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附篇三 贾宝玉犯了重婚罪?!
必须解释一下关于第八十九回的“一轿娶双娇”。
大部分读者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贾宝玉在一夜之间娶了两个老婆-宝钗和黛玉。我也得算其中一员,原因在于,我们已经中毒太深,这就是高鹗续作带来的恶劣后果,它残害了我们几百年!
无怪乎周汝昌先生会激动成那样,在自己的著作《红楼梦新证》中,谈起高鹗,他曾义愤填膺地讲:“他也配续曹雪芹的伟大杰作吗?现在是翻身报仇雪冤的时代,曹雪芹被他糟蹋得够苦了,难道我们还要为了那样一个“悲剧结局”而欣赏这个败类吗?我们该痛骂他,把他的伪四十回赶快从《红楼梦》里割下来扔进字纸篓里去,不许他附骥流传,把他的罪状向普天下读者控诉,为蒙冤一百数十年的第一流天才写实作家曹雪芹报仇雪恨!”
和大家一样,我也深受伪作影响,在续写红楼时,非常想先把黛玉写死,再让宝钗嫁给宝玉,因为这已成为惯常思维。这样会讨好大部分人,不会引起任何麻烦。因为我若写宝玉娶黛钗,许多读者就会马上与我决裂,认为这绝不可能发生。但我想要说的是,在封建时代,这样的例子太多了。达官贵人,地土老财,一夜同娶两个老婆,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即使后来因律令收敛,也时常发生。
为什么不能接受黛玉与宝玉的结合呢?她确实是个悲剧式的人物,但她就应该在宝玉娶他之前死掉么?而且还是上吊、投河?或者如高鹗那样让她焚稿而死?
我们知道,通过对前八十回批语和文字的研究,表明那些都是胡扯!黛玉是因慢性疾病而死,而且被下了毒,她是在一个中秋节的晚上仙逝的,类似于嫦娥奔月的场景。她还泪离开后,宝玉与宝钗恩爱有加,宝钗最后因难产大出血而死。
后来,经过仔细研究才发现,黛钗合一是作者通篇都在表现的一个命题。就连判词都是合在一起的,而且黛先钗后的顺序非常明确。明显黛玉是嫁给宝玉后不久才仙逝了。若说宝钗后嫁,她又如何肯为宝玉续弦?这也不符合宝钗个性,她宁可死,也不会步黛玉之后尘。所有这些都不是曹雪芹这样的大文豪,应有的逻辑。
这就产生了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宝玉大婚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想提出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宝玉因何被治罪?他既没有公职,不能贪赃枉法,又不放高利贷,也没有打架斗殴的本事,更别说杀人越货了。宝玉不差钱儿,身边又不缺美女,偷盗抢劫、奸淫私通、贩卖人口之类,与他更毫不相干。即使贾府被抄,宝玉也只能被移送到内务府,入辛者库,也不致于被捕入狱。但为什么会被抓起来?从而引发狱神庙的事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停妻再娶,犯了重婚罪,而这样的事件,只能在同一天内发生。而且,三人在凤姐的导演下,同时被骗,稀里糊涂拜了两次堂。这才是所谓的“调包计”,可惜高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按照大清律例,宝玉之罪并不轻,杖责九十是必须的,因此才有了小红夫妇和倪二仗义救他的故事。要知道,这种“救”不是救他出来,而是求衙役们打得轻些。否则,以倪二、小红与茜雪的身份地位,又怎能救得了他?
再者,前八十回作者屡次借凤姐之口,还有兴儿等家人之口,说明了贾母的倾向-是要让二玉结合。而元妃通过送东西,则倾向于金玉之缘。这让贾母很为难,因此她一定会按照元春的意思让宝玉和宝钗定婚。
这样的结果就是宝黛拼死抵抗,而贾母因怕失去二玉,则必然会妥协,因此便会发生一轿抬二娇的故事。虽然荒唐,却是事实。由于黛玉身体不好,贾母为了更好地给贾家延香续火,才会改变主意让宝玉和宝钗定婚,又因黛玉时日无多,贾母才可怜她,做出荒唐安排。具体实施者,则一定又是胆大包天的凤姐儿。试想,在一人独大的贾府,在贾母、王夫人、凤姐儿的统治下,什么事干不出来?她们皆认为黛玉命短,身体极差,撑不了几天,所以才会欺骗宝钗,实施了“调包计”。
相较之下,高鹗版的“调包计”则漏洞百出,他写贾母对黛玉之心狠,写宝玉之疯癫状态,写黛玉的死亡场景及时间⋯⋯都无法让人信服-太戏剧性了,整体落入了曹雪芹所深恶痛绝的“俗套”之中。
或许,把林妹妹写得如此之惨,的确可以博得更多同情,获取读者的眼球,但这却不是作者的原文原意。
下面继续我的阐述,让我们找出真实有力的证据。
林黛玉为何被赋予了林姓?是单纯因为“林”与“灵”音近么?当然没那么简单。林姓的始祖是比干,所以黛玉才有“心较比干多一窍”的文字。
因商纣王残暴无道,比干多次犯颜强谏,反遭杀害。当时,比干的夫人陈氏身怀六甲,带着四个侍女逃到牧野避难。她们住在树林掩映的石洞里,后来,夫人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坚,字长思。周武王伐纣取胜,比干的夫人携子坚拜见周武王。因为坚是在树林里出世的,所以,周武王以“林”赐姓,拜为大夫,食采西河,后移封博陵公。
林黛玉这个名字还来源于妈祖文化-林默。妈祖林默又称“林夫人”、“天妃神”、“林孝女”、“林默娘”等等。妈祖于康熙十九年和康熙二十三年被两次赐封,“天上圣母”和“天后“从此便成了妈祖的圣称。这正合曹公的描写。林默诞生于莆田湄洲岛,因救助海难,于宋太宗雍熙四年九月初九逝世。黛玉父亲名为林如海,即是由此而来,即取救助海难之意。而南方有一种“海芙蓉”,正是绛珠仙草的模样,正合她“水芙蓉”的身份。书中第五回,《红楼梦》曲开篇便称是一部怀金悼玉的作品:“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怀金便是怀宝钗,因有并列关系,悼玉当然是悼黛玉,因为宝玉和妙玉没死。这便是黛钗合一的最好证明。
接下来便是《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别忘了,几句话中,一直都是宝钗在前,黛玉在后,严格排列!先“金玉良姻”,后“木石前盟”;先“晶莹雪”,后“寂寞林”;这又为什么?可叹世人无人能够看懂:其中的“美中不足”并不是指黛玉的早夭,谁告你这句话是说黛玉了?!按照上面的顺序,这句话是在说宝钗!“美中不足”是指她虽然先拜了堂,却丢了新郎!而“齐眉举案”与“意难平”,是在说黛玉!证明她和宝玉也成了婚,只不过没有白头偕老罢了。
可笑有些人,研究了半辈子红楼,连这样的排列顺序都看不懂,被高鹗之流毒害了一生!另外,就连小学生都能看懂,一个“俺”字表明:这是写宝玉,不是金陵十二钗,为什么仍要瞎扯呢?
