可以不用时时陪着我,我却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他,这样毫无征兆的分别,多少令我有些不舍。
“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吧。”钟墣搂着我的手紧了紧。
“好久,我想你了怎么办?”我现下只余不舍。
“我会给你打电话。”许是被我难得的撒娇取悦,钟墣轻笑出声:“只是见爸妈的时间又得推后了。”
刚才光顾着不舍,倒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又能拖个十天半个月,倒是感觉呼吸一松,连不舍得情绪都冲淡了不少。
我的变化没逃过钟墣的眼睛。见我这般,钟墣颇是无奈:“你啊你,就让你再逍遥几日,等我回来,看你还找什么借口再拖。”
我只当听不懂,将头埋在他怀里偷笑,过了几秒,又听钟墣开口:“懒懒,等见过爸妈,我们先把婚订了吧。”
我被突如其来的订婚惊地猛地抬头,不期然撞进钟墣茶色的星眸里,那目光清亮坚定,深邃中带着郑重,找不到半点戏谑的影子,就这样沉沉地看着我。
我只觉自己的心脏重重一跳,而后一窒,紧接着便乱了拍。终于明白电视剧中说的心跳漏了一拍是什么感觉。
但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钟墣见我不语,也不再强迫我,右手在我的后背轻轻拍着,过了良久,开口:“是我太心急了,睡吧。”
我却分明听出了淡淡的失落。
第二天早起上课,回来时,钟墣已经出发,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打开,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已出发,勿念!和范夏说好这段时间与她同住,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隔了一行,两个字隽逸有力,分明是‘想你’。
心里一阵闷痛,才发现原来自己既自私又矫情。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钟墣的关切与爱意,却总是自私懦弱地在原地畏手畏脚,不肯给他回应。明明心里想答应想的不得了,却永远不敢用行动去表达,分明已经感受到他的失落,却还是因着自己的顾虑在他温暖的怀里装睡,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纵使他的父母不喜欢我又怎样?纵使在爱情里先低了头又怎样?纵使显得随便轻率又怎么?我不能再让我喜欢的人失望。
不再犹豫,拿起手机,敲出烂熟于心的话语,发送。一切完毕,握着字条,躺倒在充满熟悉味道的床上,只觉得从脚趾到发丝都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