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兵分两路
“彭海，你能查到董志勇今天的课程安排吗？”
“应该可以吧，我上校网查查，老大，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既然打草已经惊蛇了，下一步当然是要引蛇出洞啊。”
对于追寻无果的三个问题，江言想来，董志勇的行踪至少会解答其中的一个。
“老大，查到了，下午一点他有一节课，三点半结束，然后一下午都是空闲。”
早上没课吗？江言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的11：52，距离他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应该来的及，如果他先去吃午饭的话。”
因为只有在教室才有可能找到董志勇，江言和彭海没有盲目的在校园里乱逛，先去吃了个饭，然后提前一步，在董志勇即将上课的教室前等待着他的到来。
“老大，你确定他会今天行动吗？”彭海有些不解，如果他今天不作为的话，两人不是平白耽误一下午时间吗。
江言的猜想彭海也有考虑到，会不会是董志勇当年犯下什么错误才一步步酿成今天的祸患，但以彭海对h大的了解，他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想。h大这两年积极扩张，并多次像海杭市教育局申请评优资格，对于师德校风建设抓得还是蛮严的，如果董志勇真的有什么小动作应该早被肃清了。
“他一定会的。”江言和彭海考虑的不同的点在于，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件事情背后存在灵异事件的影子。彭海并没有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但江言却有。
所以这是为什么江言假借郁青的名义，指派彭海和宿管交谈，目的就是引起二人心中的恐慌。
作为当年那起江言暂时不得而知事件的知情人，董志勇肯定会去案发地点做些什么，只要跟着他，至少能找到老解剖楼的所在。
“老大，他来了。”彭海突然指向楼梯出口，之间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人从楼梯上朝他们蹲守的教室方向走来。
江言快速转身，顺便拉过呆呆张望的彭海。
“别暴露自己。”江言低声向彭海告诫。
等到董志勇走进教室，二人才转过身，趴在教室门口观察。
“长得道貌岸然，怎么会做出骚扰女生的举动？”彭海咂咂嘴，语气中多有不屑。
“衬衣扣子多解开了一个，手背上也有油光闪烁的痕迹，应该是刚吃过饭。”江言料到董志勇今天会有所行动，但一直担心他在接到宿管电话后，会立即前往老解剖楼，这样他们顺藤摸瓜的线索就断了。
但目前看来，中午这紧促的一小时，董志勇并没有自行前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解剖楼的位置太远，要么就是董志勇接下来一定有大行动。如果是后者，这种可能让江言激动不已。
等待的时间枯燥到了极点，两人假装成蹭课的学生，躲在隔壁的教室。讲台上的老师，用带着催眠魔音般的语气，讲着“神经元”，“细胞”等知识点，听得彭海直接昏睡了过去。
江言没法入眠，只能忍受着魔音入耳，这让他又回忆起了他在大学时的日子。
好不容易两个半小时结束，当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江言仿佛听到了天国的奏乐，美妙极了，摇醒一旁还是熟睡的彭海，二人等着董志勇的出来。
“该死，快一点啊，这些学生怎么这么多问题。”本以为下课就是结束的二人，没想到课后涌上数名学生围在董志勇身边提问，又将等待的时间拉长了不少，看来他的专业知识确实是过硬的，江言想到了他曾经火箭般的晋升速度。
不过同时，江言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围在董志勇身边的全是男生，一个女生也没有，即便有困惑的女生也会拜托和自己熟识的男生去提问。
女生如避蛇蝎的疏远态度，突然中止的晋升之路，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事实，他当年必然犯下了某种错误，校方不忍心舍弃他的教学才能，替他隐瞒了下来。
心中藏着事情的董志勇看着自己身边求学好问的学生，纵使心中急切，却也无可奈何。解答了两名学生的疑问，借口自己还有事情，打发了剩下的男学生，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快步走出了教室。
“走，跟上。”江言招呼彭海。
“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今天只有一节课，用的着装这么多东西吗。”
二人跟在董志勇身后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远远地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大，跟这么远能行吗？”彭海担心的估算着自己与董志勇之间的距离，这种距离，如果他闪入什么小巷中，很容易就跟丢了，自己上次不就被江言戏耍了一番吗，当时自己还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
江言拍了拍额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着彭海，上次他跟踪自己，立刻就被发现了，不就是因为离得太近了吗，怎么还不长记性，看来自己有必要给他普及一些跟踪的技巧。
“首先，校园地形简单，楼宇之间都是成行排列，不会存在小巷这种隐蔽性的场所；其次，他是一名老师，如果随意在校园内奔跑会显得很奇怪，更不利于私密行事。我倒想看看，他会去哪里。”
“哇，老大，你懂得好多啊。”
“咳咳，这些都是我在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江言没有向彭海说明具体是什么任务，毕竟《午夜鼾声》这种任务算是江言不愿提起的伤痛过往。
“你能看出他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吗。”江言和彭海跟着董志勇在校园内走动，一会穿过一栋教学楼，一会又在大草坪上漫步，两人像是无头苍蝇般跟着他乱转，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难不成被发现了？还是他在刻意地这样走，他究竟想掩饰些什么？”
就在三人围绕着h大的人工湖绕了第四个圈后，董志勇见四周的人渐渐少了起来，终于改变了行进路线，朝着校园内一片人烟荒凉的地方走去。
“那片地方好像是农学院的实验田，据说以后要和学校周围的房子一同改建成为新的园区。”
“实验田，是二医大留下来的吗？”
“嗯，这里更早时候好像就是农田，二医大没有农学系，就一直没有打理，我们学校兼并了二医大后，才把这里改建成实验田的。”
“真蠢，自己怎么没想到。”江言突然为自己的愚蠢赶到懊悔，早些时候再网上查到的资料就介绍过，二医大校址的前身是海杭市最大的农田，那么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老楼就应该到农学院去找。
农学院和医学院几乎没有交集，那些学医的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老解剖楼在实验田的附近，而农学院的学生也不会知道医学院的传闻。江言自己也是陷入了思维定式中，认为医学院的解剖楼一定在医学院附近，反而平白浪费了不少时间。
江言望向实验田周边孤零零的几栋教学楼，这几栋楼都不高，基本都在三四层上下，确实是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实验田周围没有了树木和教学楼的遮挡，江言也不敢贸然跟进去，毕竟，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实验田突然接二连三的有人进入，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被董志勇察觉了就糟糕了。
两人就在实验田外围的看着董志勇的身影逐渐变小，再到消失不见。江言记住他消失的位置，安抚住稍显急躁的彭海，静静地在实验田外等待。
大约三十分钟后，董志勇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中，江言拉过彭海，躲在路旁的行道树后，看着董志勇从面前经过。
“公文包很明显瘪了，他去里面干了什么？”
“彭海，你跟住他，记住一定不要暴露自己。”
“好，老大，那你呢。”
“我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