再看《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还是这个顺序,先说宝钗,后说黛玉,如何能与宝玉扯上关系?这与十二钗正册中的第一首判词严格对应,是黛玉与宝钗的另外一首合写判词。只不过顺序改变,和《终身误》自然衔接,先宝钗,后黛玉。但若按十二钗顺序,黛玉应在宝钗之前!这就表明,作者在暗示:先拜堂的是宝钗!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是说宝钗没有还泪之奇缘,但也嫁给了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是指黛玉与宝玉的婚姻仿佛是朝露晨曦,只是短暂的一瞬。“一个枉自嗟呀”,说宝钗枉自苦劝,宝玉却不听,宝玉只爱黛玉一个人。“一个空劳牵挂”,是指黛玉时刻牵挂着宝玉,却因先死而落空。“一个是水中月”,指宝钗是水中之月,她的追求很高,并不满意与宝玉的婚姻。“一个是镜中花”,指黛玉早夭,宝玉与她只能在虚无的梦境中相会。“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中,“泪”是总结,指宝钗和黛玉都不幸福,“冬尽”指宝钗后来死在冬季将过,春日来临之际。“春流到夏”,指黛玉死在春夏结束后的中秋。
我们可以看到,不能总把这首判词往湘云和宝玉身上扯,他俩已经有了判词,而宝钗没有。因此,若按某些人的安排,十二钗的判词中将会没有薛宝钗,那我们情可以堪?
最重要的证据是凹晶馆联诗一回,作者借湘云的话:“倒是他们睡了好。咱们就在这卷棚底下近水赏月如何?”然后:“二人遂在两个湘妃竹墩上坐下。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
黛玉和湘云为什么要一起坐在湘妃竹墩上呢?湘妃即是娥皇女英,是两位上古人物,娥皇和妹妹女英同时嫁给了虞舜姚重华。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亲生儿子商均。后舜帝南巡苍梧而死,崩葬九嶷山。二妃千里寻夫,知舜已死,在三峰石(合三生石)前抱竹痛哭,竹上生斑,泪尽而死,因称“潇湘竹”或“湘妃竹”(暗喻黛玉还泪、宝钗痛哭)。还有一种说法是娥皇女英跳湘江自尽,恰好合了湘云:“湘江水逝楚云飞的判词”,即宝钗和黛玉死后,湘云嫁给了宝玉。二人坐在湘妃竹墩上,曹公明示:黛玉和湘云都曾经是宝玉的妻子。
这就证明,黛玉虽然早死,却也是宝玉的一个“妃子”,她与宝钗同时嫁给了宝玉。到后来,宝钗因难产而死,湘云与宝玉相依为命,成了宝玉的第三个老婆。
所以,我们并不是凭空臆想,而是有根有据。至于谁先谁后,传说中有很多版本,有说:“娥皇封为后,女英封为妃”的;也有说:“女英虽小但为正宫娘娘,住娘家则是以长幼为序”的,因此很乱。还牵扯到骡子后来不能下驹的问题。尤其是那个“共同的亲生儿子”,实在搞不清是怎么生出来的!但传说中,娥皇是个朴实的姑娘,而女英讲排场,这与宝钗和黛玉的性格也是吻合的。但是,不管哪个版本,她俩都在同一天嫁给了舜,这是肯定的。
娥皇女英是两个了不起的女性,与轩辕黄帝的嫔妃嫘祖与嫫母一样,让人们歌赞到如今。曹公为何用娥皇女英的故事,而不用嫘祖与嫫母的故事呢?因为嫘祖与嫫母她们分得清:嫘祖是黄帝的正妃,即元妃(大老婆,类似于后世的王后、皇后)。而他一共立了四妃,除元妃(嫘祖)之外,还有三个次妃,一个叫方雷氏(也叫女节),一个叫彤鱼氏,还有一个便是嫫母,并特意注明嫫母“班在三人之下”,意思是她排名最后,地位比那三个女人都低。
这明显是曹公设计贾府四艳的灵感来源,老大元妃;老二迎春(春天方要打雷);老三彤鱼(出海远嫁);老四嫫母(身材矮小、贤德)。不管怎样,她们都是千秋流芳、缭绕不去的香魂。但是,正因为这样后和妃的区别,也导致曹雪芹不能用她们来隐射黛玉宝钗,而只能喻贾府四艳了。
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我们继续探讨黛钗合一的问题。
其实早在第十七回,作者就借宝玉的话:“此处蕉棠两植,其意暗蓄‘红’‘绿’二字在内。若只说蕉,则棠无着落;若只说棠,蕉亦无着落。固有蕉无棠不可,有棠无蕉更不可。”点出了宝钗和黛玉都必须娶,缺一不可。接着贾政道:“依你如何?”宝玉道:“依我,题‘红香绿玉’四字,方两全其妙。”其中红香便是宝钗(冷香)湘云(海棠),绿玉便是黛玉、妙玉,表明在后三十回,这四个人三个嫁给了宝玉,妙玉则是陪伴他写书的批书者。贾政摇头道:“不好,不好!”这句显示宝玉重婚之事,是瞒着贾政的,贾政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第十八回,宝钗又说:“‘红香绿玉’四字,改了‘怡红快绿’,你这会子偏用‘绿玉’二字,岂不是有意和他争驰了?”这句暗合后文中元春通过送东西给宝钗宝玉指婚的情节,他俩的礼物一样,与别人不同。“红快绿”也说明宝钗婚礼先于黛玉。后来又说:“况且蕉叶之说也颇多,再想一个字改了罢。”宝玉见宝钗如此说,便拭汗道:“我这会子总想不起什么典故出处来。”宝钗笑道:“你只把‘绿玉’的‘玉’字改作‘蜡’字就是了。”这样的改动,便说明宝钗与宝玉婚礼在前,黛玉与宝玉婚礼在后。但因为“蜡”代表花烛,所以后来宝玉反而与黛玉洞房花烛,宝钗改为黛玉,令宝钗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之后宝玉道:“‘绿蜡’可有出处?”宝钗见问,悄悄的咂嘴点头笑道:“亏你今夜不过如此,将来金殿对策,你大约连‘赵钱孙李’都忘了呢!”这句点明宝玉把宝钗忘了,扔在一边。后来宝钗又有:“唐钱珝咏芭蕉诗头一句:‘冷烛无烟绿蜡乾’,你都忘了不成?”此文又点明了黛玉很快离世的情节,及宝玉将宝钗遗忘。后文宝玉听了,不觉洞开心臆,笑道:“该死,该死!现成眼前之物偏倒想不起来了,真可谓‘一字师’了。从此后我只叫你师父,再不叫姐姐了。”点明宝玉抛下宝钗不管。其中“师父”暗合宝玉出家,“不叫姐姐”正合宝玉迎娶宝钗,称呼从“姐姐”变成“宝儿”。可怜高鹗只从中悟出了“掉包计”,却没悟出其它含义,因此才大错特错!
