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开玩笑
光辉男爵压抑着怒火，“拉毕什，我恨你！”
虽然光辉男爵的语气并不强烈，拉毕什还是吓得趴在了地上，他手足无措，眼珠子乱转，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好在光辉并没有收拾拉毕什，这不是当务之急。
光辉重新抓了条鱼烤了吃，拉毕什也试探着借着火烤了些鱼肠吃。
兰瑞不知从哪里掏出手帕擦嘴，“诸位，饭也吃了，开始行动吧。夕阳时分，还在这里汇合。”
豌豆尖和光辉行礼称是。
“拉毕什。”兰瑞又转向拉毕什。
“唔！”嘴里叼着鱼肠的拉毕什赶紧跪到地上。
“你先熟悉熟悉周围环境吧，狗喧骑士的任务，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
“唔唔！”拉毕什连连点头。
三位贵族散去。拉毕什左右看看，没人。他立即吐掉嘴里的鱼肠，将地上的烤鱼藏进怀里，挑了个方向跑了。
四个巫界人在石桌旁留下了一片狼藉，这可愁坏了到来的环卫工人小红。
鱼鳞和鱼的内脏还好说，一堆烧的正旺的树枝处理不好可是会发生大火的。
小红捏了捏从帽子下面探出来的两团卷发，胖乎乎的小脸鼓起来像河豚，真是有气。
自己处理不好，只好打电话叫自己那同是环卫工人的男朋友来帮忙了。
“啊喧，你在哪儿呢？”小红虽然长得不漂亮，声音还是很可爱的。
“小红啊，大龙攒了一堆瓶子卖，我这正和大龙聊天呢。”
“快别聊了，过来帮忙。”
“怎么了？”
“有人在大运河公园生火烤鱼，吃干抹净之后不熄火就跑了！你快过来帮我灭火。”
“真行啊！大运河污染那么严重，那鱼也是能吃的！？等着啊红，我这就到。”啊喧说完也没有挂电话，那边的声音继续传到小红的耳中，“大龙啊，小红那边有急事我先走了，瓶子钱回头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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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对地狱的情况丝毫不了解，调查完全无从下手，但兰瑞知道，向着魔法塔多的地方走就对了。
要说这地狱还真是强大，魔法塔又高又多又密集，看来要格外小心了。
兰瑞不敢贸然使用巫术，远古法阵又不能带法器和战宠，兰瑞就只有这一身行头，法术向的他手里连一根法杖也没有。
兰瑞只好靠双腿浪，还好最近的魔法塔并不远。
兰瑞一路走一路看，地狱奇怪的地方还真是多，没人骑马，都是钻进一个个各式各样的盒子代步。终于看到骑东西的，骑的还是两个轮子的架子。不过地狱的路修的是真好，平平整整，一点也不硌脚。
“滴滴！”
“滴滴！”
“神经病啊！滚边上去！”一位司机探出头来喊。
路中央的兰瑞慌忙躲到路边，地狱人脾气太暴躁。
兰瑞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大路上带轮子的盒子多，而小路上盒子就少多了。
沿着小路走过一片围墙。咦，很多小孩子的笑声，这是什么地方？兰瑞爬墙察看。
墙内有很多小朋友在玩。
兰瑞看到小朋友们荡秋千，滑滑梯，还有蹦床，充气城堡和旋转木马。唔，真是神奇。兰瑞一时看得入迷。
“好看吗？”突然身后一个声音问。
“嘿嘿，好看，嗯？”兰瑞回头，是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来人用电棍捅了一下兰瑞，“你给我下来！”
兰瑞跳落地，整理好衣服，露出贵族的标准微笑，“咳咳，你好！”
“我不好！”来人说话很快，像是开枪。
“呃......”兰瑞语塞，这人好没礼貌！
“说！你是干什么的？”来人用电棍指着兰瑞鼻子问。
兰瑞躲电棍，电棍却顽固地跟着兰瑞的鼻子走。
“我是雷诺·兰瑞，伯爵爵位。”兰瑞骄傲的扬头，算是离电棍远了一点，心说怕了吧？还不快来亲吻我的皮靴！
“我管你是个啥！你趴幼稚园围墙干什么玩意儿！？”来人语气依然快速而硬气，丝毫不受兰瑞的贵族身份影响。
“我......我正好路过，随便看看。”兰瑞迟疑了，这么硬气的奴仆，他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了。
