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智斗五妹
白芍没想到白玉会抬出叶锦衣来压她，涨红了张脸，“你……难怪和她是一个屋里出来的，都是一副尖牙利嘴的模样！”
白玉也没理白芍奚落，只来到叶锦香面前福了福身，“五小姐，天儿还未大暖，您还是莫久站了这风口，不如同往里屋去暖暖身子。”
还没等叶锦香开口，白芍又为主子鸣不平道，“用几句话就想打发了这丫头……白芷的过了？可没这个理儿的！”
叶锦香正想假模假样的上去拦一拦，遥遥却传来叶锦衣的声儿，“拦着主子进门，这又是哪来的理？”
众人听音俱是抬眸往前看去，叶锦衣披了件披风，神色淡淡语气却有几分寒意。
下人便福身请安道，“奴婢请大小姐安。”
白芍见叶锦衣出来，心中还是有几分畏惧，福身后眼神飘向叶锦香。
叶锦香冲白芍微微点头，示意白芍不必再强出头，自个儿则是盈盈上前，“锦香给长姐请安。”
叶锦衣“嗯”了声，算是免了众人礼。
进来通禀的丫头自然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给讲明了，但叶锦衣故作了一副不知的神色，带了几分疑惑开口问道，“我在房里头正和丫头们玩笑，就听得外头嚷嚷声，五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叶锦香借着白芍的力直了身，柔柔轻笑，“扰着长姐了……”
“长姐也知锦香这身子向来就是好一阵坏一阵，前些日子本也应来长姐这儿走走，但今年这三月天儿着实冷了些，姨娘也忧心锦香的身子，故耽搁了些时日。今儿看着天头尚好，便领着丫头来长姐这儿一访。没想到过王姨娘院儿时，便险些撞上长姐房里的白芷姑娘，锦香本想着无事，但我这丫头素来心直口快，非揪着白芷姑娘一同往长姐院里来了……”
叶锦香说完脸上笑意不减，只盯着叶锦衣房里的人，想看看她们知道白芷往王姨娘那儿去之后的反应。
白芷也是吓得脸色惨白，慌忙伏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都是奴婢的错……”
一番话说得通透，在场的人是皆知白芷往什么地儿去了，白玉气得小脸通红，咬着牙死死盯着白芷，挤出了个字，“你！”
叶锦香给白芍递了个神色，白芍会意上前，脸上挂了一副震惊的神色，“白玉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白芷姑娘往王姨娘房里去的事儿白玉姑娘不知？这也奇了怪，方才白芷姑娘明明是说的是急着往大小姐这儿回话啊……”
叶锦衣在一旁冷眼瞧着叶锦香主仆俩一唱一和。叶锦香前世就同叶锦绣走得近，叶锦衣不相信她的死会和叶锦香没有丝毫关系，如今既叶锦香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给叶锦香得逞的机会。
叶锦衣走到白芍身边，冲着她笑了笑，“主子说话奴才插什么嘴？我看是五妹妹性子好，惯得有些奴才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上，不知道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了吧？！”
白芍被叶锦衣吓得一哆嗦，赶忙伏在地上嘴里不停求饶着，“奴婢知错……奴婢只是心疼五小姐身子方好，又被白芷姑娘吓得咳嗽起来……”
说着白芍便又狠狠瞪了一眼伏在一旁的白芷，而叶锦香也配合着咳嗽了起来。
叶锦衣轻轻点头，“倒是个忠于主子的丫头……罢了，总不能为了你们这些个丫头让五妹妹跟着一起受累，收拾收拾一同往屋里去吧，等身子暖和了嘴才利索。”
说完叶锦衣便作亲昵姿态，挽着叶锦香的手径直往屋内走去。
这话落到每个人耳朵里都是不同的反应，其中反应最大的自然是白芷，她低着头等所有人都进去了，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把手上一直藏着的纸包偷偷搁到内襟里头，这才惨白着脸色随着进了房。
叶锦衣和叶锦香落了上座，叶锦衣瞧着跟进来的丫头俱是神色各异，她也不点破，只吩咐道，“去挪三个团凳来，允白玉白芷白芍一人一个，咱们落座了再来慢慢理。”
话说得轻描淡写，但丝毫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
三人中唯有白玉坦荡落座，其余两人心中都有些别的心思，碍于有主子在旁，也只好扭扭捏捏的坐下了。
叶锦衣低头拨弄腕间玉镯，白芍见叶锦衣未曾留意到自己这边，忙向主子传了个求助的眼神，叶锦香也含笑轻轻开口，“长姐，近来可好？”
叶锦衣重生了这数日，什么没修得，倒是习得了一套熟练的假笑模样，“好是好的，今儿见了五妹妹心中欢喜，便是更好的了。”
叶锦香也柔柔弱弱的笑了，“见了长姐锦香也欢喜……”又话音一转，“长姐既欢喜，便莫怪了白芷姑娘吧，白芍失礼之处，锦香也向长姐赔罪了。”
一番话明面是为白芷开脱，内里反而把她们主仆摘了个干净，叶锦衣拉着叶锦香的手轻轻拍了拍，“五妹妹惯来性子软，这才让奴才们心怀侥幸。我虽比不得祖母管家事宜诸多，但为嫡为长，就算是责罚几个下人，祖母若是知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定也不会怪了我们姊妹二人去。”
叶锦香见叶锦衣话中有意责罚白芍，这才有些慌了神，赶忙拦了下来，“长姐费心……方才听白芷姑娘说有要事回禀，锦香耽搁了长姐这么久，不若让白芷姑娘说了，再议此事不迟。”
叶锦衣慢悠悠观着茶盏上绘的缠枝纹路，“既如此，那便由白芷先禀吧。”
话头转到了白芷，满屋的目光皆落至白芷身上，这话本就是白芷为了脱身随意扯的个幌子，如今真要深究内容，白芷还真一个字也说不出。
白芷支支吾吾了半天，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沁出大颗汗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叶锦衣见状，端了茶盏，狠狠掼到白芷旁的地上，白芷和白芍坐得近，一盏茶水没浪费，混着碎瓷溅了两人一身。
众人皆被此惊了一跳，满堂只余寂静。
见叶锦衣细细抽出帕子将手拭了，“被风灌了脑子，主子的吩咐也记不得了不成？我遣你去问问姨娘，三弟的生辰宴今年可要我们大房添置些什么。你来回一遭，险些冲撞了五妹妹不算，连话都回不清了？你若还这般糊涂，只叫管家将你打发出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