不仅如此,在“正邪两赋”中,作者又以“尧舜禹汤”暗示了黛玉与宝钗的一体性。最露骨的是第五回:“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又说:“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也就是表示,黛玉和宝钗合到了一起,同时嫁给了宝玉。然后又:“秘授以云雨之事”。这就充分说明,宝玉与宝钗和黛玉都曾“亲密接触”过。
第四十一回,作者借栊翠庵品茶之际,又做了一次交待:“又见妙玉另拿出两只杯来。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左分右瓜bān)瓟(páo)斝(jiǎ)”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递与宝钗。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杏犀(上乔下皿qiáo)”。
宝钗用的(左分右瓜)瓟斝,它是用在模具中生长出来的葫芦制成的酒具,在这里用酒具代替茶具来吃茶,隐含的“鹊巢鸠占”之意,用来暗喻黛钗之争;黛玉用的是“杏犀(上乔下皿qiáo)”,它是由黄色透明的犀牛角制成的分酒器,而用其作吃茶的茶杯更是奇葩另类。从文字上看,这两件都是不俗的文物,用以表现妙玉的特殊身份。
元丰五年初春,苏轼在黄州曾自书“东坡雪堂”为匾额,并作《雪堂记》云:“苏子得废圃于东坡之胁,筑而垣之,作堂焉,号其正曰雪堂。堂以大雪中为之,因绘雪于四壁之间,无容隙也。起居偃仰,环顾睥睨,无非雪者。苏子居之,真得其所居者也。”
我认为,“宋元丰五年四月苏轼见于秘府”一句,点的就是秘府“东坡雪堂”四字。《红楼梦》里的宝钗离不开“雪”一“丰年好大雪”、“金簪雪里埋”等等,“东坡雪堂”直点薛宝钗。而且,作者又借“晋王恺珍玩”,暗喻宝钗薛氏家族的富有。因为这个,王恺曾与石崇斗富,而且又有“晋王恺良牛”的典故。但仅此而已吗?重心显然是在下一句:“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的一行小字上!这就是曹公的神笔,他往往可以以小见大,化腐朽为神奇。
宋元丰三年至元丰六年,是宋哲宗时代,此时的苏轼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正处于潦倒之际。作者又以此暗示了薛家之败。
另外,苏轼与苏辙年龄只相差两岁,苏轼在徐州期间,建苏堤、筑黄楼、种植青松、访获石炭,于徐门石潭祈雨,于徐州汉高帝庙祈晴,于萧县雾猪泉祈雪,与弟弟苏辙会宿于逍遥堂百余日,“同泛清河古汴”,与客游泗水,登魋山,吹笛饮酒,乘月而归。苏轼还对王巩说:“李太白死,世无此乐三百年矣!”由此可见苏轼与苏辙兄弟二人之才气与情谊,正是黛钗合一的又一例证。苏轼与苏辙自小受道教的启蒙教育,他们的一生对道教都情有独钟,常穿道袍,游访道士。苏辙在《龙川略志》开篇即言梦见小学时读书天庆观之事,梦中的苏辙通过与老子像的对话,泄露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天道报应现象:不杀生可以长寿。这些事情都暗合黛玉与宝钗的天界身份。
还有就是开始时两人之间的竞争,刚好又与“程苏结怨”吻合。司马光去世后,大臣们正举行明堂祭拜大典,赶不及奠祭,仪式一完成,大臣们希望赶去吊丧,程颐却拦住大家,说孔子“是日哭则不歌”,参加明堂典礼之后,不该又吊丧家。大家觉得这不近人情,反驳说,“哭则不歌”不代表“歌则不哭”。苏轼嘲笑程颐说:“这是枉死市上的叔孙通制订的礼法。”这是苏轼、程颐两人结怨的开始。这也正合了宝钗和黛玉之间初期接触时,因为宝玉的吃醋劲儿。
最好的明证是关于苏轼考场作文《刑赏忠厚之至论》中的内容:“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当时考官皆不知其典故,欧阳修问苏轼出于何典;苏轼回答在《三国志·孔融传》中。欧阳修翻查后仍找不到,又问他,苏轼答:“曹操灭袁绍,以绍子袁熙妻甄宓赐子曹丕。孔融云:‘即周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操惊,问出于何典,融答:‘以今度之,想当然耳’。”欧阳修听毕恍然大悟。我们知道,甄宓便是用来影射黛玉和宝钗的。曹雪芹还以此暗示了曹家和李煦(袁熙)后来没落的起因-皆是因为权力斗争和爱情。
甄氏被赐死时,《三国志》记载,文帝曾问周宣说:“我梦见宫殿上两片瓦掉下来,化为双鸳鸯。这是什么征兆呢?”周宣说:“后宫恐怕会有人暴死。”曹丕说:“我是说着玩的。”周宣说:“做梦是意念中的事,如果能言之于形,便可以占卜凶吉。”话还没说完,黄门令来报告说,后宫中有人彼此残杀。过了不久,曹丕又问周宣:“我昨天梦见一股青烟拔地升天。”周宣说:“天下恐怕会有一位贵女子冤死。”当时,曹丕已派人给甄夫人下了赐死的诏书,他听了周宣的话很后悔,于是派人去追赶使者,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甄宓是黛玉和宝钗的合体,所有这些,都说明了她俩的婚姻之争-都嫁给了宝玉(双鸳鸯),外加鸳鸯(后来袭人嫁出去,鸳鸯成了宝玉的妾),后来黛玉升天(一股青烟拔地升天)。
《魏书》还记载了甄氏辞让三次皇后之位的事,被后人认为是史官们写史时使用春秋笔法掩盖真相。但甄氏的贤德却是公认的,这一点又与宝钗何其相似!
张宪有诗赞她:“白露下塘蒲,芙蓉秋露湿。不忍生离别,时抱蒹葭泣。”《六帖》中也称:“甄后,面白,泪双垂如玉箸。”邹祗谟又有词曰:“瑰姿艳逸,着雾绡、云縠是何人。但见凌波微步,罗袜自生尘。手托明珠翠羽,向芝田、蘅馆启朱唇。却含辞未吐,明眸转盼,暗识洛灵甄。当日枕遗玉缕,令陈王、耿耿暗销魂。绣出神光离合,浮动素绫纹。想挑鸾彩鸾期近,便绣凤绣虎才分(彩鸾、绣凤、绣鸾都是红楼人物)。”
后来,世人将她奉为洛神,又有了宓妃留枕的故事,李商隐在《无题》中借此典故咏诗:“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对于苏轼来说,黛钗合一在他的身上最为契合。的确如此,曹公就是按照湘夫人和苏轼的三位妻子,设计了宝玉的“一轿娶双娇”。
王弗,十六岁时与年方十九的苏轼成婚,婚后二人恩爱甜蜜。结婚十一年因病逝世,那年二十七。苏轼四十岁时曾作《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悼念亡妻。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宋·苏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们读来,是不是很有一丝宝玉祭黛玉时的伤感呢?
