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和院长
我记得，院长的办公室是在门诊部的六层。
当我叩开了院长室的门时，我看见院长就站在他的窗前，“嗨，你果然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有话要说。”
院长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对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希望我能够给患了礼氏病的你的朋友施以有效的治疗。并且为过去医院对礼氏病患者所做的一切道歉，对吧？石打都已经告诉我了。”
“是吗……那就好说了。”我想，既然院长已经知道了，那他就会有所作为的吧？“拜托了！为了我的朋友，请您答应这个请求！”
“是吗……一木没告诉你啊……”院长想了想，“我说……我知道你发自心底为你的朋友着想，所以我本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礼氏病的确是不治之症。也就是说，你的朋友是绝对治不好的。”
“哎……治不好？”
“还有，我对礼氏病治疗的研究确实不够积极。如果我改变医院的方针，也许可以找到对礼氏病有效的治本疗法。可那是我作为院长的判断，没理由被人说三道四。我们还有很多别的疾病需要研究。怎么样？你明白了吗？”
也许院长是对的，仅是为了我自私的想法，要让其他的患者承受痛苦，这，不公平。
“哈……”院长权衡了一番，突然对我说：“空木春人！我刚刚说的……其实全部都是场面话！我们医院作为礼氏病治疗的重点设施，却完全没有为研究投入资金，这也是事实。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将巨大的资金、人才，都投入进了不可能完成的、痴人说梦一般的研究中！以医院研究的名目。要是我没有这么做，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发现了礼氏病的疗法。”他突然问我：“你认为我如此倾心的研究，会是什么？”
“不知道……”
“就是时间跳跃！我想要使时间倒流！从今天回到昨天！从现在回到过去！我说，空木春人！我现在就可以立刻重开礼氏病治疗的研究！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时间跳跃的事，只有这一个条件！告诉我！其实你知道吧！？告诉我！”他突然像疯狂了一样大吼着。
“现在开始研究……穗乃花能得救吗？”我现在担心的问题只有这个。
“不会得救。我和一木不同，不会对你说谎，所以我会直说。确立有效的疗法，至少需要五年。就算现在开始研究，你朋友得救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喂，怎么样？你知道有关事件跳跃的事情吧？尽管你的朋友无法得救，其他的礼氏病患者却可能会得救！喂，空木春人，我比一木更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所以，拜托了！告诉我……拜托了！”
真的是这样吗……值得吗……
“明天……会有好事发生的……所以……喂……你其实……你其实知道的吧？对吧！不然……不然我……我已经……”
“我不知道什么时间跳跃……”我拒绝了院长。
“什么……！”震惊之后，他马上冷却了下来，“呵呵……哈哈……是吗，也是啊……那我和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出去吧。”院长已经在下逐客令了。然后他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说“还有，如果你想保命，就不要把这些话告诉别人。”
我还是想问院长一些事情，“那个……礼氏病真的无法治疗吗？”
“嗯，我说过了，我不会对你说谎。”
“可是……一木医生没有提过……”
“这大概是因为……”但是院长又否定了，“不……喂……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一木？”
“这……”
“一木可以消除人的记忆哦？”
好像，是的，一木医生可以消除人的记忆，而且，我最早的记忆，也是被一木医生消除的……那么，我会不会……
“你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听说他有协助医院。”
“不是这样。我是指一木可以操作记忆这其中的意义。”
“什么……？”
“我说……你觉得你的记忆是真的吗？”
“这……”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信任着一木医生，“当然是真的……一木医生说他可以消除记忆，却无法自由操作记忆。而且假的记忆一旦告诉周围人，立刻就会被拆穿。”
院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我有些失望地说：“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搞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前天的事情也许确实如此……所有人都还记得。可是，那几年前的事情又如何呢？”
“几年前？”
“死去的人的事情呢？”
“您在说什么……”我无法理解院长的话。
“你失去了重要的人吧？”看来院长是知道些的。
“所以说……这是……”
“你仔细想一想……不是记忆，而是人数。有多少人还记得她？不会太少了吗？对吧？”
我仔细想了一想，确实，现在能够记得葵的人，确实寥寥无几。
“这……”
“她姓相花，名字是葵，对吧？”
我没有回答。
院长继续走上前来，说：“我说……这样一个女孩子……真的存在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院长所说的。
“那个……我先走了。”我赶紧要离开院长的办公室。
“你又要去一木那里？”院长背对着我说。
的确，现在，我只能去一木医生那里。
院长突然转了过来，大声说：“不要相信他！他是个骗子！”
……
篡改记忆，这怎么可能……如果院长说的是真的话，那，一木医生，我到底能不能相信呢？
不过，现在我倒是不知所措了。一木医生不确定还能不能相信，而院长似乎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现在还能去哪里呢……？对了，要不，再去一次那里！和葵约好的那里……
我又去了和葵约好的那里，那口古井旁。
“就是这口井！”我凑到了井边，“对了……葵掉进过这口井里，是我救了她……”
但是我又想起了咲以前的话，是我吗？是我救了她吗？不知为什么，我朝井底望去，但是突然重心不稳，我一下失足，掉进了井里。
“啊——”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
当我醒过来时，我处在了一个狭窄的地方，我站了起来。我记得，我是掉进了井里，但是，我昏了过去吗？
这个时候，我稍微动了一下，受伤处就让我痛了起来。好疼啊……看来，我的脚扭伤了。不管了，得先离开这里。
但是我的伤让我不方便移动，虽然井很浅，但是脚很疼，爬不上去。这可怎么办呢……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往井里看却掉了下去，而且还爬不上去……呵呵……啊哈哈哈……！我没有办法，自嘲地笑了起来。
“哎……”只能在这里等着有人来了吗……
“春人！春人！”
这是梦吗？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我。
“我这就救你！”
对了，好像以前也……发生过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