“幼稚园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这里是龙国，不是你们外星神经病撒野的地方！赶紧滚！”
来人手里的电棍一下指兰瑞，一下指地，一下指天，反反复复来回的晃，兰瑞的视线跟着走，晃得头晕。兰瑞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和人说话。
来人说完话收了棍子走开了。
兰瑞甩甩有点晕的头，看到小个子进了大门前面的一个小小的房子。有点意思啊！
不在意对方的警告，兰瑞换了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继续扒墙观察。
“嗨！没完了是吧？你给我下来！拿我的话当放屁呢！”
兰瑞见小个子男人又来了，赶忙下地。
“不可能啊！我侦测过了，你身上一点巫力波动也没有啊，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这个普通人的快速反应让兰瑞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真是个神经病！监控懂不懂？摄像头明不明白？”
兰瑞听得一脸懵毕，明明是一样的语言，为什么他说的话我听得清每一个字，却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装什么白痴！收起你那懵毕脸！就问你滚不滚？！”小个子不耐烦了。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兰瑞感觉对方气势不对，奴仆哪有这么硬气的。
“咋滴？想报复我啊？还真就不怕你这个！”
小个子拍拍胸脯，“你听好了，我叫大龙，白山公司保安队长王大龙！”王大龙很骄傲。
“听名字就知道您也是一位贵族，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兰瑞准备打友情战术。
“呵呵，”王大龙气乐了，“你这马屁拍的挺别致啊！告诉你，没有用！我一个月才两千多块钱，充不起贵族！小样的，龙国通啊，玩游戏还知道冲贵族。”
兰瑞皱眉，这交流的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啊。地狱人可真是让人费解！
“你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王大龙不耐烦，下了最后通牒。
“哈哈哈，不要开玩笑！”
兰瑞被逗笑了，他忽然觉得地狱人也挺好玩，自不量力的好玩，“你一点巫力都没有，我就算不还手，站在这里让你打，你就算把自己的手打骨折了，我都不会有一点事！哈哈哈......”
“还敢挑衅！走你！”王大龙按住开关，噼噼啪啪，电棍携带着蓝色的电光撞在兰瑞肩上。特么最烦比自己高的人装，我教你装！
“呃呃呃呃......”兰瑞哈着大嘴颤抖，口水摔得哪都有。
蓝色的电光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仅仅几秒钟，大龙收了电棍，兰瑞已经是鼻孔冒烟，口吐白沫，随后冒着蓝色电光倒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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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医院，精神科。
“大夫，你看我这种情况严不严重啊？”代小诺忧心地问。
大夫抬了下眼镜，随手捋胡子，结果发现没有，“咳咳，通过刚才的测试，你很正常，应该问题不大。”
“那我脑子里怎么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奇怪景象和话语？就好像我早就知道见过似的，可是我又不懂。”代小诺不解。
“嘶......能说说具体的情况么？”大夫觉得有点棘手。
代小诺闭着眼睛思考着说，“画面不多，嗯，有血红色的天空，血红色的荒原，还有特别大的血红色的宫殿，嗯，就这些。”