但事实上,王弗聪慧谦谨,知书达礼,刚嫁给苏轼时,未曾说自己读过书(正合宝钗)。婚后,每当苏轼读书时,她便陪伴在侧,终日不去;苏轼偶有遗忘,她便从旁提醒。苏轼问她其它书,她都说略微知道。王弗对苏轼关怀备至,二人情深意笃,恩爱有加。怎么那么像宝玉和宝钗呢?
可惜红颜薄命,王弗27岁就撒手人寰,苏轼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而王弗的堂妹王闰之本来一直暗恋苏轼,后来又被苏轼对堂姐的一片深情感染,于是便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这正合宝钗与黛玉的亲情。
南歌子·感旧
宋代:苏轼
寸恨谁云短,绵绵岂易裁。半年眉绿未曾开。明月好风闲处、是人猜。春雨消残冻,温风到冷灰。尊前一曲为谁哉。留取曲终一拍、待君来。
这首词是苏轼为王闰之所写,其中“半年眉绿未曾开”,正形容少女苦闷,眉结难舒的情形,这岂不是黛玉的模样?王闰之出嫁之前,家中称其“二十七娘”,她性格温和,知足惜福。是一个擅长炊茶采桑、地地道道的村姑。再次集合了黛玉和宝钗的优良品质。而且,王弗和王闰之既是姐妹,又都是正妻。
值得注意的是,闰之为何二十一岁还没嫁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弗病逝时,苏王两家早已议定,将闰之嫁到苏家,给苏轼当妻子。这极有可能是王弗在病危之际所作的安排。目的就是闰之作为继室,王弗的幼儿会得到精心呵护。果然,闰之对姐姐的儿子视同己出,苏轼不久便重新拥有了和谐、美满的家庭。
这种安排在古代再普通不过,是一种家族式的婚姻安排,正符合红楼梦中的故事情节。
苏轼有诗曰:“可怜吹帽狂司马,空对亲舂老孟光。”《明日重九,亦以病不赴述古会,再用前韵》
“司马”是通判的代称,“孟光”则是汉人梁鸿的妻子。《后汉书》说梁鸿在江南给人做随从时,妻子孟光亲自舂粮,以维持生计,她与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老孟光”这个比喻,足以见出闰之勤劳能干,与丈夫相濡以沫,感情十分深厚。
后来,三十八岁的苏轼赎了十二岁的朝云,后收为侍妾。她陪伴苏轼度过仕途不顺的岁月,卒于绍圣三年,得年三十四。朝云便如湘云,只是命比湘云短多了。
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东坡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机械。”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曰:“学士一肚皮不合入时宜。”坡捧腹大笑。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从此对王朝云更加爱怜。
的确,恰如湘云之于宝玉,朝云也称得上是苏轼的红颜知己。王朝云甘愿与苏东坡共度患难,布衣荆钗,悉心为苏东坡调理生活起居,她用黄州廉价的肥猪肉,微火慢嫩,烘出香糯滑软,肥而不腻的肉块,作为苏东坡常食的佐餐妙品,这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东坡肉。”
苏东坡对朝云的同情和理解,几乎到了心愫相通、脉搏连动的地步。这也与宝玉与湘云共患难的情节吻合。苏东坡曾云:“予家有数妾,四五年间相继辞去,独朝云随予南迁,因读乐天诗,戏作此赠之。”这又与湘云和麝月何其相似?最后想说的就是朝云字子霞,与湘云的“枕霞旧友”之名也是似曾相识!
《潇湘竹石图》是苏轼创作的绢本水墨画,现藏于中国美术馆。采用长卷式构图,展现湖南零陵县潇、湘二水合流处,遥接洞庭巨浸的苍茫景色。整幅画作以潇湘二水的交汇点为中心,远山烟水,风雨瘦竹,近水与云水、蹲石与远山、筱竹与烟树产生强烈对比,让人在窄窄画幅内如阅千里江山。这潇湘二水的交汇,即是黛玉与宝钗的合一,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大家仍有疑问,我便要引来又一位证人一富察明义。他有二十首与红楼梦有极大关系的诗,第十六至十九首分别是:
“生小金闺性自娇,可堪磨折几多霄。芙蓉吹断秋风狠,新诔空成何处招。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少小不妨伺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疴续红丝?
莫问金姻与玉缘,聚如春梦散如烟。石归山下无灵气,总使能言亦枉然。
第一首当然是喻晴雯,第二、三首,明显是在说宝玉与黛玉之婚,黛玉却很早就仙逝了。最后一句,“金姻与玉缘”又如何解释?恐怕只能说黛玉和宝钗与宝玉皆有姻缘,不论长与短。但我们知道,都是悲情的结局,后来都“聚如春梦散如烟”了。
第一回的诗:
“惯养娇生笑你痴,
菱花空对雪澌澌。
好防佳节元宵后,
便是烟消火灭时。”
初看是香菱命运的概括,其实不仅如此,还有更深的意义。“空对雪”正与宝玉判词“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遥相呼应,显然不是偶然的重现、无意的雷同,而是作者的特殊安排。这就是曹雪芹的高明之处——瞒天过海术,他使了个障眼法,很轻易地就把读者给“蒙”了。香菱影射黛玉(依“情榜”,二人都排在榜首),“雪澌澌”出自“月冷江清近腊时,玉阶金瓦雪澌澌”(唐王建《宫词》)。澌澌为象声词,音似“死”,暗喻宝钗的薄命。其他三句总括全书人物的出身命运,“烟消火灭”不仅是香菱的结局,同样是贾府众艳的结局。“菱花空对雪澌澌”同“可叹停机德,堪叹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以及《枉凝眉》一样,都是黛钗合一的描写,是黛玉和宝钗的并列之笔,“菱花空对雪”体现了宝玉娶了黛玉,过起了二人世界,却把宝钗自己抛下。
后文:“雨村吟罢,因又思及平生抱负,苦未逢时,乃又搔首对天长叹,复高吟一联曰:
玉在匮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
大多数研究者都为这两句话伤透了脑筋。其实很明确,首句出自《论语·子罕》:“子贡曰:‘有美玉于斯,温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译成现在的话就是:“子贡说:‘这里有一块美玉,是把它收藏在柜子里呢,还是找一个识货的商人卖掉呢?’孔子说:‘卖掉吧,卖掉吧!我正在等着识货的人呢。’”成语“待价而沽”即出自此典。“时飞”二字在前八十回中只出现过两次,上一次是在同一回(“葫芦庙内寄居的一个穷儒——姓贾名化、表字时飞”),仅一步之遥,若非有意安排,否则绝不会逃过雪芹的“十年苦眼”,“时飞”必指贾雨村无疑。这样,“善价”就只能是个人名。我们这时就突然明白:作者为何不用“善贾”呢?“善贾”是指识货的商人。来个“玉在匮中求善贾”不得了吗?但这样就太明显了!
