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实施计划

府医开好方子递给白玉，白玉匆匆出门，外头正好遇上各房派来的人，领首的正是老夫人房里的照月。

照月瞧着满院的丫头行色匆匆，又看着白玉出门，微一拦她，“姑娘，老太太听闻大小姐这儿有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玉自然是满脸的焦急，看到照月后忙一把拉过她，“照月姑娘，大小姐用的血燕羹里被人放了信石！还好是用量不大，府医开了方子，奴婢这回子急着按方子去配药，白芷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劳照月姑娘暂主持院内大局。”

说着白玉目光扫过各院来人面上表情，朝着照月一拜，便径直出了院子。

照月听闻叶锦衣中毒，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能进小厨房的自然只有叶锦衣院里的下人，她嗤了声，“我到要看看是哪个把歪心思打到自个儿主子头上来了！”

照月先让身边跟着的丫头把下人都聚到一处，“乱成一团像什么样子！拨几个平日里在房里伺候得多的进内房，其余人半数在外头候着……余下半数，随我去你们各间仔细搜查！”

她眼风扫过院内众人，“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奴才若是不忠心为主子，还不如堵了嘴扔出去！待会儿若是搜出来什么了！绝不轻饶！”

照月素来是口齿伶俐行事泼辣，底下伺候的人没一个不惧她的，再加上她又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就连主子们也要敬她几分。

叶锦衣在房内，用着府医给的方子催吐，直吐得口中泛酸水，这才停了动作。

府医在旁有些不忍，递了盏清水递了过去，“大小姐……您这是何必……”

叶锦衣用了水清了清嗓子，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既是信石中毒，催吐便是必要的……我若好好的，岂不是陷医女于不义。”

府医一顿，接过茶盏搁置一旁，“大小姐仁厚……”

叶锦衣摇摇头，正想接话，外头的丫头以按照照月的吩咐打帘鱼贯而入，见叶锦衣脸色惨白，纷纷跪倒在地。

叶锦衣一副无力的神色，府医见状便开口说道，“大小姐如今已无碍，只是虚弱些，你们聪明着些伺候，等白玉姑娘拿药回了，再按嘱服药便无大碍。”

叶锦衣被个小丫头搀着直身倚在榻上，听得院内喧哗，叶锦衣问道，“院内如今是何人主事？为何如此喧哗？”

这小丫头就是先前帮白玉去府医那儿拿信石的翠儿，她手脚轻快的给叶锦衣身后加了个软垫，这才答了，“大小姐，如今是老太太身边的照月姑娘在帮衬着。外头这边喧闹，是照月姑娘领着人在搜丫头婆子们的房……”

叶锦衣心下了然，“如此便好，我已无大碍，你去寻几个丫头来往各处报去，万不能让爹爹和祖母担忧挂心。”

说着叶锦衣又微微蹙眉，面露些痛苦神色，“罢了，你们先都出去吧，留……”她看向旁边的翠儿，翠儿十分合时宜的说了句，“奴婢名唤翠儿。”

叶锦衣颔首，“就留翠儿在旁伺候吧……若是照月姑娘有事来禀，再进人便是。”

等府医和剩下的丫头纷纷退出门外，叶锦衣看向翠儿，“是白玉遣你来的？”

翠儿垂着眸子恭敬答了，“是，白玉姐姐去拿药前吩咐奴婢，让奴婢好生伺候着。”

叶锦衣心中已有定论，既然翠儿是白玉信得过的丫头，自然也没必要在翠儿面前再加伪装。

叶锦衣换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阖眸养神，“白芷去哪儿了？”

翠儿在旁轻手轻脚的给叶锦墨端了盏茶，搁在床头案侧，“不知……倒总归出不了府去，说不定照月姑娘已派人拿去了。”

叶锦衣闭着眸子顿了片刻，“东西是你放的？”

翠儿眸子轻抬，恭敬福身，“是……”

叶锦衣又问了句，“什么时候进府的？”

翠儿在旁站着，“来了两载了……一开始在浣衣处，白玉姐姐怜奴婢年岁小，便领奴婢来了大小姐院里。”

叶锦衣睁眼瞧她，瘦瘦小小的身形，“年芳几何？”

翠儿垂眸恭敬笑了笑，“三月初刚过双六生辰。”

叶锦衣沉吟片刻，“白芷背主，赶出去已成定局。既如此，你便跟着白玉一道同在内伺候吧。”

在内房伺候的丫头身份自是不同于外头的，翠儿得此恩典，赶忙福身谢恩，“奴婢谢过大小姐。”

叶锦衣反复念了翠儿这名字数次，“‘翠儿’这名儿听着轻了些，从今儿起，你叫‘采薇’就好。”

她又福身一拜，“采薇谢大小姐赐名。”

门外有丫头叩门，“大小姐，照月姑娘来了。”

叶锦衣让采薇起身，“起来吧，把照月迎进来。”

照月脸上带着一副关心的神色进了房，径直来到叶锦衣床榻边，“大小姐可好？老太太一听大小姐出事，连忙遣了奴婢来。”

叶锦衣笑了笑，心里并未有多少波澜，但面上却是感激涕零的表情，“多谢祖母关心，是锦衣无用，让祖母忧心了。医女妙手回春，如今已是大好了，还劳照月姑娘向祖母禀了。”

照月见叶锦衣除去神色苍白身子虚弱些，正如叶锦衣所言再无大碍，也放心下来，“白玉姑娘抓药临行前让奴婢暂稳院子，奴婢也就斗胆一行。”

叶锦衣似若无力的挥挥手，“无碍，照月姑娘可查出什么了？”

照月咬咬牙，“这一搜倒把奴婢吓了一跳，竟连大小姐身边的白芷房里都有。奴婢现已将这些恶心肠的东西绑在院里，等候大小姐处置。”

叶锦衣紧蹙着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白芷可在外头？”

照月颔首，“在院外头一口水井旁寻到了，许是想投井，但身子受不住晕了过去。冷水泼醒后，嘴里还吐些污言秽语玷污旁的主子，已是堵着嘴绑在院里头了。”

白芷醒后不是念了王姨娘就是叶锦绣的坏话，照月把她嘴堵上也无可厚非。叶锦衣丝毫没有放松的神色，“是锦衣教仆不周，居然出了这档子事……劳照月姑娘把白芷领进来，到底是主仆一场，锦衣有些事想同这丫头好好说说。”

照月又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叶锦衣，微微颔首，“大小姐要保重身子，切莫为了个昧良心的下人气出个好歹。”

叶锦衣冲她虚弱笑笑，照月见她这副模样，也只好叹了口气，出门提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