代小诺睁开眼睛，“不过怪话可就多了，像什么巫神在上啊，苍蝇酱最好吃啊，红麦酒最好喝啊，我的胸啊太大啊之类的。”
大夫低头，目光越过眼镜片，明明是很平的啊！这身板，就连不挑食的狼色大师都看不上。
看到大夫的眼神，代小诺死的心都有了，“可怕的是那些都是我真实的感觉啊！大夫。我现在只要说一句巫神在上，心里就会舒服很多。看到苍蝇我竟然会舔嘴，会舔嘴啊！要不是刻意控制，我估计就会伸手抓了。”代小诺带着哭腔地说，说着还拽了拽前面的衣服。
“你这明显是有心理压力啊，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一直放不下啊？”大夫又抬了一下眼镜，这回忍住了，手停在半空没有抓胡子。
“亏心事么......最近也就是代理王霸集团宝城区的楼盘了。要说这王霸集团是真的黑啊！虚假宣传，霸王合约，等等吧，都不能往细了说，往细了说那就更多了。可这也不关我们中介事啊！我们也就是带客户到售楼处现场，别的都不管，只是挣一点辛苦钱。不至于影响我的精神吧，大夫？”代小诺越说越没自信。
‘哒’。
大夫的圆珠笔在桌子上一敲。
“病因找到了！就是这个，表面上你没当回事。实际上，在你的精神世界的深处，它产生了玄妙的作用，影响了你的思维和感受。”眼镜大夫笃定道。
“这么玄的吗？那大夫，我该怎么办呢？”代小诺探着脖子忧心地问。
大夫不自觉的抻袖子掐手指，很快反应过来又正襟危坐。
“你这个情况，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前五百年后五百载，很多人都有，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按着你的生辰八字吃，再多休息，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什么五百年五百载？哪有人按着生辰八字吃药？代小诺干中介多年，一切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大夫，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副职啊？”
“咳咳，这个，看出来了哈？的确。我呢，业余时间也在斜月观测字解签，道号玄葵子。呵呵。”
大夫倒是说话坦白，好似为了打消病人疑虑，大夫紧接着解释，一手又不自觉的拉住了袖子，另一只手举起，像是在比‘嘢’。
“这个玄学，和心理学本质上是相通的，你有事到斜月观找我也是一样的，那里收费还要更便宜。”
代小诺拿着药单，没有开药就出了医院。开玩笑，道士开的药能吃？！还前五后五，按生辰八字吃药，我呸！
代小诺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压根就没病，是特么这个世界疯了！
玄葵子大夫的办公室。
代小诺离开了，一副不正经的面容探进来。
玄葵子察觉有人，探头一看，嚯！一个九戒疤的老人头。
“狼色，你看我去我家就好了，来医院干嘛？”
来人笑嘻嘻，整个人钻进了办公室。
带毛边的皮夹克，百八十个洞的牛仔裤，还有一副霹雳手套！
这身行头，和他光头上的九个戒疤配在一起，就好像九流高手P的图一样不协调。
再加上又是个老头，就更奇怪了。
“嘿嘿。上医院当然是看病，我看你这糟老头子干嘛？”
怪老头走到玄葵子大夫对面，坐定开口。
玄葵子皱眉，就知道这老和尚没那么好心。
“那你可进错门了，我这是精神科，治不了你那脏病！”
怪老头撇嘴，“我狼色还不知道你！去年你在外科，前年你在骨科，大前年你在耳鼻喉。哪个科你没待过？”
“我没法给你开药！”
“开什么玩笑！你们医院的药死贵死贵，可吃不起！你给我开店外面能买到的便宜药！”
玄葵子无奈，老朋友张嘴，忙还是要帮。
“行了行了！把挂号条给我，脱裤子！”
“又说那话。那挂号不得花钱呐！”
尼玛！玄葵子假胡子都气掉了，“老和尚你也太抠了吧？合着让我给你白干啊？”
“诶！那能亏了朋友吗？我有个发现跟你分享！”
“什么发现？”
以二人的身份，有些事情价值不一般。玄葵子倾身细听。
“我发现啊，站街上的不管多好看，一定得忍住，容易传染！”
“你拿我当你呢！老色鬼一个！特么滚蛋！”玄葵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