我在上一篇文章中解释了“代善”的来历,“善贾”太容易被想到是贾代善了,因此,我们的隐蔽专家——曹雪芹就祭出了“善价”二字。由于贾代善已死,此处的“善”字显然是说贾母。谁会求贾母呢?书中把贾母作为唯一依托的只有林黛玉!其中“匮”射“闺”“价”射“嫁”,这样,“玉在匮中求善价”的意义就不言自明了——原来是“玉(黛玉)在匮(闺阁)中求善价(求贾母指婚)。
因此,这一联表明,黛玉在贾母的命令下,也嫁给了宝玉,这是作者早已构思好了的、一贯的思路!
第二句“钗于奁内待时飞”,出自郭宪《洞冥记》卷二:“神女留玉钗以赠帝,帝以赐赵婕妤。至昭帝元凤中,宫人犹见此钗。黄欲之,明日示之,既发匣,有白燕飞升天。后宫人学作此钗,因名玉燕钗,言吉祥也。”即有神女赠与武帝一玉钗,放在“奁”内,武帝赐给了赵婕妤,到了昭帝时,有人开“奁”,结果“奁”内的玉钗化作一只白燕向天空飞了。这是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本来很普通,但仔细品味后却发现大有文章。
因为这个故事至少出现了三位名人:汉武帝、赵婕妤和汉昭帝。褚少孙在《史记》中补记,武帝为了防止自己死后主少母壮,吕后之事重演,将刘弗陵(汉昭帝)母赵钩弋(赵婕妤)赐死(喻宝钗之薄命)。汉武帝由于思念钩弋夫人,于甘泉宫中又筑了一座“通灵台”(正合《红楼梦》中的通灵宝玉),以后便常有一只青鸟栖息台上。直到昭帝病逝、宣帝即位,青鸟才不见了。据说青鸟是西王母的使者,也就是传说钩弋夫人已经成仙了(正合宝钗的天界身份)。汉武帝末年,继位问题的明争暗斗堪比清史,甚至发生了武帝错逼太子刘据自杀的故事(正合清史中废太子之事)。更有意思的是汉武帝末年统治集团内部发生的重大政治事件“巫蛊之祸”(正合书中第二十五回“魇魔法姊弟逢五鬼”)。
这充分说明,曹雪芹的创作思路,大部分是基于历史事件,而非凭空杜撰。许多读者都害怕“待时飞”,因为害怕这句话意味着宝钗后来会嫁给贾雨村。其实不然,“既发匣,有白燕飞升天”一句显然表明,宝钗在后三十回里是被贾雨村救了,贾雨村将她软禁起来,想纳她为妾,宝钗誓死不从,后来便“升天”了。而“玉燕钗”则再次证明了作者“黛钗合一”的思路是明确的、有根源的。黛玉和宝钗同时嫁给了宝玉。
第十七回有联云:“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柳”字自然是黛玉的化身,“弱柳扶风”,“原来这林黛玉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不期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楞楞飞起远避,不忍再听”。黛玉的影子是柳五儿。书中第六十回,称柳五儿“素有弱疾”,而且,在庚辰本有一条双行夹批:“五月之柳,春色可知。”道出了柳五儿的名字暗喻着她漂亮的容貌。第六十回还有“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儿标致”的文字,说明她是影射黛玉。“柳借三篙翠”,暗射“三生石”,表明了她与宝玉的结合。“花分一脉香”,暗指花袭人的影射对象-宝钗也分得了一杯羹,她虽不情愿,但也嫁给了宝玉。
不仅如此,马上后面就有:“第一处行幸之处”,这可是潇湘馆!作者显然是说,宝玉最先“行幸”的是黛玉!后题“有凤来仪”字,要知道,凤凰之中,凤为雄,凰为雌;“有凤来仪”正说明宝玉来此迎娶了黛玉!作者借元妃省亲之机,祭出了烟云模糊之笔,蒙蔽了读者的巨眼!因此,所有认为“有凤来仪”是在说元春的人,都在侮辱曹公的智商!他不会另写一处吗?为什么偏偏题在黛玉的居所?
再往后,元春又说:“‘花溆’二字便妥,何必‘蓼汀’?”花喻宝钗,蓼为“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互生,花多为淡红色或白色,结瘦果。”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喻黛玉。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元春指婚的人是宝钗而非黛玉。后文:“侍座太监听了,忙下小舟登岸,飞传与贾政。贾政听了,急忙移换。”这段话说明:宝玉和黛玉已经木以成舟,只能移换了!这是“调包计”的又一例证!这说明,“调包计”是存在的,只不过不是高鹗设计的那种,而是另一番安排。
因此,后来宝钗题诗中有一句:“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柳”就是黛玉,“莺”即是宝钗(由莺儿),“修篁”是长竹之意,代表潇湘馆,等待着宝玉(凤)来娶她俩。而黛玉的诗也是如此:“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一句,香融指向宝钗的冷香和黛玉的幽香,花媚指向宝钗之牡丹与黛玉之芙蓉;“金谷”强调宝钗之“金”及“容谷”,“玉堂”明确黛玉之“玉”,及还泪(淌)。“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一句则是“一轿抬双娇”的热闹场面。
最后,宝玉诗:“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也是说黛玉等宝玉娶她。“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则表明好梦成真。“蘅芜满净苑,萝薜助芬芳。”意指宝钗也嫁了他。“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中,“三春草”即是“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宝钗是她的衬托。“谁谓池塘曲,谢家幽梦长。”意指宝钗等待了宝玉好久。“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两两出婵娟”即是指黛玉和宝钗同时嫁给了宝玉。“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宝钗让宝玉将“绿玉”改成“绿蜡”,指后来黛玉去世;但是之前宝钗“夜未眠”,即夜不能入眠。“凭栏垂绛袖,倚石护青烟。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不论是“绛袖”也好,“东风”也罢,都是黛玉的写照,“应解怜”指向了她的命短。就连最后一首的“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也是分指黛玉、宝钗,“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喻婚礼的忙乱及短暂的幸福生活。
后文贾妃将“浣葛山庄”改为“稻香村”。“浣葛”隐西施浣纱之典,又射“换葛”,即换了黛玉,“稻香”则射“盗香”,因而“浣葛”改“稻香”,也是指“掉包计”无疑。娶宝钗时假装是黛玉,骗过了宝玉,而后来又与黛玉拜堂,骗了宝钗,是为“换草”与“盗香”。
其实作者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这一安排。第二十回,宝玉说:“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的这么大了,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疏你的?”这也说明宝玉娶了黛玉,生活在一起。后文四个人“正难分解”,然后便有黛玉湘云同睡,湘云为宝玉梳头时说:“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这就是说,宝玉娶了黛玉、宝钗、湘云三人,妙玉不在此列。之后又写宝钗走来,因问道:“宝兄弟那去了?”袭人含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工夫!”这又说明,后文中宝钗婚后找不到宝玉。再往后,“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芸香”便指湘云,而“蕙香”则是“汇香”,意指黛玉和宝钗“幽香”与“冷香”之汇合。
第二十七回,宝钗扑蝶,有文字:“忽见前面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翩跹,十分有趣。”何为玉色?玉有无限种颜色,这种写法的“一双玉色蝴蝶”,无疑是在说宝玉和黛玉。后文:“宝钗意欲扑了来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这说明二玉成婚。“倒引的宝钗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娇喘细细。”“蹑手蹑脚”说明了凤姐儿所设的“调包计”,而后面的文字“香汗淋漓,娇喘细细”,则正合宝钗婚后的柔情蜜意。后文又有宝钗以“金蝉脱壳”之法栽赃黛玉的情节,由于贾芸和小红影射宝玉黛玉,所以,这是“调包计”的再次亮相。后文:“你们把林姑娘藏在那里了”,正体现了后三十回黛玉宝玉瞒着宝钗,在一起生活的情节。
不只如此,第三十五回宝玉与莺儿道:“也罢了,也打一条桃红,再打一条葱绿。”第三十八回:“宝玉又看了一回黛玉钓鱼,一回又俯在宝钗旁边说笑两句,一回又看袭人等吃螃蟹,自己也陪他饮两口酒。”也都是很好的证明。
屈原的《九歌》中,《湘夫人》正是合喻宝钗和黛玉,因为她们是娥皇女英的化身。这样,它便与《枉凝眉》一样,成为黛玉和宝钗的判词。其中:“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几句,意思是:“编织薜荔做成帷幕,支起蕙草做的幔帐;用白玉做成镇席,各处石兰,一片芳香。在荷屋顶盖上芷草,用杜衡四面缠绕。”
我们清楚地看到,薜荔(宝钗)和蕙草(黛玉)都嫁给了白玉(宝玉);荷屋是黛玉(芙蓉)后来所住的含芳阁,杜衡(宝钗)则四面缠绕着他(宝玉)。
《湘君》是湘夫人的夫君,当然是舜了,他影射宝玉。因此,《湘君》便与《终身误》具有同样的作用-宝玉的判词。其中有:
“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
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
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
桂櫂兮兰枻,斵冰兮积雪;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
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朝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
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
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
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大意是:“我令沅湘风平浪静,
还让江水缓缓而流。盼望夫君能来,你却没来⋯⋯用薜荔作帘,蕙草作帐,用香荪为桨木兰为旌⋯⋯想起夫君缠绵悱恻倍伤神。玉桂制长桨,木兰作短楫,划开水波似凿冰堆雪。在水中把薜荔摘取,在树梢把荷花采撷。两心不相随空劳媒人受累。相爱不深感情便容易断绝。清水在石滩上湍急地流淌,龙船掠过水面轻盈迅捷。不忠诚的交往使怨恨深长,不守信却对我说没空赴约⋯⋯
把我的玉环抛向江中,
把我的佩饰留在澧水畔。
在流芳的沙洲采来杜若,
想把它送给陪侍的女伴⋯⋯
这就是宝玉婚姻的写照,他既采得了“薜荔”(宝钗),又搴得了“芙蓉”(黛玉),宝玉便是她们那个缠绵悱恻的夫君。可因为他的石(宝玉)濑兮浅浅”,黛玉的不守约,宝钗的无诚意,导致了婚姻悲剧的上演。而最后陪伴宝玉的,却是湘江(湘云)和侍女(麝月)!
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证据还是第二十八回。曾几何时,明知其中包含诸多线索,却始终无法参透。这就是曹雪芹的高明之处:他的十年滴血,换来了这部无与伦比的传奇伟著,但真正能读懂它,领会它文字含义的又有几人?
事情的起源是云儿曲子:“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想昨宵幽期私订在荼蘼架,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
很明显,同《红楼梦》曲的“终身误”一样,这是在说宝玉和宝钗、黛玉之间的情感纠葛:“两个冤家,都难丢下(钗、黛),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私订在荼蘼架”,正合宝钗扑蝶时听到红玉和贾芸私订的情节。红玉和贾芸(绛云轩)正是黛玉和宝玉的影子,他们之情正喻宝玉和黛玉之情,后文“偷情”喻宝黛之情的藏藏掖掖、无可奈何,“寻拿”喻二宝之情的意料之中。“三曹对案”自然是指第一回的“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三曹”实际上还是暗喻宝、黛、钗之间的微妙关系。“拿住了”,便充分说明宝玉把她俩都娶了。这便是曹雪芹的愿望,试问,他能丢得下哪一个呢?
由于“桃之夭夭”是喻湘云。出自《诗经·国风·周南》——《桃夭》,是一首贺新娘的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人看见春天柔嫩的柳枝和鲜艳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貌美。“桃之夭夭”的意思是指翠绿繁茂的桃树,正合湘云之貌美以及生双生子。湘云最后嫁给了谁?后文作者借薛蟠之语给出了解释:“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这里的“乌龟”其实就是暗指宝玉。第二十三回有文字:“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王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我们就会明白,原来“嫁了个男人是乌龟”,是指湘云嫁给了宝玉,还是个驮碑的“大王八”呢。
蒋玉菡的酒令,指向也非常明显: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这段唱词中,我们从“天生成百媚娇”,“活神仙离碧霄”,“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等语就可断定,这一定是暗喻黛玉,十二钗中唯有她完全符合以上条件:长相最美,活神仙下凡,年岁正小,与宝玉是天生一对。“剔银灯同入鸳帏悄”,一句便是她与宝玉洞房花烛时的亲密无间。
最后的“花气袭人知昼暖”是喻宝钗,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袭人是宝钗的影子。这句话也同样证明了宝钗也和宝玉是“同知昼暖”的两口子。
现在,我们终于能够理解曹雪芹的良苦用心了。薛蟠的酒令,除了两句无关紧要的俗语之外,就连“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其实也是喻宝玉,第十四回文字:“宝玉听说,便猴向凤姐身上立刻要牌,说:“好姐姐,给出牌子来,叫他们要东西去。”第二十三回:“早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指手画脚,满口批评,这个这一句不好,那一个破的不恰当,如同开了锁的猴子一般。”第二十四回说宝玉:“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这时我们就会理解“绣房撺出个大马猴”并不奇怪,这只“大马猴”就是宝玉。第五十回湘云说:“那一个耍的猴子不是剁了尾巴去的?”第四十九回又有:“史湘云来了,穿着贾母与他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头上带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又围着大貂鼠风领。黛玉先笑道:‘你们瞧瞧,孙行者来了。’”恐怕十二钗中除了王熙凤和史湘云再也没有别人会和猴子扯上关系了。
所以,宝玉和湘云这对猴子夫妻还真是般配,最后的“白首双星”就是他二人的猴子结合。我们在《红楼悟梦》中的末篇得出了最有价值的结论:“头胎养了双生子”喻湘云,说明湘云婚后头胎生了双胞胎。其中“双星”便是暗喻她与宝玉的双生子。否则以曹公之笔力,怎么会写“白首双星”呢?
最后一个决定性的证明便是藕官,因为他便是宝玉的影射对象。这太好理解了,我在《红楼悟梦》一书中对此有专门的解释。“藕”与“莲”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藕官是小生,代表宝玉,莲花是水芙蓉,代表黛玉,这种安排的目的,就是表明了他们的结合。
第五十八回,藕官一出场,便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将‘正旦’芳官(表明了妙玉身份的高贵,以及她后三十回中与宝玉的移殊关系)指与宝玉,将小旦蕊官送了宝钗,将小生藕官指与了黛玉”,最后一句表明:“宝玉与黛玉被指婚,黛玉嫁给了宝玉!”后来又借芳官的话笑道:“哪里是友谊?他竟是疯傻的想头,说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这段话的意思明白无疑:宝玉和黛玉成婚,共同生活了一小段日子,虽然时间很短,但很幸福。后来又说:“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这段话又表明,黛玉死后,他与宝钗后来生活在一起,也非常恩爱。
后来的话:“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这段话至少表明,宝玉是娶了黛玉也娶了宝钗的,至于谁先谁后,黛玉和宝钗谁会同意后嫁?恐怕谁都不会。只能是凤姐儿安排的一出好戏了,她设计骗了三个人,这一点儿高鹗看懂了。
宝钗岂能是那种给宝玉续弦的人?她是自比杨贵妃,想进宫里当皇后的人!她志不在宝玉,虽然喜欢他,却不如黛玉那样爱他。宝钗对自己的婚姻并不满意,她是迫于压力,才嫁给宝玉的。宝钗是被元春和贾母王夫人内定的宝玉之妻,为什么作者要借藕官之口,提什么续弦之事呢?显然是宝玉同时娶了宝钗和黛玉,就如舜同时娶了娥皇女英(不明先后),尉迟恭同时娶了黑白夫人(同为正妻)一样!因此,“后来补了蕊官”,以及所谓的“续弦”,只是宝玉的影子而已,真正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件,是宝钗弥补了他情感上的空缺,而宝钗确实也只能自认倒霉命苦,幸而黛玉早死,否则她岂不是要一辈子独守空房(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没办法,已经嫁了,又能如何?后文中,藕官和蕊官始终并列出现,就连去地藏庵当姑子也是一块儿,充分证明了我们的判断。诸如以上的证据还有很多,期待读者们继续解读找寻,与我交流。
再举一例,便是第六十回芳官的一席话:“难道哄你不成?我听见屋里正经还少两个人的窝儿,并没补上。一个是红玉的,琏二奶奶要了去,还没给人来,一个是坠儿的,也还没补。如今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这里面的“红玉”,当然是指黛玉,她最终在“琏二奶奶”的安排下,与宝钗一起进了“两个人的窝儿”。“坠儿”还点明了宝钗因难产而死,而因柳五儿是黛玉的影子,“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则是说宝玉娶两个媳妇并不过分。
综上所述,曹雪芹的后三十回描写,宝玉真是在同一天时间,在凤姐儿调包计的安排下,迎娶了两位新娘。正因如此,他才被捕入狱,有了狱神庙的故事,他被判杖责90。在倪二与茜雪的帮助下,他才没被打死。若非如此,宝玉不当官、不害人、不打架,是个绝对的守法公民,他因何而获罪?
事实上,宝玉与黛玉生活了一小段儿时间,黛玉便因为慢性中毒而仙逝了。随后,宝玉才与独守空房的宝钗恩爱地生活在一起。后来宝玉悬崖撒手,却被世俗所束缚,流离颠沛,从遥远的地方返回京城,而宝钗此时已经因大出血而死,宝玉万念俱灰,被袭人与蒋玉函搭救。后来他找到了因卫若兰病死而寡居的湘云,与她结为夫妻,并生下龙凤双胞胎(双星分阴阳);妙玉成为将军夫人,与他始终无缘,她便是那个最古怪,最“畸零”的批书者一脂砚斋、畸笏叟。
分析到此,我们可以享受一下这一结论的乐趣。第十三回有文:“又见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三家祭礼摆在灵前。”第七十一回:“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
要知道,姓韩的绵乡侯在第十四回就已经提前出现:“余者锦乡侯公子韩奇,神威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不可枚数。”为何又出现了三位毫不相干的侯伯?
大家绞尽脑汁,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让绵乡侯与那几位侯伯单独并列呢?现在我们就会明白,由于我们曾在《红楼悟梦》一书里分析出,“锦乡侯”是喻宝钗,那“川宁侯”和“寿山侯”就是妙玉和湘云,而“临昌伯”是喻黛玉。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她们四人都与宝玉有过情感纠葛。十二钗里,除此四人,其他都是贾姓的姐妹嫂子侄女儿。
“川宁”射“玉”字(“川”字躺倒,加上“宁”字中的“竖”和“点”,恰好是个“玉”字!);寿山”喻湘云的长寿。而“临昌”二字呢?“临”与“林”完全同音,“昌”字是“上下同一日”,暗喻宝玉在同一天娶了黛玉和宝钗!第七十一回“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一句话特别奇怪,其它侯伯的诰命为何不是陪客?只因她们影射了宝钗黛玉!
这时候我们就会再次折服,曹公他真是个设迷的绝顶高手!小说能写到这种地步,真为他的苦心孤诣而感到一乐!
其实,作者在六十二回斗草时说得很清楚:“我有《牡丹亭》上的牡丹花。”这不就是说宝钗吗?又写:“我有《琵琶记》里的枇杷果。”不用问,“枇杷”含双木为“林”,那一定是指黛玉。然后写:“我有姐妹花。”这说明宝玉娶了这两朵姐妹花!后来,黛玉的影子香菱又说:“我有夫妻蕙。一箭一花为兰,一箭数花为蕙。”点明一轿抬双娇的事件。后文:“凡蕙有两枝⋯⋯并头结花者为夫妻蕙。我这枝并头的,怎么不是?”都说明宝玉与黛玉和宝钗都是夫妻!
后文又说:“袭人上月做了一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他因有孝,如今也不穿。竟送了你换下这个来,如何?”因为袭人是宝钗的影子,所以这句话无疑是说黛玉和宝钗身份一样,婚事也一样。之后香菱说:“不好,他们倘或听见了倒不好。”是指停妻再娶是违反大清律列的。
之后又有宝玉道:“这怕什么。等他们孝满了,他爱什么难道不许你送他别的不成。你若这样,还是你素日为人了!况且不是瞒人的事,只管告诉宝姐姐也可,只不过怕姨妈老人家生气罢了。”香菱想了一想有理,便点头笑道:“就是这样罢了,别辜负了你的心。我等着你,千万叫他亲自送来才好。”
这段话一是说明宝玉是在有服期间结婚,后来宝钗知道了,薛姨妈也很生气。宝钗苦等了一段时间,宝玉终于在黛玉去世后回到她身边。
最后一段儿:“香菱见宝玉蹲在地下,将方才的夫妻蕙与并蒂菱用树枝儿抠了一个坑,先抓些落花来铺垫了,将这菱蕙安放好,又将些落花来掩了,方撮土掩埋平服。香菱拉他的手,笑道:‘这又叫作什么?怪道人人说你惯会鬼鬼祟祟使人肉麻的事。你瞧瞧,你这手弄的泥乌苔滑的,还不快洗去。’宝玉笑着,方起身走了去洗手,香菱也自走开。二人已走远了数步,香菱复转身回来叫住宝玉。宝玉不知有何话,扎着两只泥手,笑嘻嘻的转来问:‘什么?’香菱只顾笑。因那边他的小丫头臻儿走来说:‘二姑娘等你说话呢。’香菱方向宝玉道:‘裙子的事可别向你哥哥说才好。’说毕,即转身走了。宝玉笑道:‘可不我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儿去呢。’说着,也回去洗手去了。”
至少说明以下情节:“将这菱蕙安放好”,“菱”在前“蕙”在后,“并蒂菱”上文中没有,这一点作者不会不知道,这么写只为黛玉。说明黛玉和宝钗都是他的妻子,都是薄命结局,黛玉死在前,宝钗死在后。“鬼鬼祟祟使人肉麻”与“泥乌苔滑”则表明了婚礼的荒唐,以至于留下后患。“扎着两只泥手”,“往虎口里探头”,也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第六十三回说宝玉和芳官:“他两个倒像是双生的弟兄两个。”以及后文:“芳官扶在宝玉之侧,由他睡了”,因芳官是妙玉的影子,表明妙玉与宝玉始终是朋友关系,妙玉是最后的批书者。
湘云的签,抽中了上下两家喝酒,恰好黛玉是上家,宝玉是下家。宝玉先饮了半杯,瞅人不见,递与芳官,端起来便一扬脖。表明黛玉只是他的一半,宝钗是另一半,也表明湘云是最后的下家。黛玉将酒全折在漱盂内,表明她和宝玉在一起的时间极短。
香菱便掣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那面写着一句诗,道是:连理枝头花正开。由于香菱代表黛玉,这说明了黛玉和宝玉的结合。麝月的签表明了他陪伴宝玉到了最后。
黛玉抽签:“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也表明黛玉和宝钗同时嫁给了宝玉。
宝钗的签诗:“任是无情也动人”,更是最好的例证。
这一诗句出自唐代诗人罗隐的《牡丹花》,原诗为:
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
从诗中我们可以看到,曹雪芹从中获得了黛玉宝钗合嫁宝玉,湘云与麝月最终陪伴的设计思路。
再看《桃花行》中的几句: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茜裙便是宝钗,她和黛玉是竞争关系。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此句正合混乱的婚礼场面,宝玉和黛玉入了洞房却把宝钗晾在一边。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此句合黛玉被暗害中毒。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后来黛玉也知道了宝玉的重婚,但她已经病重,时日无多。
再看《芙蓉女儿诔》中:“带断鸳鸯⋯⋯孤衾有梦,空室无人⋯⋯娇喘共细言皆绝⋯⋯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
最后我想说的,就是第二十九回,曹公其实早已祭出了如椽巨笔!去清虚观打醮时,作者写明:“宝钗、黛玉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八宝暗射宝玉,说明她俩人同时嫁给了宝玉!正合一轿娶双娇的故事情节。而且,黛玉带了三个丫鬟,同凤姐儿的一样,仅比贾母少一个,不但比姐妹们都多一个,比薛姨妈带的也要多,这充分显示了作者的倾向。
第四十八回宝钗对香菱(影射黛玉)语:“我也多个作伴的,你也遂了心。”第七十回宝玉语:“想起来把我这个放去,教他两个做伴儿罢。”第七十一回喜鸾(影射黛玉)语:“横竖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来和你作伴儿。”这三个“作伴”,都在暗示:宝玉娶了黛玉。第七十七回,宝玉有话:“罢了,再别提这事,别弄的去了三个,又饶上一个⋯⋯从此休提起,全当他们三个死了⋯⋯”再次暗示,宝玉娶了黛玉宝钗和湘云,还饶上了鸳鸯。最后,第七十八回,作者又借宝玉之语:“不如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喻宝钗)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又重申了这一点。不仅如此,最后的“林四娘”即是指她们四人。兄弟三人的诗中:“玉为肌骨铁为肠;红粉不知愁,将军意未休;将军俏影红灯里,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娇难举,丁香结子芙蓉绦,战罢夜阑心力怯。”意指宝玉之婚姻。之后便是急转而下:“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柳折花残实可伤,我为四娘长太息。”-仍是薄命的结局。就连第八十回的‘疗妒汤’,也是为此铺垫。秋梨含双木,射林黛玉;冰糖扣冷香,喻宝钗;陈皮,芸香科植物,喻湘云;水三碗,喻黛玉、宝钗、湘云三人。之后王一贴又说:“横竖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这说明黛玉、宝钗、湘云三个人是一体的,她们都曾经是宝玉的妻子。
有些人总拿第二十五回的一条批语说事儿:
【甲戌侧批:二玉事在贾府上下诸人即看书人批书人皆信定一段好夫妻,书中常常每每道及,岂具不然,叹叹!】
认为二玉不可能成为夫妻。其实这条批语反而是二玉配偶的一条关键佐证!这里关键在于一个“好”字,这个批语的意思其实是说二玉是一段“不好”的夫妻!为何不好?他俩的感情绝对没有问题,问题就是时间太短,没多久黛玉便去世了。果然,同样位置,庚辰本侧批:“二玉之配偶在贾府上下诸人即观者批者作者皆为无疑,故常常有此等点题语。我也要笑。”立刻把会产生误会的一些话删掉了,直接道出了“二玉之配偶”。所以,此条批语是因二玉婚姻之短暂和黛玉早逝。批书者才对“好夫妻”有“岂具不然,叹叹!”的感慨。